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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算计》 微凉的手伸上来,碰到她抓着被子的手指,他还没发力,她就闭着眼睛苦恼求饶的喊:不要
刚洗了凉水澡的人笑了,更加用力的扯开她被子。
纪小离困顿的睁开眼睛,无奈的看向他。
陈遇白坐在chuáng头,身上只穿了黑色冰绸的中衣,肩头随随便便的披着件袍子,胸膛大大敞开,湿漉漉的长发上还有水滴下来,眼睛里的光比桌上的烛火还亮,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是水里冒出来的吃人妖怪!
纪小离咬着自己的手指纠结的看着他:师父你太奇怪了!
陈遇白冷着脸,伸手捏着她下巴bī问:我还没问你你不是说那些话本你都看了?为什么刚才还觉得奇怪?
我看了小离努力回想,每一本的第一页
黑衣的新郎官冷笑。
他果然不能对她抱有任何期待。
好在还有他。
他全都看完了!好几遍!
陈遇白起身,把书桌上的那个话本匣子捧了过来,放到她枕边,命令她:从今晚起,你在我身边看,一天必须看完一本!
他不想再被问什么东西cha到我肚子里去了这种问题会出人命!
小离看看那满满一匣子书,咽了口口水,立刻开始企图转移话题:我口渴,我要喝水!
陈遇白从暖壶里泄了一盏温茶,不过他自己先喝了一半,才把杯子凑到她嘴边。
小离就着他手喝了水,眼珠子转了转又翻花样:师父我饿了!
陈遇白回头望了一眼,见桌上有一碗饺子,他端过来喂了她一只。
谁知道她咬了一口,忽然愁眉苦脸起来。
吐出来!陈遇白心头一跳,连忙伸出手让她吐,怎么了?!味道不对?!
小离把带着牙印的半个饺子吐在他手心里,生的!
陈遇白一愣,这时才想起风俗,舒了一口气,却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龙凤烛火摇曳如梦。
好。他低低的答应。
纪小离抬头看他,不明白:饺子是生的、有什么好的?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她不解的问,师父他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陈遇白把饺子放在一边,上chuáng搂过她,下巴贴着她额头,他勾着嘴角问:你不高兴?
不高兴那么疼,身上黏黏的、没有热水沐浴,漂亮的簪子换了只乌guī喝口水都要喝他剩下的,饺子还是生的!
嗯,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国师大人泰然自若的说。
不高兴的新娘子敢怒不敢言的看着夫君,扁了扁嘴,默默的决定躺下睡觉。
说不定梦里她有胆子打他一下呢!
把这本看完了你才能睡。夫君从话本匣子里抽出一本,轻轻扔在她脸上。
纪小离:师父,那边簸箕里好像有花生桂圆和红枣,我可以吃吗?
陈遇白不回答,冷冷看着她。
纪小离哭丧着脸:算了吧,那些一定也是生的师父你快睡吧!
于是,dòng房花烛夜,吃饱餍足的新郎官侧着身静静闭目睡着了,饿着肚子的新娘子趴在他身边,眼睛下面放着翻开第一页的话本,困得小jī啄米一点一点。
终于她撑不住了,一头栽倒、不省人事,闭着眼睛的新郎官缓缓睁开清亮黑眸,眸中满是戏谑与说不尽的满足,伸手把人抱到了身上,盖好被子,手轻轻的拍着她,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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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要开始甜甜甜ròu甜甜ròu甜甜ròu甜ròuròu甜甜甜甜的节奏了,注意避让
《卿本佳人》里写过一个国师大人抢亲和dòng房花烛的版本,和这里有些出入,不过国师大人吃ròu的决心和勇猛是一致的《卿本佳人》
甜甜的作者挂甜甜的土豪: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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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堂,宫中来的内侍捧着圣旨等的脸都僵了。
老管家进来换第六盏茶,那内侍气的嘴唇一个劲哆嗦,尖尖的嗓子细细颤颤的:国师大人未免、未免也太过藐视皇恩!
老管家不慌不忙的换了茶,叹了口气道:这位大人,俗话说人有三喜:dòng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国师大人昨日大婚,小夫妻恩爱缠绵也是人之常qíng,皇上圣明,平日对国师大人宠信有加,想来更能体谅。
内侍被这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难道说皇上才不会体谅国师大人dòng房花烛呢?他没这个狗胆。
老管家垂着手恭敬的退了下去。
小天在门外等着呢,见他出来连忙附耳:刚才大人屋子里有动静了,大概就快出来了!
老管家神色未变的点了点头。小童子没见过世面,他可是跟着老国师大人几十年一路过来的,昨日镇南王府那样的场面他都能活着回来,不仅如此,他还成功的留下了聘礼!
正得意洋洋的想着,远处黑影一闪,国师大人果然出现在长廊尽头,缓步向这边走来。
仍是那袭黑色冰绸,薄唇紧抿、眼角眉梢依旧不见笑意,却别有一股chūn风得意的喜悦之意洋溢周身。
做了新郎官就是不一样了啊
老管家笑眯眯的向内侍通报的功夫,国师大人已经走到了万千堂前。他不急着进门应付皇帝内侍,反而停下脚步,轻声对老管家说:去给夫人准备些容易克化的吃食给别送过去,拿来这里给我。
老管家差点笑出声来。
国师大人近身一向只有个小童子服侍,因此国师府的婢女都是二等以下的粗使丫鬟。昨夜新房里连换水都未叫人进去过,老管家就猜到了是国师大人不许生人看他新娘子的身子呢可是连吃食都要亲手端进去,也未免太过小气。
老管家低声禀道:昨日老奴回来,镇南王府的纪二少夫人特意命老奴将夫人两个贴身丫鬟带回来,眼下那两个丫鬟就在铸星小院里侯着呢。
国师大人默了默,语气还是有些勉qiáng,却总算答应了:唔那就让她们先去服侍。
是!
等一下!国师大人想了想还是不高兴,只许她们送吃食进去,不许叫醒夫人!
是
那内侍原本方才听得通传国师大人到了,正襟危坐等着冷眉怒眼宣读圣旨呢,谁想国师大人到了门口却不立刻诚惶诚恐的进来,反而在那儿叮嘱那些个琐碎小事,没完没了,那内侍气的脸都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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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随后接了旨入宫。宫里脸色铁青的,还大有人在呢!
宝华殿内,皇帝慕容天下手旁立着最近眉眼越加惹眼的六皇子,端密太后身旁则站着倾国倾城的千密使,一屋子都静静的在等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进殿,不慌不忙的行了礼。
皇帝命他起身,语气听得出来极为不悦,问道:国师素来稳重,何以昨日竟做出当众抢亲这等不成体统的事?
皇上,臣已过弱冠之年久矣,娶妻生子、乃是再自然不过之事。陈遇白诚恳的答道。
端密太后冷冷开腔:国师大人可非同于一般弱冠少年,怎么能自作主张、说娶亲就娶亲?
国师大人向她行了一礼,朗声问道:敢问太后娘娘:大夜是否有明文例律说国师一职不可娶妻?
并无。
那么太后娘娘与皇上可是不愿臣娶妻、宁愿臣孤独终老?国师大人神qíng有些伤心的问。
端密太后冷着脸不作声。慕容天下叹了口气,语气已和缓了许多:国师,你娶亲便娶亲,但你怎可qiáng抢镇南王府的新娘子呢?!
国师大人面露疑惑,反问道:皇上明察!臣的聘礼昨日已送至镇南王府、镇南王府也收下了,臣的夫人已在臣的新房之内,昨夜已dòng房花烛这婚事礼数周全,qiáng抢一事是从何说起?
慕容天下望着那张冷峻眉目bī真表qíng,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抿了抿唇,他肃声问道:哦?可朕怎么听说那女子原本是要嫁给神武大将军的?
神武大将军?国师大人越发从容不迫,那么神武大将军眼下在何处?可是大将军向皇上告御状、亲口说臣抢了新娘子?若是大将军被抢了新娘子,如何不见大将军出来与臣对质?
神武大将军此时自然是在二皇子身下、辗转承欢。
皇帝手边立着的六皇子眼角一跳,这时立刻上前一步、开腔打岔:父皇!国师大人娶亲是喜事,既然现在礼已经成了,镇南王府也没有追究、还收下了聘礼,咱们就别多问啦!
六皇子此言差矣!端密太后正色道:国师大人众目睽睽之下qiáng抢民女,若不惩戒,实在有失皇家威仪!
国师大人垂着的眸闪过嘲讽之色,抬起脸来却是神qíng正经不已:太后娘娘,昨日镇南王府的二少爷纪西领着纪家军送亲、大皇子殿下带着上京城郡守的兵马也在那里。臣除了迎亲礼仪外孤身一人,太后娘娘这qiáng抢罪名从何而来?
纪家军是大夜王朝的铁血军魂,上京城郡守统领护卫上京城安全,有这样两拨人在,若是真的被qiáng抢了去,那就不是有失皇家威仪、简直是在打大夜王朝的脸了!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了端密太后一眼,示意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提。
端密太后毫不回避的与他目光相触,不肯退步。慕容天下望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微微一愣,却很快恢复如常,只无声叹了口气,转而又责问国师:不提你的亲事了。昨日,那个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哪个孩子?国师大人仿佛忽然想起来似地:皇上说的莫非是大皇子殿下的孩子?
正是!皇帝用力一拍龙椅,怒道:昨日众目睽睽,那孩子是你带去的这么说来,前些日子闯入太后寝殿的人是你?!
皇上的话,臣不明白。国师大人皱着眉,满目疑惑,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