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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算计

    说得是前些日子皇帝褫夺了小离诰命夫人一事。
    纪霆一向不cha手儿女私事,此时垂着眸喝茶恍若未闻,任他们之间过招。
    国师大人笑得云淡风轻,一脸诚恳的道:舅兄说的话在下铭记在心,以后定当对夫人体贴呵护,不再叫舅兄劳心牵挂。
    原本只是神qíng刺目而已,这下温柔语气与话中之意更是刺耳了,纪西嘴角一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娘家得力的那位夫人,此时正在南华院里吃着她最喜欢的枣泥糕。
    枣泥糕是南华院最拿手的点心之一,小离从小就很爱吃,今日是知道她要回来特意为她准备的,倩姨亲自下厨,算好了时辰蒸出来,端上来时还是温烫的,又软和又香甜,小离双手捧着,吃得满足不已,眼睛都眯了起来。
    镇南王妃有一阵没见到她了,守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吃,时而温柔的给她递上一盏茶。
    看你吃得哪儿都是,不像话!镇南王妃替她拭了拭嘴角,柔声责备道:你在你夫君面前也这样?
    小离笑眯眯的,没有否认。
    王妃发愁的叹了口气,怎么嫁了人反倒更不懂规矩了?国师府没有长辈约束你,也不可这样啊,这会叫外人笑话你夫君的。
    小离一听,连忙咽下最后一口,拿湿帕子拭gān净手指,拢了袖子坐好,顷刻间一派大家闺秀的温良娴雅。
    王妃娘娘被这鬼机灵逗得发笑,挥手屏退了服侍的丫鬟,她关切的悄声问女儿:小离,你们成亲有段日子了,你也已来了初葵你肚子可有消息了?
    纪小离直摇头,把陈遇白那套天送子嗣的话说给王妃娘娘听。
    王妃娘娘是知道内qíng的,自然是感动不已,可是男人眼下再如何体贴,天长日久,女人没个子嗣终究是没有依仗的,当年她是如何辛苦才求来了纪南,如今便更是加倍的忧心小离了。
    她细细叮嘱了小离许多话,小离听了点头不已,直到回去的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陈遇白今日心qíng极好,可看他家夫人整晚都沉默不语,以为是她还在为秦桑的事伤心,晚上也就没有闹她,沐浴过后夫妻俩躺下,他只将她抱到怀里,拍着她哄着她睡。
    可小离伏在他胸口,不仅没有似往常那般很快睡着,反而悉悉索索的爬到了他身上。
    夫人这是做什么?她乌黑长发垂了陈遇白满脸,发梢挠得他心底都痒痒,他笑着暖声问道。
    国师夫人特别理直气壮的答:我要生一个孩子!
    说完她就动手扒他衣服,陈遇白摊着手躺着、眯着眼睛享受这天降乐事,正心猿意马、满肚子yīn谋诡计,却听她一边哼哧哼哧的gān活、一边柔声安慰道:王妃娘娘说了,我有三个哥哥呢,以后镇南王府一定会儿孙满堂,我们的孩子即便是与我一样笨也不怕的,就让它与镇南王府结亲二嫂眼下已经有身孕啦!二哥那么喜欢我,一定也会喜欢我的孩子的!
    正盘算着演哪出话本的国师大人冷笑不已:自然是喜欢,还会喜欢的不、得、了、呢!
    不过要他的孩子二十年后唤纪西叫爹爹?
    做梦去吧!
    他冷笑,身上的人却热qíng似火,软绵无骨的小手四下点火,陈遇白要害被擒,嘴里嘶的一声,伸手将她揪了上来热吻。
    小离要生孩子啊,自然是配合不已,双手双脚的缠在他身上紧紧的,娇娇的喘着气,在他耳边邀功一般得意的说道:方才我们临走时,二哥已经答应了!
    意乱qíng迷的国师大人手里和身下都忙着,随口问了句:答应了什么?
    结亲啊!二哥与我约好啦他赶在我们前头生一儿一女,在我们后头再生一儿一女,那么不管我们生儿子还是女儿,都能与我们结亲家啦!我们已经约定好啦!
    小少妇被滋润的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我聪明吧?我厉害吧?我们可以放心生孩子了吧?的神qíng。
    纪、小、离!
    本该鸳鸯jiāo颈眠的温柔冬夜,国师府上空又响起熟悉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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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南王到底是浸yín朝政多年的老政客,所料分毫不差。不久大皇子从汉中回来后,未等过年便被封属地。另外,皇上将前任千密使顾明珠指婚于大皇子殿下,并将他们生的那个顽劣活泼的孙子认祖归宗,取名慕容易之,名入玉碟。
    上京城的这个年,便在大皇子府邸的chūn风得意马蹄疾里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大年初三那日,上京城迎来了今冬最好的一场大雪,一夜之间,天地白头。
    国师府晨光初亮,室内安宁静好,小离尚在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间院子里梅花jīng扯着嗓子快活的喊:下雪了!好大的雪!我好美啊你们快来看我!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要去看,可刚爬出被窝就被国师大人一伸手拖了回来。
    外面下雪啦!她挣扎着推他脸,我要看梅花!
    陈遇白捉了她手按在枕上,压着她半边身子亲她,慢条斯理的不悦道:你倒还有力气!
    昨日是初二,他们夫妇回门去了镇南王府,一家团聚新chūn佳节,喝酒行了酒令,在场那几个人行酒令,到头来自然是只有纪北与小离着了道,一个醉的扛起整张桌子在府中狂奔,另一个拍着手大笑着追在他后面叫好,陈遇白好不容易把她带回来,足足闹腾了半夜才哄得她睡下。
    原念着她宿醉未醒,雪天难得,他想多陪她一会儿再起来去院中练剑,可她倒好,一睁眼看都不看他就要往外跑?!
    国师大人不高兴了,他不高兴了下嘴就绝不留qíng她不是要去赏雪地红梅?他就扯开她衣襟,在一片温香软雪上吮出了点点盛放的娇艳红梅。
    小离被他握着肩头按在chuáng上动弹不得,渐渐被他吮的软了身子,在他身下娇娇的软哼、浑身发颤,接着便被他抱到身上,骗着哄着叫她自己握着坐了下去涨得难受,她还是不习惯,一蹬腿就要跑,国师大人眼疾手快,按住她坐了起来。
    喔小离一口全吃下去,身子更软,难受的靠在他肩头喘气。
    陈遇白舒慡不已的长叹了一声,低头去寻她的唇,含住了拖出她的香舌来细细的吃,小离已经学乖了,知道这个时候听他话顺他意才有好日子过,上下两处都被他占着,她伸手环上他脖子,温柔顺从的配合他。
    她这么乖,他果然就没有立刻鞭挞大动,只是那滚烫掌心从她背上一路抚下去,按住了雪臀缓缓使力,bī得她两腿大张、贴得更紧、将那一大根全都吃到肚子里去。
    小离涨得不行,摇头从他嘴下挣脱出来,也不哭闹,就这么双目微红、蹙着眉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幅再也承受不了的娇弱样子。
    话本里说只要这么看着他,他就会怜惜不已了!
    可惜国师大人被她看得浑身血热,眸中jīng光毕露,低吼一声将她扑倒在一chuáng锦被之中
    小楼外天地苍茫、大雪无声。楼内chūn光旖旎、软语娇哼。
    事毕小离累得闭着眼睛直哭,国师大人倒是饱餐一顿、心满意足,但是被她哭的没辙就这么丢下她去练剑可不成,他下chuáng走到窗边,推窗一望,满目白雪。
    好在他爱清静,国师府下人不多,观星楼周围更少,此时四顾无人,只着中衣的国师大人翻窗而出,绝妙轻功只在雪地上踏出了几个浅浅脚印,便折了一大枝的梅花回来。
    错信话本的小离正哭的快睡着了,忽闻外间梅树jīng哭爹喊娘,她鼻端嗅到一阵幽谧清香,疑惑的睁开眼,就见她家国师大人正坐在chuáng头,勾着嘴角一脸的坏笑,手里持着一枝盛放红梅,逗小狗似得逗着她。
    小离惊喜不已的伸手去抢,他立刻抬手拿走,她生气的扑过去打他,却扑过了头、差点一头栽下chuáng
    纪小离更羞愤jiāo加了,披头散发的跳到他背上,张嘴就咬!国师大人被咬住了却朗声大笑,夫妇两个闹成一团,前来禀报的小天在门外叫了三遍,里头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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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来请,是因为大皇子殿下一家三口驾临国师府。
    国师大人因为一大早心qíng好,出来见客时眼中仍是笑意盈盈。
    慕容磊近日也是志得意满,看了同样餍足神色的国师大人,心生同类相斥之感,正色问道:国师大人可是要纳妾了?怎么看着比我这新郎官还要意气风发?
    国师大人十分谦虚的道不敢,如何敢与大皇子殿下相提并论?殿下新婚不过月余,世子都快到能指婚的年纪了。真是羡煞旁人!
    chūn风得意马蹄疾的大皇子殿下没占着便宜,十分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过了正月十五我就要去封地了。大皇子殿下冷冷的说,虽然她是你夫人,但是我受人临终托付,所以得亲自来这一趟好好待她。若有辜负,不说镇南王府如何,我定不饶你!
    国师大人眼神在他胸口一转,很想问问他:那砍断四根肋骨的一刀还疼么?
    但毕竟是嫡亲的大舅子,得给面子,他只得应了声知道了。
    李微然有没有回来找过你?慕容磊沉吟片刻,忽问。
    陈遇白微摇了摇头,他或许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证实罢了。
    慕容磊语气里也有了几分惆怅:我从汉中回来时,听说他在迦南湖边盖了一栋竹楼住下了。
    两人一时俱是默默。还好顾明珠带着儿子向小离拜年回来,慕容易之跑进来,手里攥着一个大红色福袋,跑到大皇子面前献宝,打开给他看那一整袋的夜明珠:爹爹你看!姑母送给我打弹子玩的!
    大皇子笑着看了国师大人一眼,把儿子抱起来,一家三口向国师大人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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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大皇子殿下一家,国师大人回到后院,他家夫人正在玩她的百宝箱呢,把她的宝贝们从箱子里拿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国师大人走过去,轻轻的揪了她耳朵,骂道:胆敢把我送你的夜明珠给人打弹子玩?谁家的夫人如此败家?
    小离玩得好好的,忽被他揪了耳朵,qíng急之下随手抓了一样东西就扔他。
    陈遇白险险接住那价值连城的玉璧,笑骂道:胆子越来越大!看来为夫得好好振一振夫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