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承诺道:“弟子知晓了,弟子会保护好自己的。”
    谢晏宁粲然一笑,才问道:“我们而今身处何地?”
    陆怀鸩禀报道:“我们已过了清嘉山,目前在清嘉山向西十里的一座小镇上。”
    谢晏宁又问道:“于姑娘与上官公子如何了?”
    陆怀鸩心虚地道:“弟子不知,弟子根本无暇理会他们,弟子一到这小镇,便寻了一位大夫为师尊诊治,而后便抱着师尊进了这客栈,要了一间房间,为师尊煎药。”
    谢晏宁心口生甜,他能想象出陆怀鸩心焦如焚的模样,但于琬琰与上官淩或许亦是关键人物,必须掌握俩人的行踪,不管俩人究竟是否与幕后之人有干系。
    故而,他下令道:“你快些去寻于姑娘与上官公子。”
    “弟子遵命。”陆怀鸩不舍地松开了谢晏宁,一步三回首地出了房间,尚未将房门阖好,便又回到床榻边,于谢晏宁眉心印下了一个吻。
    “宝宝,父亲好生黏人。”谢晏宁口中虽如是说,面上却布满了欣悦。
    陆怀鸩眉开眼笑地道:“宝宝,爹爹其实很喜欢被父亲黏着吧?”
    谢晏宁一字一字地道:“对,爹爹恨不得将父亲含于口中,揣入怀里,一刻不分。”
    陆怀鸩耳根生红:“父亲亦恨不得被爹爹含于口中,揣入怀里,一刻不分。”
    谢晏宁亦有些害羞,伸手勾住了陆怀鸩的后颈,并以指尖细细摩挲着,但摩挲了一番后,陆怀鸩正欲覆下唇来,他却将陆怀鸩一推,含笑道:“快些去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言罢,趁谢晏宁不备,偷了一个吻,方才心满意足地去寻于琬琰与上官淩。
    谢晏宁摸着自己的唇瓣,心道:怀鸩也太过喜欢接吻了吧?
    但自己亦很是喜欢。
    不一会儿,陆怀鸩便回来了。
    陆怀鸩回到谢晏宁床畔,禀报道:“于姑娘与上官公子亦住于这间客栈,俩人安然无恙。”
    “那便好。”谢晏宁蹙了蹙眉,“本尊一身的骨头断了不少,恐怕至少得休养三日方能启程,着实太耽误时间了,今日已是四月初三。”
    “师尊勿要焦虑,且安心将身体养好。”陆怀鸩褪去外衫,上了床榻,又将谢晏宁拥入了怀中,坦白道,“其实弟子自私得很,希望师尊什么都不要管,眼里只有弟子才好。”
    谢晏宁枕于陆怀鸩肩上,正色道:“有些事情并非本尊不管,便不会影响到我们。”
    “弟子的理智明白,但弟子这颗心脏却不明白。”陆怀鸩不敢拥得太紧,生怕压到谢晏宁的伤处,稍稍松了些,才道,“师尊,歇息吧,天已夜了。”
    谢晏宁隔着皮肉亲吻着陆怀鸩的心脏:“本尊眼里只你一人,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陆怀鸩要求道:“那师尊再亲亲弟子吧。”
    谢晏宁抬起首来,勾唇笑道:“亲哪里?”
    陆怀鸩坦率地道:“哪里都要亲。”
    谢晏宁遂一面剥着陆怀鸩的衣衫,一面将陆怀鸩亲了一遍。
    末了,陆怀鸩终是有些难受了,一把扣住谢晏宁的手腕子:“帮帮弟子。”
    谢晏宁探过手去,细揉慢捏着,良久后,他慵懒地伏于陆怀鸩怀中,由着陆怀鸩为他擦拭右手。
    陆怀鸩虽然生得貌若好女,但不见女气,因为现下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却恍若从美人图中走出来的仕女。
    谢晏宁用空暇的左手抚摸着陆怀鸩的面颊:“本尊的怀鸩这般出众,着实是引人遐思。”
    “弟子仅愿引师尊遐思,至于旁的人与弟子无关。”陆怀鸩将帕子一丢,又揉着谢晏宁的肚子道,“师尊,寐善。”
    谢晏宁故意以垂涎的目光盯着陆怀鸩:“本尊的怀鸩竟然会说情话了,且如此动听,若非本尊如今消受不起,定要让你好好伺候本尊。”
    陆怀鸩的面色红得更厉害了:“再过月余,弟子定会好好伺候师尊的。”
    谢晏宁轻佻地对着陆怀鸩吹了口热气:“一言为定。”
    陆怀鸩注视着谢晏宁道:“一言为定。”
    其后,俩人便相拥而眠了。
    由于谢晏宁并未受内伤,仅是些皮肉伤,三日后,即四月初六,便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四月初六,四人用罢午膳,继续往渡佛书院去。
    愈接近渡佛书院,所遭遇的伏击便愈多。
    陆怀鸩认为谢晏宁并未好透,不该动手,是以,总是由自己对敌,于琬琰亦会相帮。
    陆怀鸩与于琬琰皆是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渡佛书院所派来的弟子并不足以与他们相抗衡。
    但双拳难敌四手,俩人皆是挂了彩。
    四月十一,距渡佛书院不过一日的路程了。
    黄昏时分,四人途径西滦镇,原打算寻间客栈,歇息一夜,未料想,尚未进得客栈,谢晏宁便觉不妥,扬声道:“这客栈有古怪。”
    上百人应声从客栈中冲了出来,入目之人全数双目失神,显然为人所操控了。
    渡佛书院之中无人会摄魂之术,到底是何人在作祟?
    谢晏宁苦思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陆怀鸩挡于谢晏宁面前,击退了一个又一个的被操控者。
    这些人大抵是凡人,但不乏修仙者以及各种妖魔鬼怪,操控者应当并未特意筛选操控对象,而是控制了整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