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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钓系美人她翻车了》 五个人几乎都是鲜血满身,狼狈不堪,其中一人被四人团团围住,肩上插着一支箭,随着他跑动的动作还不断往下渗着血。这个应该就是胡达理了!
门口的红羽军们率先站出来,以小圈包围,胡达理身边的四人都已是强弩之末,见状不禁咽了口口水,粗重的喘息声停了一瞬,胡达理擦了擦眼角的血,冷冷一笑:“你们这群走狗跑得倒快!”他眼睛红得吓人,阴森森地瞄向了别院内。赵琼这个贱人,居然给了他一张假图,害得他冒进失利,沦落到如此地步!他要死了,她也别想活,他胡达理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死!
“都已经坚持到这里了,咱们没有退路了”胡达理对着身边的侍卫高声一喝:“你们的家眷有府里照料,决不亏待,给我杀!”
诚然,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后路了,唯有拼死一搏!四人齐齐喊了一声,以必死的决心开始突围。人在濒死时爆发出的力量无疑是惊人的,胡达理毕竟是军营出身,很快就从包围中突袭出来,正要往别院里走,隐藏在暗处的第二波红羽军们恰在此时杀出!
胡达理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的侍卫们听见声音往后一看,一分神的功夫被红羽军们当即斩杀!两队红羽军瞬间汇合,将胡达理重新包围起来,里一圈外一圈,围得水泄不通。
而此时,赵琼接到护卫传来的信,也到了外头。她跨过门槛,瞧见的便是这幅景象。胡达理在重重包围中一眼锁定住了她,“赵琼。”他目眦欲裂,声音几乎是从喉咙口硬挤出来的。
“是我。”她站定了,毫不在意地一笑,杏眼弯成了月牙状:“你又能怎么样?”
长空刚到就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有些想笑,论气人的本事,她确实天赋异禀。
亲亲
“你敢这样害我!”胡达理真恨不得生啖赵琼的肉:“你别忘了,赵和还在我手里!”
赵琼一哂:“大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他若是今夜命丧于此,胡家人就该把赵和捧起来,祈祷他安安稳稳的,否则这大旗怎么举得起来。
恶战连连,他手心早已沾满鲜血,滑腻得握不住刀,看也不看地往袖子上一抹,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紧盯着赵琼,恶狠狠地大喝一声,“我若身首异处,你也别想苟活!”说罢举刀向前一劈,刀风凛冽,逼得身前的红羽军侧身一躲,他身后与身侧的红羽军见势立刻挥刀砍向他不设防的背与身侧,众人齐喝一声,刀刀深可见骨!不知是哪一刀砍得刁钻,只见血像箭一样喷洒而出,飞溅到了门前高悬着的两盏灯笼明纸上。
胡达理一个踉跄,犹不死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哐当一声,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手中的刀死死抵着地,试图借力站起来!身边的红羽军们又紧接着围上。他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濒死时的嘶吼,映着层层人影的眼瞳不甘地圆睁着,铮地一声,手中的刀脱手落下,他跟着重重摔倒在地上,脚抽搐了两下,很快没了动静。
有胆大的凑上去验了验他的鼻息,紧绷着的,带血的面庞瞬间一松,欢呼一声:“逆贼死了!”身边的红羽军也跟着雀跃起来,酣畅淋漓的大笑将夜色都染上欢悦的气息。
赵琼也被他们的喜悦所感染,嘴角忍不住微翘起来,含笑移开视线,一抬眼,浸润着冰冷夜色的石狮子旁,那抹静静伫立着的人影牢牢便攫取住了她的视线。
他仿佛清瘦了些,愈发显得脸部轮廓线条分明,眉眼温和,身后清淡的月华为他笼上一层轻纱般的光,将那份出尘的悲悯衬托出来,薄唇微微翘着,像是在笑。
她啊地叫了一声,惊喜地朝他跑过去,隔着两三步呢,忍不住就往他怀里扑!
他单手一揽,轻巧地将她抱了满怀,粗麻的僧袍磨在脸上有些疼,她下意识地想直起身,却被他另一只手按着肩头,往怀里带了带。“欸——”她有些愣住了,但伏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清淡好闻的佛香,身子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分寸紧挨地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雪白的藕臂搭上他的脖颈,有些得意地问:“长空,你是不是想我了?”
话里透着点没心没肺的笑意,好像分别这小半个月只有他一人心烦意乱。抱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地上移了几分,忍不住想好好教训她一下,眼角余光瞥见干巴巴站在那的一群人,个个想偷看又要装模作样的样子,他俯首在她耳畔呢喃,清和的声音微哑,“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她对他的声音一向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往日冷淡的人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越发令人沉迷他难得的温柔。所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她的指引走到了朝月院前。
万佛寺的僧人们都练武,身子健壮自不必说,他抱着她走了这么多时间,呼吸都很平稳,却在看到朝月院的牌子时,鼻腔轻轻哼了一声。
她尚且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进到房内,被他放下时,还抓着他的前襟,勾着他不肯放,撒娇道:“再抱一会嘛”。
他坐在床边,她则理所当然地窝在他大腿上,他的手还放在她臀下,坐着有些硬邦邦的,她不安分地扭了两下,被他抚着背安抚住了,他扫了一圈房内的陈设,眸色越发沉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她的秀发,似是无意地问:“这房间是沈擎为你准备的?”
她细细品咂了一番,似是咀嚼出了一点独特的味道,笑着挨到他耳边,婉转着嗓音道:“你吃味了?”她发髻有些松了,柔软的发丝散落在他面前,幽幽的松柏沉香带着点冷调,不是熟悉的茉莉花香,耳畔传来她娇俏的声音:“他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因为——”她坏心眼地凑近,吐字间的热气轻轻吹拂过他发红的耳垂:“我只心悦长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