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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全部都要

    话音未落,拳头就先到沈飞云面前,想要揍人一拳,恶狠狠地出一顿气,安慰自己这半年来受的委屈。
    半年前,他曾骂了沈飞云一句淫贼,当时被擒住点了几个穴道,因为好几日都无事发生,他还以为沈飞云逗他玩。
    结果
    还真应了沈飞云那句告诫的话给你小小的教训,三年内,你就老老实实做个和尚吧。
    他竟然真的只能当和尚!
    好不容易某天夜里,施红英请她去闺房一叙,结果忙活半天,美人脸都青了,冷笑一声,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还当你多有多少本事,原来就是个太监!
    他这才幡然醒悟,明白过来始作俑者非沈飞云莫属,害得心上人以为他有难以启齿的病。
    沈飞云心中正牵挂苏浪,懒得同李长柏纠缠,便不再同以前一样存心逗弄对方,还尽心给小孩儿喂招,变相陪人练武。
    此时,他收起一贯的笑脸,怒形于色,猛地一挥袖,将李长柏的拳头一把打开。
    李长柏有些傻眼,同沈飞云过招次数一多,他也知道对方多多少少让着自己,但沈飞云这次动作极大,震得他右臂发麻,好一阵子抬不起来。
    沈飞云一把拎起李长柏的衣领,将人压在木梯上。
    李长柏的头、肩已探出木梯,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倘若沈飞云当真轻轻一推。
    可沈飞云不仅没有推拒,更是紧紧压住少年,单手掐住对方的麻穴,面色不虞。
    他厉声斥责:你究竟有完没完,还要闹腾几次才够?本来准备满三月就给你解穴,若不是你当初夜闯我家,给我扣了一堆罪名,我怎么会恨你至此?
    当日李长柏避开守卫来到侯府,结果根本躲不过石莉萍。
    隆冬夜寒,石莉萍从被窝里起来,被人打搅睡眠,显而易见的不爽,质问李长柏来此所为何事。
    她板着脸,很是唬人,当即吓得李长柏一哆嗦。
    李长柏碍于面子,不肯说出糗事,又怕被当做刺客抓起来严刑惩治,正当紧急时,灵光一闪。
    那沈飞云不是风流满天下吗?
    我不正好和他传得沸沸扬扬吗?
    夫人,李长柏眼皮一耷拉,双目渗出盈盈泪光,我不是有意要来给你们添麻烦,我只是
    石莉萍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李长柏一咬牙、一跺脚,委屈道:我只是来看看沈郎,他好几日没来落英阁找我,难不成是有了新欢,望了我这个旧爱?
    石莉萍:
    往事历历在目,沈飞云一想到自己被母亲从被窝里挖出来,和这个臭小子当面对质,又被对方胡搅蛮缠,当真恨得牙痒痒。
    他再怎么花心,也只存在于外界传闻里。
    可李长柏竟真闹到石莉萍和沈照的眼前,叫他还不难堪。
    我正告你,沈飞云冰冷道,我日后再给你解穴,平日里你来找我,我还愿意指点你一二,今日我有急事,你若识趣,少给我添麻烦。
    李长柏习惯了沈飞云和蔼而欠扁的笑容,难得见对方这样严肃,心中也明白今日不是时候,可他哪里忍得了被这般教训。
    滚!他红着眼睛叫道。
    你烦不烦?沈飞云皱眉,准备松手,在李长柏这小屁孩身上耽搁时间,叫他大感不耐烦。
    李长柏耳尖涨红,怒的,刚憋出一句肮脏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过道里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他们两人纠缠成一团,楼下的人传来一阵阵哄笑,在沈飞云耳畔嗡嗡作响,但这清爽的声音一出,他再也听不见别的话。
    你们好雅兴。苏浪斜靠着木墙,这干柴烈火的,还差几步进房间,一点点路都忍不住,未免太急不可耐。
    沈飞云二话不说,立刻松开李长柏,迈步向上。
    他其实还未反应过来苏浪说了什么,他只晓得苏浪一定过得不好。
    苏浪整个人面黄肌瘦,半年前分别时还只是瘦削,可武人的坚劲一分不少;如今再看,像是生了一场极重的病,精气神都被病魔带走。
    苏浪沈飞云轻声喃喃。
    苏浪,在我看不见的半年里,你究竟遭受了什么?
    苏浪好似强撑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不知在嘲弄沈飞云果然风流无忌,信步一迈也能碰上蓝颜知己,还是在嘲弄他自己,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见这样的人一面。
    他没有看沈飞云,目光落在另一边,略带漫不经心的意味。
    苏浪。沈飞云离开楼梯,轻声唤道。
    苏浪被这温柔的声音刺激,情难自已,偏头向沈飞云望去。
    却见一道黑影从楼梯口钻出,趁其不备,猛地将沈飞云扑倒在地,抬头冲他恶劣一笑。
    李长柏挑衅道:你就是苏浪?长得是好看,但怎么病恹恹的?听说就是你这小狐狸精勾引了沈飞云,他才要抛弃我,我质问他,他还不分青红皂白胖揍我一顿。
    说话前,他早已掐住沈飞云的穴道,此时,长叹一口气,用一种饱含同情的目光和语气,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