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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厂花男友

    也正是由于这样,小区建成好几个月了,入住率却连一成都不到,肯定是觉得挨着坟地过日子既害怕又晦气,所以很多人gān脆把房子或卖或租的放出去,价格也普遍很低,倒是便宜了像我这种无所谓的人。离单位近了,省去往返的车钱不说,每天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悠闲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进入七月份之后,到公墓下葬的人数突然直线上升,几乎每隔一两天就有,多的时候甚至一天好几个。我们本来十分清闲的工作也变得忙碌了起来,一下子还真适应不了,弄得几个同事纷纷吵吵着要涨工资。
    更离奇的是,根据登记资料显示,这些死掉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年纪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青年男女,多数还是在校的大学生。
    我们私下里谈论时都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阎王爷即便要收人也没见过收得这么集中的,又不是在闹瘟疫,而且就算是瘟疫也不会只死年轻人啊。
    开始大家以为是市里哪所大学出了事,比如集体食物中毒、集体外出遇到事故什么的。可最近的新闻里根本没有相关报导,再翻翻登记资料,也能看出这些人基本上是毫无关联的。于是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开玩笑的说这是阎王爷要在yīn间搞选秀活动,所以先海选一下。
    当然,这件事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顶多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知道真相后反而无从发挥想象空间了,何况又不是警察,上哪儿去知道真相啊。
    然而我却隐隐感觉到事qíng肯定没有猜想的那么简单,有心想听听老圈怎么说,于是就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悄悄问他。
    第103章 泣暮霞
    这件事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顶多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知道真相后反而无从发挥想象空间了,何况又不是警察,上哪儿去知道真相啊。
    然而我却隐隐感觉到事qíng肯定没有猜想的那么简单,有心想听听老圈怎么说,于是就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悄悄问他。可这家伙却装聋作哑,一言不发,弄得老子十分不慡。
    这天上午qíng况还是差不多,接连又来了两拨下葬的,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gān完活已经到了中午饭点儿的时间,大家收拾收拾就准备午休,可这时却有人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要知道这大热天的不动都难受,更何况刚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有个喘气儿的空,吃山珍海味也没胃口,当下便开口拒绝了。
    那家伙哪肯罢休,说是别人拖他帮忙买墓地,接着又好话说尽。我见推辞不掉,只好答应了,接着就打了辆车来到约定的那家饭馆。
    进门后,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循声望去,只见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人。
    其中之一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他叫周涵,中等个子,留着个板儿寸头,比我大一岁,是正宗的本市土著。原先也在高原雪山上当过兵,但和我不是一个连队,后来跑转业的时候见面一叙才认识,算半个战友。这伙计挺讲义气,我们也很谈得来,于是一来二往便熟悉了。
    周涵家里是有点儿背景的,所以尽管当时大家都不包分配,但他爹仍然把他塞进了公安系统,虽说只是个派出所的小警员,但还是很有盼头的。而他自己又能说会道,jiāo友广泛,据说黑白两道通吃。只不过我这人比较宅,再加上酒量不行,一上酒桌就怵,所以好久没和他见面了。
    另外那个人我也见过几次,但都是被周涵拉去唱k的时候。他年纪已经三十开外了,长得五大三粗,个头将近一米九,标准的东北大汉身条,但人却诚实憨厚,挺好说话。由于他烟不离手,差不多一天三包半的水平,所以人送外号老烟枪,以至于我想了半天才记起他的大号叫刘惠民。这哥们儿在殡仪馆当烧尸工,跟我一样也是临时工,听起来怪吓人的,但现在连大学生都挤破头的想gān,图得就是福利待遇高,还有灰色收入,可惜没有门路根本进不去。
    我坐下之后,菜也陆续上来了,喝了杯啤酒,吃了几口菜之后,周涵才开始说正事儿。
    原来要买墓下葬的是他女朋友的闺蜜,在幼师工作没两年,这两天刚刚出事儿,家里人都快哭死了。周涵磨不开老婆的脸儿,只好拉我们过来帮忙,一来选个位置好价格也合适的墓地,二来让老烟枪安排烧头炉尸,求个gān净。
    我见他眼睛红红的,还布满血丝,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跟队熬夜查案子,又着急又上火,反正这是咱能力范围内的事,于是便答应了,老烟枪那边自然也没有问题。
    周涵赶紧又是倒酒又是夹菜,说终于能跟老婆jiāo差了,我们俩弄得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话题不由自主的就扯到了周涵说的这件案子上。周涵刚开始不同意,说这都属于机密,让我们别凑热闹,再说现在正吃饭呢,讲这些东西岂不倒胃口。
    我倒还无所谓,可老烟枪是个喜欢打听事儿的主,非让他透露点儿内幕给我们听听,并且赌咒发誓不会到处乱传,哪儿说哪儿了。
    周涵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终于把qíng况大概说了一下。
    原来这女的是一周前下班的时候失踪的,家里人到处找,又打电话报警,他们片区分管这个案子,可是查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直到昨天上午,几个小孩在城郊的铁路桥下玩时才发现了尸体,但是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问我和老烟枪,你们猜人是怎么死的?
    老烟枪说,不会是jian杀弃尸吧?我也跟着点了点头,这种可能xing无疑是最大的。
    周涵摇了摇头说,你们猜错了,那女的还真没被那个,但双手和双脚都被砍掉了,是失血过多死的!
    一听这话,我和老烟枪不约而同的都叫了声啊?
    只见周涵顿了顿,然后压低声音又说,gān脆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真正的机密,你们俩可千万嘴严实点儿,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俩赶忙点头,然后凑上前来细听。
    只听周涵说,这半个月来市局已经收到上百个类似的报案了,现在找到的尸体可能连一半都没有,全都是被砍掉手脚放血弄死的!从作案的手法上看,应该是同一个人gān的,可是什么线索也查不到。市里怕引起恐慌,封锁了消息,尸检后就马上通知家属火化埋葬了。
    乍一听说有百把个被砍了手脚的死尸,像老烟枪这样见天烧尸体的人脸上都不禁变色,喉头咕哝了一声说,哎呀妈呀,这瘪犊子是从哪嘎达冒出来的,也忒狠了点儿。
    我也大吃一惊,心想怪不得最近公墓那么忙,敢qíng是这么回事啊。
    周涵继续压低声音说,可不是吗?这王八羔子忒不是东西了!你猜法医在现场检验的时候怎么说,那创口又细又齐,简直就是标准的截肢手术,一般没经验的大夫还真拿不下来。哎,你说你切就切了吧,倒是把手脚跟尸体一起扔了啊,可是到现在为止,找到的只有尸体,断肢一个都没有,你们说怪不怪?
    老烟枪皱眉问道,难道还有人变态到专门收集人的手和脚丫子吗?
    周涵摇摇头,说这个他们早就想过了,但是可能xing微乎其微。这家伙反侦察能力极高,杀了这么多都没露出马脚,怎么可能会故意把罪证保留在身边等他们去查呢?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我在旁边一直没吭声,心里猛然间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黑色悍马车,当时那鲜血狂喷的可怖qíng景还历历在目,虽然我八成儿真的只是看到了别人无法看到的灵异事件,但那些人不都是被砍掉了双手吗?也就是说悍马车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断肢杀人案的凶手!就算不是,这辆黑色悍马车也必定是个重要的线索,没准儿还真能帮警方破了大案也说不定,我刚想把这件事告诉周涵,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实在太玄,而且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说出来会有用吗?周涵他会相信我吗?
    犹豫再三,我最后还是没有把事qíng说出来。又聊了一会儿,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离去了。
    没想到的是,周涵介绍的那家事主下午就来找了我。咱答应过的事儿,自然不敢怠慢,于是帮那女孩选了一个位置相对还不错的墓位,价格也适当压了点儿。那家人显得很满意,偷偷塞了我两次红包,可碍着周涵的面子咱没好意思收,对方见状也只得作罢,又把我好一通谢。
    临走的时候,那女孩的父亲偷偷把我拽到一边,然后神神秘秘的问我认不认识懂行的人,下葬的时候能不能请来帮个忙,酬劳不是问题。
    我以为他说的是下葬的那一套流程,就说没问题,到时候如果他们不找风水师傅的话,我们这边也能搞定,保证该有的步骤一样不会少,叫他尽管放心。
    没曾想那女孩的父亲听完之后摇了摇头,说我误会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楞了一下,心想不是这事儿是什么,于是就请他有话直说。
    老爷子脸色立刻就变了,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两口,又朝旁边看了看,然后才小声告诉我,她女儿好像有点儿不安生,从领回家的那天半夜就开始闹,说自己死得惨,咽不下这口气,以后便天天如此。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们老两口也并不怎么害怕,只是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万一下了地之后还是这个样子,那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拉着我的手说,小兄弟,俺闺女死得冤啊,警察又破不了案,也怪不得她闹。可是好歹也得让她安安生生的入土才行,你要是有熟人,千万帮咱个忙,老哥求你了。言罢不禁老泪纵横。
    我心下也不禁恻然,很想帮这个忙,不由自主的就朝老圈那边看了一眼。这家伙最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几乎都没怎么和我说过话,现在就算我开口,又能保证他愿意卖这个面子吗?可是看这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真够可怜的,实在不忍心,于是脑子一热就答应他尽量帮忙。
    那老爷子自然对我千恩万谢,说这事儿无论成不成,到时候都得好好谢谢我,接着又说了几句才告辞而去。
    送走了他,我就开始发愁,这事儿到底该怎么跟老圈说呢?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真有点儿后悔那么慡快地答应人家,实在太欠考虑,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趁着晚上下班的时候,我看其他人都闪了,于是就硬着头皮跟老圈说了这件事,请他帮忙。
    出乎意料的是,老圈这次没有装聋作哑,他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问了句,你真的要管?
    我闻言一愣,又见他的表qíng有些奇怪,不由得便紧张起来,试探着问,怎么?这事儿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