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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漂亮的她[快穿]

    而如今。
    物是人非。
    信王狠下心,从袖袍中抽出一把匕首。
    怀桃下意识往后退,声音细下去:你要做什么
    信王站起来, 将匕首塞到她手里,他让她拿着刀柄,杀人的刀尖对准他自己。
    信王往前,用自己的胸膛抵住她的匕首,桃桃,若你不信我,我情愿当场死在你的刀下。
    她哪里会用匕首伤人,娇滴滴的美人连削果皮都不会,生怕割伤她自己,颤着手立马将匕首丢掉,往后退了好几步,气吁吁地对他道:我为什么要信你,你已经骗过我一次,难道还想骗我第二次吗
    信王愣住。
    天地良心,他从未骗过她。
    除了他们初遇那次
    他瞪大眼看过去,桃桃
    她鼓着腮帮子,委屈愤然:我都知道了,你从未救过我,我的救命恩人,根本就不是你。
    信王胸口一窒。
    眼前这副画面,曾是他最害怕的事。在桃桃嫁进宫之前,他每次做噩梦,都会梦见她质问他,为何要冒认充作她的救命恩人。
    信王下意识否认:我没有骗你。
    美人发起脾气来,不再是端庄典雅的皇后,又成了那个任性娇气的怀桃。
    她随手捡起几案上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去: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还不肯承认!
    信王没有躲开。
    他额头上被砸出血,鲜血顺着他的浓睫大眼往下滴,滴到他的唇角,苍白的面容一瞬间有了血色的点缀。
    信王含笑看过去,笑中带泪,对,我确实骗了你,我从来没有将你从湖中救起过,可是桃桃,如果当时我没有顺水推舟冒认你的救命恩人,你觉得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怀桃咬了咬下嘴唇。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信王虽然好看,但也没有好看到能让她一见倾心的程度。
    毕竟,她天天照镜子,每天一醒来就能望见天底下最美的人,哪里会被别人的容貌迷惑。
    但凡女子陷入痴狂的爱恋,其中一半热烈感情是她强加在对方身上的幻想。
    她对信王也是这样,正因为他有着救命恩人这一特殊点,所以才有后面的暧昧情事。
    信王踱步上前,他深情凝视她:我待你的心是真,我待你的情也是真,过去我欺骗你了你,是我不对,你想怎样罚我都行,但是现在,桃桃,求你信我,我是真心想要救你。
    他神情诚恳,额角划伤的血口子汩汩往外冒血,他挨得近,血不小心蹭到她衣袍上,美人撅嘴嘟嚷:弄脏我的裙子了,快擦擦罢。
    他一听,便知她心软了。
    他赶紧低下头,拿出帕子替她擦衣裳,嘴里讨好道:桃桃,待这次的事情过去,我赔你一百件一千件裙子。
    她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角,我是说你擦擦自己的伤口,不是擦我的衣裳。
    信王憨憨笑道:桃桃,你是在心疼我吗
    美人撇开视线,哼,我才不会心疼你。
    她重新坐回去。
    信王跟过去,眼巴巴地望着:桃桃。
    她满脸不高兴:不准唤我的闺名。
    信王立刻闭嘴,一手用帕子捂着额上的伤口,弯腰哄人:别生气,我不喊便是。
    她装出气鼓鼓的样子,并不看他。
    信王不敢坐,索性蹲下去,跪在她身边,以罪人的姿态求饶:我知道,我不但骗了你,而且还胆小懦弱,眼睁睁看你嫁入宫中,你憎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她不耐烦地看过去,闷闷道:我不想听这些。
    信王忙地点头:好,不说这些。
    怀桃:你母亲为何要害我
    信王欲言又止。
    谋逆的事,他从来没有告诉别人。关系太大,牵一发则动全身。之前他顾及母妃和舅舅的计划,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才忍痛沉默,不敢在怀桃冲喜的这件事上做文章。
    他虽然不赞成母妃和舅舅谋逆的想法,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想做皇帝。
    只要做了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桃桃自然也会重新回到他的怀中。
    信王的犹豫落在美人眼中,她又开始生气:你走开,就让我被你母亲害死好了。
    信王哪里还敢耽误,立马道:不准说这种丧气话,我现在就将一切如实托出。
    片刻后。
    怀桃捂嘴惊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上下审视,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楚文,想不到你竟有天大的抱负,我倒小瞧了你。
    信王苦涩笑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跟当初我看母妃一样,这抱负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
    美人唔一声,伸手接过他摁在额头的帕子,重新换上她的帕子轻柔擦拭血渍:楚文,难道你自己不想做皇帝吗
    信王痴痴望着她:过去我不知道,现在我不得不想。
    她又问:不能停下来吗
    信王无奈摇头:已经无法停下来。
    她眨眨眼,你的计划里有过我吗
    信王覆住她的手背:一直都有,从未变过。
    她轻轻叹息一声。
    楚文,你不是太子的对手。
    信王: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的性命。
    她浅笑盈盈,眼眸一转,重新望他:楚文,你打算如何救我
    信王跪着往前挪一步,我带你出宫,等城里的腥风血雨过去,我再接你回来。他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愉悦起来:桃桃,若我成事,我要颁布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封你为后。
    我已经是皇后,你若迎我回宫,我只会是太后。
    不,我可以替你改名更姓,只要我说你是皇后,你便是皇后。
    后半句听着甚是熟悉。
    曾经有个无情冷漠的人也这样对她说过。
    怀桃想起太子来,心里忽地生出另外的念头,她的目光在信王脸上打量许久,最终应下一个字:好。
    信王定下时间和地点。
    桃桃,切莫记错。
    美人心不在焉,久久未作答复。
    忽地她问:楚文,若我没有出现,你会怎么办
    信王: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出现为止。
    她笑了笑,不再言语,送他离开。
    信王前脚刚走,阿琅后脚就回来了。
    怀桃衣服上的血渍引起她的注意,阿琅望见几案上多出的匕首,当即慌张不已:小姐,你想吃果子,怎么不等到我回来,是不是割着哪了,快让我瞧瞧。
    怀桃拿过她端来的宵食,细嚼慢咽:这不是我的血,是信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