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自杀他是不介意的。
    英灵即使察觉了，也没有阻止种子大量吸食自己的魔力，正相反，他对自己能「感到疲劳」这件事发自内心地觉得是好事。
    如果能在哪一天无知无觉地睡死过去也不错。
    他对这个新生的人偶前所未有地用心，他教它说话，教它判断人的情绪，教它操作机械，甚至把罗德岛的权限也给他开了大部分。
    “怎么样。”黑发青年推着白发红眸的无性人偶到已经张起小苗的种子前，笑弯了眼，像一只得意洋洋的黑猫，尾巴可以翘的老高，“这个满不满意？”
    人偶眨巴着眼，似乎在不解造物主的举动，但还是乖巧地站在小苗前。
    “……”
    黑羽感觉到魔力在大量流失，迅速地充盈了人偶。
    “……谢……”
    人偶艰难地开口，笨拙地找着音节。
    “……谢谢。”
    它感受到黑发青年的表情柔和下来，温暖的手摸着它的头。
    “不客气。”感觉魔力有点虚的黑羽心满意足地抱住了目前唯一可交流的人偶，“我才应该对你说谢谢才对。”
    希望的曙光，又近了一些。
    只可惜种子学习能力不强……不如说，它的智力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生长得也很慢，黑羽也不敢把它催熟，怕有什么后遗症，只能继续忍耐着寂寞。
    起码种子还可以给他一些意料之外的反应，给他一些慰藉。
    “种子，你看。”他把自己研究了许久才弄出来的、蕴含着大量魔力的能量团递给白发人偶，“这东西还挺好看的。”
    他像是拿玩具哄自家傻孩子的爸爸，态度随意得不像是知道这东西和他人类时的心脏等同重要。
    人偶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一口咬了上去，咀嚼都等不及，直接咽了下去——这东西，拿来当养料再适合不过了。
    黑羽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跪下，却没有阻止人偶的动作，任由对方又咬了一口。
    灵基被破坏的疼痛，是精神上的，黑羽能感觉到「痛」，却连伤口都没法触碰。
    白发人偶注意到了造物主的表情，迟疑着把刚刚咬着的吐出来，放回灵基上——只可惜，粘不回去了。
    它想了想，抱着灵基去找自己的本体去了，等黑羽习惯好缺失了什么的感觉去找它时，它已经把灵基埋在树根底下了。
    “细水长流，倒也不错。”感觉到魔力输出比平时快的博士赞同了这个做法，拍了拍人偶的头后，继续去搞之前打算的研究。
    “……”
    白发的人偶歪了歪头。
    它没有再控制人偶，而是专心致志地回到本体，开始修复起灵基来。
    这个不能吃。
    那个人会痛。
    记住了。
    ————————————
    刀就不继续发了，意思意思体会一下得了，也别拿「就这」激我了（（（
    我又不是写虐文的（。
    私设啊。
    种子汲取黑羽的魔力（在英灵座这个主场还能让黑羽感觉到虚弱就知道它吸得有多凶了），也在黑羽和人偶的影响下比其他空想树更智能……不过目前还是个小笨蛋，话都说不全（要知道黑羽给人偶设定的语言系统相当全面，还耐心教了它几年）
    评论让我热情高涨，懂？x
    看看我这更新频率
    （不过接下来要去复习了，更新停掉）
    （不，说是预习也不过分）
    第91章 寄生
    91
    “毁掉部分灵基？为什么……”
    “你不是需要更多能量吗，”英灵笑着坐在树根上，怀里抱着白发的人偶，下巴抵在了后者的头顶，轻声叹息，“……我累了啊，想用这种方法延续自己的新鲜感。”
    空想树并没有时间观念，数千年的时间对它不是什么难熬的经历，但自我认知还是偏向「人类」的黑羽不同。
    他快被寂寞逼死了。
    即使有可以交流的空想树无意间闯入，它依旧是不懂人类的单纯生物，黑羽教导这么久，也只得到了流畅的对话和基本道德观的成果。
    像是下棋之类的游戏，空想树这个笨蛋不会玩也不想玩，黑羽也不至于压着对方陪自己。
    白发人偶没再说话，只是用着纯粹的红眸盯着地面，乖巧地应声：“我会看着你的。”
    “如果我死了也没事，”黑羽失笑，拍了拍人偶的脑袋，“活得太久了，都麻木了。”
    他没有犹豫地毁了自己的灵基，空想树也如他所想，把失去记忆和力量的他投入早就造好的剧本世界。
    白发的人偶垂眸看着投影里英灵的笑容，像是在发呆，头顶上翘起的一撮白毛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博士以前是这样的啊……
    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它按照博士毁掉灵基前给自己的叮嘱，作为「系统」引导博士去完成任务。
    “你这么一直陪着我，不会觉得无聊吗？”博士开着玩笑，难得主动和它聊天——他失忆时有让人难以想象的警惕，经历了好几个世界才想着和它搭话。
    【不会，】它如实回答，【我看着你就很有趣了。】
    “……怎么gay里gay气的。”博士扬起眉来，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
    【gay……】空想树瞥了眼自己的人偶身体，【博士觉得我是男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