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_分节阅读_24

作品:《故剑

    故剑 作者:陈灯

    她怔怔望着他,低声开口道:“刘寻……”只是呼唤这人姓名而已,她都感觉酸楚无比,接下来的话难以出口,她沉默着,心中百般滋味涌动不停,令她矛盾之极,受过的那些训练终于让她找回了自己的意志:“我不是……”

    话 语被堵了回去,刘寻附身下来,将她牢牢压制在树上,直接以唇封缄了她的口,那吻由轻至重,原本只是为了封住那些可恶的要说出口的话语,最后却似食髓知味, 尝到了甜美滋味,于是从轻浅到深重,辗转吮吸,绵绵密密,苏瑾下意识地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肩臂居然被刘寻双手牢牢压制在树上,他的力气居然这样大!

    唇 舌被反复吮吸至发麻,几乎不能呼吸,衣襟居然被一只手滑入,她不由地躲闪,却被那只粗糙的手按住了心脏部位,刘寻松开了她的唇,低低说:“要验身么?还想 否认你是苏瑾么?这里我没记错,有一个伤痕吧?一箭穿心,那一天我差点以为我的心也被撕裂开,每跳动一下都是摧心之痛。”

    宽大火 热的手掌贴在苏瑾的心口肌肤上,炽热的肌肤仿佛随着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苏瑾全身僵立,这是她的初吻,她的教科书她的训练她的教官,没有教过她如何应对,她 心头纷乱如麻,刘寻却俯下身,再次擢取了她已鲜红的唇,苏瑾因为缺氧而感觉到满脸通红,心脏飞快跳动,刘寻却从她青涩的反应中感觉到了庆幸和狂喜,他无师 自通地伸出舌头,果断地向苏瑾口中索取跟多,侵占更多,而整个身体干脆将苏瑾死死压在树上,双手钳制住苏瑾手腕,以体重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苏瑾被紧紧圈 在刘寻高大的怀中,被紧紧压制着,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胸膛激烈地起伏着,鼻子里却全是刘寻的气息,霸道而凛冽,再又一次长时间的深吻后,苏瑾终于开始挣 扎起来,膝盖一提,向上轻击,就要施展出防狼绝招。

    然而刘寻却仿佛早已提防,身子一侧一闪,却将身子直接卡位在她的双腿间,让她 完全不能合并双腿,她挣扎起来,可叹她还是没有经验,在男人身上蹭是很危险的,她很快身体一僵,感觉到了某个昂扬坚硬炽热之处……她一动都不敢再动,被刘 寻趁机再次攻城略地,掠夺扫荡,苏瑾只有闭上眼睛无助地承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地,一滴泪落在苏瑾脸上,苏瑾一愣,睁开眼睛, 刘寻直起身子,伸手替苏瑾拭去,自己却再也忍不住,泪水洒落下来,隐忍了这么深这么久,怀着一丝微薄的她还活着的期冀,他等候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回来了, 却只是为了任务,却忘了他,那些两人一同并肩而行的过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留恋着,纪念着。他终于忍不住了。

    苏瑾茫然地看着这位刚毅果决的英武帝王,在她面前泪落如雨,明明是他强吻了她,夺走了她的初吻,他却哭得那么委屈,让她隐隐感觉到了心软和愧疚。

    ☆、第35章

    回到宫里的苏瑾心情很低落,她还处在震惊和不可置信的心绪烦乱中。

    而刘寻大概是因为在苏瑾面前落泪,自觉丢脸,一路也一言不发,二人默默回了宫里,刘寻将她送到隐凤院,看着严霜出来接了人进去才回。

    严 霜本来是吃了整瓶子的醋酸溜溜的,正打算待苏瑾回来就要好好的撒娇让她心软之下给他点甜头的,如今看到苏瑾面色沉郁,心事重重,嘴唇却鲜艳欲滴微微肿起, 心下暗自气恼,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扔到脑后,小心翼翼地让如秀她们上来服侍给苏瑾换了便衣,洗了脸和手,送了牛乳杏仁羹上来,才侍立一旁,小心翼翼问:“姑 姑今儿看花灯没尽兴?”

    苏瑾怔怔看了他一眼,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喃喃自语:“错了。”

    严霜一愣:“怎么了?”

    苏瑾心乱如麻:“怎么可能……陛下不是喜欢雍王妃么……他还给她写过情诗……”

    严 霜心下洞明,刘寻这狗皇帝肯定挑明了话,奶奶的他就知道两人一起去看花灯还不许自己随侍肯定没安好心,他笑了笑:“姑姑这是在说陛下吗?陛下身在高位,那 自然是阅人多矣,大家小姐见得还少么?少年时对雍王妃自然是用情深了,但谁见过皇帝从一而终的?别的不说,前朝安贵妃得皇帝独宠,那后宫也还摆在那儿呢, 皇子不还一个一个的生。陛下对雍王妃,那是因为吃不到嘴,还被拒绝了掉了面子,却一直没有找补回来,所以念念不忘,他若是吃到嘴,那早厌了。”

    苏瑾目光游离:“吃不到嘴么?”

    严霜斩钉截铁:“自然的,但凡有些地位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娇妻美妾,外头仍是断不了歌姬艳妓,都是人心不足的常理,到了手便觉得不珍惜了。略有些地位,总不断有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投怀送抱,更何况是帝王呢,说对哪个人念念不忘多少年,那也就是说说罢了。”

    苏瑾失魂落魄,吩咐道:“你们都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严霜带着如秀她们下去,脸上神色却也担忧着,姑姑身体这些天才好了点,如今又这样神思烦忧,急出病来可怎么成,这狗皇帝,果然一时看不紧就被他偷了空!

    苏 瑾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明,东方天际初现熹微之色,才迷迷糊糊盹着了,起来的时候外头天已大亮,朝会都已散了,她为人自律,早睡早起,从 来没有这样赖床过,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如秀她们屏声静气地在外头等着,一看到她起来,连忙进来服侍她起床梳洗更衣,传了早膳进来。

    苏 瑾端坐着正要用膳,外头的宫人们纷纷行礼,她抬头,看到刘寻穿了件银蓝缎底遍绣五爪祥龙云锦常服,乌发束着银冠,丰神俊朗,他一看苏瑾脸色便皱了眉头: “姑姑晚上没歇息好么?叫太医来诊脉过没?”一张脸冷了下来去看旁边伺候的宫人,严霜忙道:“封太医才请了脉出去,说是姑姑心脉浮动,心神不宁,开了个安 神静心的方,已去熬了。”

    刘寻无视了严霜眼里直白的鄙视谴责,把站起来要行礼的苏瑾又按回了座位,直接坐在她对面,一边给她用筷子夹菜,一边淡淡道:“眼见着开春了,湖里也都解冻了,今儿天气好,咱们去游湖吧。”

    苏瑾表情僵硬,不知以何种表情面对刘寻,只有默默地将刘寻夹过来的菜默默吃了。刘寻看着她连目光都不敢对视的样子,嘴角含笑,他回去后又有些担心苏瑾的身体,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越了界限,表明了心意,因为他后悔了太多年了。

    总 算看着苏瑾将那些容易消化的药膳吃完了,又命人端了熬好的药来看着她喝了,他才站起来道:“外头游湖想是已备好了,去看看吧。”苏瑾默默起了身,严霜连忙 取了狐裘来要替她披上,却被刘寻伸手接过,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发,空气中似有火花,刘寻替苏瑾系好狐裘,伸手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苏瑾一想到他对自己居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前些日子的暧昧果然不是自己多想,就觉得牵着自己的掌心火热,然而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只是机械地被刘寻带了出去。

    宫里的湖叫景明湖,原是外头金水山流下来的活水,如今早春,冰已解冻,桃李枝头也微微有几点苍白幼细的花瓣,画舫花厅里放了炭盆,挂着锦帘,暖洋洋的,画舫缓缓行驶着,窗外风景如画,远远看去湖面浩浩荡荡,倒是令人心胸一阔,烦忧似乎也消了些。

    刘寻看着服侍的宫人将各色点心茶水都上齐了,便将服侍的宫人包括心不甘情不愿的严霜都摒退了下去,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瑾,微微笑了笑,挨着苏瑾坐了下去,苏瑾不由的动了动想避开,刘寻却已伸了手臂,将她身体揽住,低下头轻笑道:“姐姐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么?”

    苏瑾闻到他衣上的淡淡的龙涎香,说话的热气仿佛就喷在自己耳边,耳根仿佛烧起来,她尽量保持着自己冷静:“你别这样,你坐好,我有话和你说。”

    刘寻却反而更贴近了些:“姐姐说就是了,我听着,只要不是不要我,我什么都听姐姐的。”

    苏 瑾耳根烧红,这种狂霸拽皇上画风突变一秒变痴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在自己腰侧的手掌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火热,而那铁铸一般的手臂宣告着所有权,她咳嗽了 两声:“你昨天说的话,我昨晚想过了,我觉得,你喜欢的,是过去那个陪着你十年的苏瑾,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和你经历过那些事情的经历……”

    刘寻却没有接这话茬,只轻笑:“姐姐终于承认你就是苏瑾了?我还在想,姐姐如果在否认,我就只好亲自给姐姐验身了……”他一副十分惋惜不能验身的口气。

    苏 瑾满脸绯红:“你正经点,那天梁侧妃来说了一些从前的事情,包括从前你也说过一些,你知道么?我其实也很意外我会做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在我看来,你们 说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那不是现在什么都已不记得了的我,你明白么?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人,没有陪你经过那些岁月,不值得你喜欢和尊敬,你喜欢和 感激的那个人,她已经死了。”

    刘寻沉下脸:“别胡乱咒自己!”他的手向上滑,轻轻抚摸苏瑾的唇,想象着昨夜的美好滋味,自己还是 下手得太晚了,他下腹又有了感觉,苏瑾伸了手去拍开他的手,男人简直是得寸进尺,昨晚一时心软没有追究他强吻的事,他现在简直是蹬鼻子上脸的动手动脚起 来,偏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她因为心虚,居然在他面前摆不出凛然坚拒的样子来。

    刘寻却顺势拿了她的手腕背在身后,苏瑾见势 不对,翻腕去拿他,刘寻却手臂一缩,手指一着力,犹如钳子一般的手指捏住了苏瑾手上的某根筋,苏瑾一根手臂登时就麻了,被刘寻压在头顶,合身而上,再次以 体重压制在罗汉榻上,腿紧紧压制着苏瑾想要造反的长腿,刘寻垂头看着胸口急剧起伏的苏瑾,微笑道:“姐姐,这擒拿技还是你教我的,这些年我苦练着,你当时 告诉我,只要勤练不辍,激发潜能,一定能有超过你的力量,我为了这一天,可是每日举石锁做俯卧撑寒暑不辍,你不夸奖我么?”

    苏瑾 将空着的那只手去捏他肩关节,却再次被刘寻握住,和头上的左手并在一起压着,轻笑道:“从前我练武有了长进,姐姐都有奖赏的,如今既然姐姐都忘了,那我只 好自取了。”一边低下头,再次擢取了那觊觎那么久的美食,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让苏瑾猝不及防连连失守,她真不知道刘寻是这样无赖!

    苏 瑾气得咬了他一口,刘寻不得不松开了她的唇,嘴唇被咬伤,流了血出来,他却只是毫不在乎地舔了舔,双目依然充满了食欲地看着苏瑾,一只手仍握着苏瑾的两只 手腕,另外一只手轻轻拨开苏瑾的衣襟,露出那雪白肌肤上狰狞的伤痕来:“你不记得了,就不是那个曾经陪着我替我挡过箭的人了么?别掩耳盗铃了。”

    他松开了手,看着苏瑾挣扎着坐起来,掩了衣襟,双颊绯红,眼眸含着怒气:“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不顾我的意愿,这样轻薄于我!”

    刘 寻微笑:“姐姐总是要逃,我只有紧紧地追了,姐姐不给我,我只好自己拿,姐姐不是要来解决我没有子嗣的问题么?为什么不亲身来解决?我保证让姐姐三年抱 俩,一举两得,姐姐总是为我着想,为我死都可以,明明都走了,却为了我没有子嗣又劳心劳力地改换身份回来,为什么这一桩事上就不能满足我呢?”

    苏瑾被露出真面目厚颜无耻的刘寻气笑了:“这是两回事!现在是我不愿意!”

    刘寻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凉凉道:“既然这样,那姐姐也别想完成任务了,除了姐姐,我谁都不要。”

    苏瑾仿佛被噎住一样,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刘寻却倒了杯茶递给苏瑾:“别生气了,太医都让你要宁心静气了。”

    苏瑾推开茶杯,正色道:“你是英明神武的帝王,怎么能强迫不愿意的女子呢?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

    刘寻淡淡回视她:“所以我这不是在追求姐姐么?若我要强迫,姐姐早就被锁在我的龙床上,哪儿都去不了,什么人都不用见,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每天只管取悦我就行了。”他语声渐渐森冷,充满了占有欲。

    苏瑾被他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压制,不由有些狼狈的避开眼神,过了一会才正色:“那不是对待心爱的人的法子。”

    刘寻一笑,之间那森冷的眼神仿佛是错觉,语调却又开始变得委屈:“姐姐教我写诗,教我送花给心怡的人,教我尊重体贴女子心意,叫我展露才华,如今我什么都做到了,姐姐却没有答应我,那么,姐姐可以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打动姐姐的铁石心肠,为了我而留下呢?”

    苏瑾语塞,刘寻执著热切的目光盯着她,叫她心跳加快,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刘寻这样一个成熟睿智,充满个人魅力的帝王对自己小心备至的关爱,说自己一点动心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可能留下来的啊。

    刘寻直视着她,缓缓道:“还是说,姐姐其实已经心动,只是因为别的缘由,不能留在我身边?”

    苏瑾心一跳,看向刘寻,刘寻步步紧逼:“是给你下达任务的人?如果你留在我身边,会有什么后果?我一个帝王,难道护不住你?”

    苏瑾沉默了一会儿,才严肃道:“没什么别的原因,我是很欣赏您,但是对你没有别的意思……齐大非偶,你对我也不过是因为一直没有追到手,所以念念不忘罢了……就好像,就好像那雍王妃一样,求而不得,所以……”

    刘寻脸已经沉了下来,喝道:“别把那贱人和你相提并论!”

    他靠过来,再次把苏瑾圈入手臂中,牢牢禁锢她在自己怀中,冷冷道:“谁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苏瑾有些无语,动了动,却被刘寻抱着,过了一会儿刘寻又缓了口气:“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一心一意的对你?这十年的等候,还不能证明?”

    苏 瑾仿佛面对着一个难缠的谈判对手,你和他硬,他就耍无赖,你稍微软一些,他就痴缠上来,你要威胁他,他又立刻变成铁腕无情的帝王镇压你的气势,你退缩了, 他又开始施展柔情攻势来让你心软,她隐隐觉得头疼,只好耐心和他讲道理:“你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将来总会有不同的女子来,这十年……只不过是因为 你求而不得,不知不觉在想象中美化了我,把我想象成了越来越完美的女子,因此看别的女子都觉得看不进眼,偏执了,现在我在这里,你很快就会发现我有很多缺 点,不擅应酬,不会体贴人,性格乏味寡淡,既没有读过你们的书,学识浅陋,我又忘记了过去,和你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很快你就会厌倦了我……”

    刘寻胸中怒气沸腾,却狠狠地压制下去,揽着苏瑾的手臂却越来越紧,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让自己说话和缓:“既然姐姐这么肯定,那为什么不和我试一试?”

    苏瑾一愣:“试什么?”

    刘 寻的手握着她的手,引导着按到了自己的下腹炽热昂扬之处,苏瑾面红耳赤缩手,却被牢牢地按在那里,薄薄的绸裤完全遮掩不住那炽热,苏瑾几乎仿佛直接握住了 那火热的地方,她抬头看刘寻,刘寻却嘶哑着声音道:“既然姐姐这么肯定我到了手就会厌倦,那为何姐姐不试试看?等你满足了我,我满足了这么多年的夙愿,兴 许就撂开手了,开始宠幸别的女子,姐姐完成了任务就可以走了,那不是正中姐姐下怀么?”

    苏瑾哑然,这是什么神逻辑?可是听着又好像完全无法反驳!刘寻看着她,眼里都是炽热:“现在反正我也无法完全放开姐姐,再说了……”他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苏瑾的左臂,那儿正有个臂环:“姐姐反正也不会怀孕,试一试,什么损失都没有,不是么?”

    苏瑾张口欲要反驳拒绝,却被刘寻握着纤腰,再次覆在软榻上,火热的身躯厮磨着,激烈的唇齿索取着,而那兴奋的某处庞然大物已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第36章

    严霜与高永福在画舫外的船头,分别抱着个暖炉翘着二郎腿坐着,旁边的小内侍宫人们忙着替他们剥着核桃桂圆等干果,煮茶泡茶,高永福惬意地喝了口刚煮出来的桂圆八宝茶:“这才是人生呀……自从侍诏来了,老高我的好日子就到了。”

    严霜其实心里犹如猫挠一般,却也没有办法,面上却还装着镇定,瞥了他一眼:“您对好日子的要求可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