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可怜兮兮地道:“可是我须得等两月。”
    “抱歉。”陆怀鸩正要再言,谢晏宁忽而描摹着他的眉眼道:“你又为何生得这般美貌?”
    他不假思索地道:“为了色/诱你。”
    “色/诱?”谢晏宁茫然地问道,“何为色/诱?”
    陆怀鸩的吐息渐渐不稳:“色/诱便是以色相诱,让你迷恋于我。”
    言罢,他艰难地对谢晏宁道:“用力些。”
    谢晏宁依言而行,半晌后,他盯着自己的掌心发怔,又看着掌心被陆怀鸩擦拭干净了。
    陆怀鸩吻了吻谢晏宁的肚子,继而问道:“倦了么?”
    “有一丁点儿倦。”谢晏宁揉了揉双目,被陆怀鸩拥着躺下后,便伏于陆怀鸩心口,抓着陆怀鸩的发丝把玩。
    片刻后,谢晏宁松开了陆怀鸩的发丝,陆怀鸩以为谢晏宁快要睡着了,却陡然闻得谢晏宁道:“等宝宝长大些,你也与宝宝玩耍吧,同我一道。”
    陆怀鸩想象着自己与孩子以及谢晏宁玩耍的画面,兴奋难掩,甚至欲要再练上两个时辰的剑,以发泄无尽的兴奋,更想彻底地品尝谢晏宁,但他决计不能这么做。
    他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吻着谢晏宁的额头道:“寐善。”
    “寐善。”谢晏宁一身慵懒,但一被吻上额头,却又情不自禁地道,“再亲亲我。”
    陆怀鸩覆唇而下,于谢晏宁唇上辗转,又与谢晏宁的舌尖纠缠。
    待他终于将谢晏宁哄睡,谢晏宁的唇瓣已然由于过度的亲吻而微微发肿了。
    “抱歉。”他下了床榻,将自己与谢晏宁收拾妥当,才灭去了桌案上的烛火。
    他仅仅睡了一个半时辰,便起身打坐了。
    眼前昏晦不明,荆棘载途,他须得快些成长,不能再沉迷于谢晏宁,不然,他连谢晏宁与其肚子里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谈何嫁予谢晏宁做夫人?谈何与谢晏宁以及孩子一道玩耍?目前的他不过是一个仅会躲于谢晏宁的羽翼之下,面对万事俱是束手无策的废物罢了。
    他猛然想起谢晏宁不喜他自我贬低,遂又对自己道:你并非废物,但不该蹉跎岁月,不思进取。
    他双足跏趺,背脊笔直,双肩舒张,手结定印于脐下,首正中,双目微阖,凝定了心神后,令内息游走于全身经脉。
    一个大周天后,他方才睁开了双目,微弱的晨晖自窗枢流淌进了他的眼帘,驱散了晦暗。
    他又垂首去瞧谢晏宁,谢晏宁正好眠着,他便于谢晏宁眉心印下了一个吻,继续打坐。
    谢晏宁一转醒便瞧见陆怀鸩正在打坐,他并不打扰陆怀鸩,而是又阖上了双目。
    陆怀鸩已出了一身热汗,周身散发着白气,显然已打坐许久了。
    陆怀鸩究竟是何时起身的?
    陆怀鸩可有足够的睡眠?
    他心生担忧,故而,一发觉陆怀鸩已打坐完毕,便告诫道:“怀鸩,欲速则不达,小心走火入魔。”
    陆怀鸩正欲去沐浴一番,闻言,保证道:“师尊,你且放心,弟子并未勉强自己,定不会走火入魔。”
    谢晏宁盯住了陆怀鸩,问道:“当真并未勉强?”
    “当真。”陆怀鸩执起谢晏宁的右手,于其上轻轻一吻:“弟子想要保护师尊与宝宝。”
    谢晏宁坐起身来,平视着陆怀鸩道:“不是你保护本尊与宝宝,而是本尊与你互相保护,并且共同保护宝宝。”
    陆怀鸩坚持道:“但弟子还是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师尊与宝宝。”
    谢晏宁劝道:“切勿对自己要求过高,须得积累跬步,方能至千里。”
    “弟子遵命。”陆怀鸩口中虽然如是答复了,心下却并不放松对于自己的要求。
    他心虚着自己的阴奉阳违,又向谢晏宁禀报道:“弟子昨日看见于姑娘了。”
    谢晏宁眉间一蹙:“于姑娘为何会出现于这北洮城?”
    陆怀鸩摇首道:“弟子不知。”
    第82章
    自出了莲花阙后,谢晏宁再也不曾见过于琬琰,亦不曾与于琬琰联络过,自是无从判断于琬琰究竟是敌是友。
    “不知于姑娘是凑巧来了这北洮城,亦或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若求万全,趁着于琬琰尚未找上门来,该当早些离开才是,不过他们如今并无线索,不若会一会于琬琰?
    谢晏宁有了决定,遂下令道:“怀鸩,带本尊去见于姑娘。”
    陆怀鸩央求道:“请师尊先与弟子一道去用早膳,后容弟子去煎安胎药,待师尊饮罢安胎药,弟子再为师尊引路可好?”
    谢晏宁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颔首道:“那你便快些去煎药吧。”
    陆怀鸩下了床榻,拣起自己被谢晏宁丢至床尾的衣衫,一瞧,已破得不成样子了。
    谢晏宁清楚地记得昨夜的自己觉得这衣衫甚是恼人,妨碍了他与陆怀鸩肌肤相亲,遂胡乱地将其从陆怀鸩身上撕扯了下来。
    “抱歉,本尊昨夜太想与你亲近了。”他抬指一点,惨遭他凌虐的衣衫立刻恢复了原样。
    “是弟子该向师尊致歉才是,弟子昨夜回来得太晚了,令师尊受苦了。”陆怀鸩直欲跪下,被谢晏宁的眼波一扫,当即直起身来。
    “你回来之时尚未入夜,落日斜晖未尽,且你昨日已向本尊致过歉了。”谢晏宁眉眼温柔,“自从怀有身孕之后,本尊便愈来愈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