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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亲爹的死对头粘上了

    言斐知道戚同甫还有三万人,所以无论他能看见多少,都已经猜出了城门附近正在发生什么;可他只是踮起脚尖,拽着戚景思的衣襟把人拉低,与自己接吻。
    在战火纷飞中,这一吻痴迷又缠绵,那么深,那么久,直到以言斐终于咬破戚景思的下唇作结。
    戚景思自己之前曾经两次咬破过言斐的舌尖,甚至在言斐失明那一晚,他蛮横,他不讲道理,他几乎粗暴地拥有言斐。
    可言斐永远那么温柔。
    他把所有的倔强与坚持都很好地藏在了他温柔的外衣里,无论戚景思对他了做什么,他好像永远予取予求。
    戚景思是第一次发现,怀里的人原来也可以这么狠。
    正当他还陷在不知所措的怔忪间,言斐已经重新温柔的靠进他怀里——
    “景思,留个记号……”言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不管你躲开多远,下辈子,我还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是he啦!是he!!!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出自《从军行》【作者】杨炯·唐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出自《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作者】陆游·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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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劫后余生 ...
    言斐依偎在戚景思怀里, 把每一刻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以为就会这样走到尽头, 却突然眼前一花,顷刻间天地倒转。
    他发现自己被戚景思扛了起来。
    “戚景思!你干嘛!”他双手还被绑在一起,锤在戚景思的后背上,对方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太了解戚景思了,这人疯起来没什么不敢的。
    他软了软嗓子,紧张地揪着戚景思的衣裳, “你先放我下来……”
    言斐被戚景思抗在肩上,两条腿垂在他的胸前,有些紧张地微微曲着;那身体面的朝服在之前被抓的挣扎和之后一路的跌跌撞撞里早就扯破了。
    戚景思瞧见了言斐脚踝上几道麻绳勒过的红痕,心疼地捏住。
    “阿言, 你要来寻我, 莫说下辈子, 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我也等着你。”他轻轻揉着言斐那对细巧可怜的脚踝, “但不是现在。”
    他说着迈开大步, 往瞭望台下走。
    “你爹娘我都送出城了, 眼下已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都还在等着你。”
    “你说什么?”言斐安静下来,有些难以置信。
    然后他缓缓感觉到言斐在他肩头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
    言斐很了解戚景思, 戚景思也同样了解他。
    那个让他逃到天边也忍不住思念的小瞎子,是一个无论在何种逆境里都会咬紧牙关对他展颜一笑的少年;言斐温柔得过沛水三月的风,岚山树梢的月,但绝不是什么弱柳扶风的菟丝花。
    能让言斐如此放弃斗志,一心求死的从来都不是眼前的困境, 而是因为他恨自己。
    林煜在病重弥留之际仍然在为他深沉热爱的一切和心底的责任鞠躬尽瘁,言斐恨自己浪费了林煜那最后几个月几乎所有的光和热,最终什么也没能救下,包括他自己的父母和眼前最爱的人。
    因为城外的羽林军遭遇戚同甫三万精兵的堵截,没有新的士兵再涌进城门,方才城中才刚刚拉开帷幕的一场厮杀就这样戛然而止。
    戚景思走下烽火瞭望台,看着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哪一方的都有。
    这便是一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图景。
    他把言斐放下,这才看到言斐手腕上的麻绳。
    “活着,阿言。”他替人解开绳子,把那对读书人特有的纤细腕子握在手心里,心疼地揉,“咱们要活着。”
    “就这么走了,就算去到那边,小叔叔都不想看见我俩。”
    在眼泪划出眼角的一瞬间,言斐冲戚景思狠狠地点头。
    戚景思躬身,麻利地从死去的府兵身上扒下铠甲,丢到言斐脚边,“换上。”
    他的手在地上摸索着,还打算再捡两件能用的武器防防身,贴着地面的掌心却好像感受到一种不明的震颤。
    与方才大炮巨响带来的猛烈震动不同,贴在他手心里的那种震荡虽然也雄浑、有力,但却并不激烈,而且并不在须臾一瞬爆发,这种震荡更加整齐、绵长。
    戚景思抬头望向言斐,却发现言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门的方向。
    “景思,你听见什么了吗?”
    城门方向正处在一场激战之中,喊杀声时有传来也是寻常,戚景思之前一直没有特别留意,现在细听之下才发现,那声音里参杂进了雄浑的马蹄声,甚至还有号角。
    正好与他掌心里,地面传来的那种震颤呼应贴合。
    正在城门交战的应该是三股人马,狼狈为奸的京兆尹府兵和戚同甫手下私兵,还有孤军奋战的羽林军禁卫营,难道……
    “还有第四队人马?”戚景思起身问道。
    “这……”言斐疑惑地自语,“不可能啊……”
    在宫中之时,晟明帝都已经快要龙御归天了,常浩轸也交了实底,但凡还有一点点办法,李璠都不可能如此孤注一掷,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