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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公乃是病秧子》 “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姬皦玉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可留在宋沐慈那边的大部队怎么办?”
“这不用担心,留在那里的将领全是我的暗月卫和还有一部分死士,很难叛变。”
姬皦玉抿了抿唇,将脑袋枕在她肩上,道出心中担忧:“那宋沐慈那边怎么交代,真的叛变?”
“你还是太稚嫩了!只要利益足够,他管我忠不忠心。”蓝采和伸出空着的手抚摸他的脑袋,见他面色如春、眸光潋滟,心血来潮地感叹一句,“我觉着,你真有当男宠的潜质——”
“那我也是你一个人的男宠,别想着换人!”姬皦玉哼笑一声,装作受宠而骄的样子,轻轻地捏了把她手掌的软肉。
她古怪地环视一圈,周围的士兵正在望天望地。脸微红,突然她低声道:“谢谢你哄我——”
姬皦玉目露几分得瑟的笑意,无形的尾巴翘的更高了,只是人“柔弱的”往她怀里钻。
叛变
稍作休整完毕,蓝采和命人将今早死在二环关内的士兵身上的盔甲武器取走。待军队行到泗水的某河段,将盔甲武器洗净换上,于是一群陌生的士兵大摇大摆地混进了辰州王的军队里。
蓝采和易容成一位副将,又往姬皦玉面上贴了张面具易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貌变得完全陌生,普通的放到人堆里转头就认不出,姬皦玉两手扶上脸,黑寂的眸子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主将战死沙场,蓝采和假装的副将被提去问话。
座首是辰州王的心腹刘鑫源,蓝采和甫一入营帐,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她不骄不躁地朝那人抱拳行礼。
原主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刘鑫源自然不熟悉他,只是按部就班地询问了战斗过程以及失败的大致原因,便摆手放她离开。
这两日混在敌军的阵营里,蓝采和他们得知不少消息,两军对垒,但辰州王与另外的宁王合作不甚愉快,私下动作愈演愈烈,两方势力的嫌隙逐渐增大。
宋沐慈的阵营趁着两王内斗,大举进攻,势如破竹地攻克了几个关键的城池,将两王的人马逼迫到皇城周边。
未来的局势已在此书写,黎民百姓还是高门豪族心中都已知晓答案。
现在辰州王可谓焦头烂额,竟然想出了一个糊涂的法子,命人捉拿宋沐慈的亲妹妹宋月。
得知这个小道消息,蓝采和不由为宋月叹惋一番,皇室亲情最薄幸,若是她不出手,估计这好生生的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就要香消玉损了。
“人在哪儿?”
“在后宫的御花园里,人已经被捉到了。”
“好。”
一位香衣罗裳的貌美女子被一队禁卫军扣押送往辰州王的营帐,她发丝凌乱,面容惨白,一边惊恐地喊着“救命!”,一边“呜呜”地求饶。
蓝采和与几个身手极好的暗卫尾随着这队士兵,默默地旁观,只要不太过分蓝采和暂时不会出手。
然而,有一个士兵也不知是哪个大人的属下,竟然违反命令对宋月动手动脚。
领队的士兵发现了,呵斥道:“你干什么!”
“你问我老子干什么?辰州王那俩孙子都要亡了,我看不如先享受了再逃命。”
“你——”一杆□□插进他的心口,血流如注,领头的士兵不可置信地瞧着男人缓缓倒地。
蓝采和沉下眼睑,几乎没有发声道:“动手。”
这地方位置偏僻,一时半会儿,没有人会发现不对劲。蓝采和单手扶着几乎哭晕过去的宋月,施展轻功闪身进了一处低调朴素的小院。
“你就现在这院子里住下,等你皇兄来接你。”她吩咐道。
这院子里有十个下人,其中八位都是她精挑细选的身手敏捷的暗卫,足以在混乱中保全宋月。
宋月浸淫后宫也有几年,为人聪明而机敏,一下子猜出蓝采和的意图:“你放心吧,我不会逃的,小女子定会报答大人今日的恩情。”
“可否告诉小女子,大人的名姓?”
蓝采和仍旧带着那副假脸,语气压低道:“我只是替主子办事罢了。”
出了院子,她没有直接回营,而是运起轻功潜入乌衣巷的王府。她径直闯进了王安的书房,果然见到一道苍老的身影倚靠在软榻上。
熏香袅袅,屋内摆设雅致清幽,昭示屋主人的高雅的情操和品质。安然和谐的场景与城外尸横遍野的惨像被一道厚重的石头城墙分隔开,像泾渭分明的两条河流在此地相会,又迅速分离。
“璃儿,”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安突然睁开眼,一道沧桑却带着关切的眼神投向她,“你怎么入城了?大军已经攻打入城了?战事结束了?”
后来她才得知,王安早在两王控制建邺后便被囚禁在府里,同时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交流。
斑白的鬓发和枯树皮似的脸庞,倒映进蓝采和的眼中,她似乎瞧见老人混浊眼瞳的眼角浸出一点晶莹。
蓝采和走上前,安慰说:“外祖父放心,这战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这次来,是想提醒您赶快躲起来,我怕届时城外的两个人会狗急跳墙。”
王安欣慰地笑笑,也不知答应了没。
事实的确如她所料,宋沐慈的大军不日攻破了两王设置的防御,直逼建邺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