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页
作品:《可爱多少钱一斤》 初栀抓起手机,一边啪啪打字发信息,一边垂着眼点点头:那我叫人来接我们。
顾涵笑嘻嘻地说:你叫滴滴啊,不用啊,念南不是开车吗,让她今天别喝酒了,给我们当司机吧。
初栀眨眨眼:不是滴滴呀。
林瞳哼哼了两声:她叫她男朋友过来。
顾涵:????????
薛念南:?????????
顾涵扑腾着站起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初栀你你你了半天:初小栀,你行啊你,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都不跟我们说!
初栀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瞳继续道:她大一的时候。
顾涵愤怒了,啪的一声拍上桌板,旁边的人纷纷看过来,她视若无睹,就差咆哮了:初栀!咱们今年要毕业了你才告诉我们!绝交!!!
林瞳抱着手臂,一脸活该吧,活该吧的表情。
初栀被她吼得小肩膀一缩,委屈巴巴地: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呀,刚开始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后来他出国了,就更没机会提起来了,你们也没问过我呀
顾涵深吸了口气,冷哼了一声,仍是不解气,探身过来捏着初栀的小脸拉了好半天才松手,重新兴奋起来了,又一拍桌,颇有点大姐大的气势:一会儿把你男人叫来!吃什么日料,烧烤摊见,啤酒都备备好,你涵姐姐来会会他。
她说话的同时,甜品店门口清脆的门铃声音响起,男人穿驼色风衣,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
林瞳坐在面对门的位置,第一个看见他。
上次见到陆嘉珩还是在两年前,两年不见,男人气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气场极强,带着某种散漫的威压,只站在那里就能轻易吸引别人视线。
而顾涵还在那边跟初栀高喊着:老娘今天不把你男人放倒就是你孙子。
陆嘉珩已经在店里不少人的注视下径直走过来,在她们桌边站定。
一桌四个女孩子齐刷刷抬起头来。
顾涵反应了几秒,认出他来,表情略有些惊奇:粉水杯学长,好巧啊。
陆嘉珩垂眼,先是看了初栀一眼,而后侧头,看着顾涵,微微颔首。
初栀像只小鸵鸟一样,也不说话,就低低垂着头,抓这勺子胡乱搅拌着面前的草莓冰。
陆嘉珩垂眼,看到她这副蔫哒哒的小样子微微勾起唇角。
他站在桌边,抬起手来,揉了揉初栀的头发,懒声道,不巧,我是她男人。
第75章 七十五块
店是陆嘉珩选的, 最终还是吃了日料。
如果说三年前, 顾涵还敢开开玩笑什么的, 那么现在就完全安静如鸡了。
室友和校草从大一恋爱谈到大四, 临近毕业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顾涵觉得有些伤心。
几个人桌前坐定,陆嘉珩去接电话, 人一走,顾涵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初栀。
初栀也有点心虚, 被她瞧的直缩脖子, 乖乖地耷拉着脑袋,小声认错:你别生气了, 我错了。
顾涵哀怨看着她:别说了, 你跟本没拿我当朋友。
温好的清酒上桌,初栀双手捧着递过去,一脸眼巴巴的小讨好,笑嘻嘻看着她:顾总,豁啤酒。
顾涵眼一眯:来交个杯?
说交就交,初栀捏了两个小杯过来, 一人一杯倒好, 人站起来。
两人隔着桌子倾身靠在一起,初栀胳膊短, 有点吃力,两个人距离拉近, 手腕相交, 初栀还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顾涵咋呼着要跟陆嘉珩拼酒, 几个人也吃吃逛逛一下午都不怎么饿,干脆就选了家居酒屋,这家的清酒口味偏甘,初栀喝完,小杯子放桌上,吧唧了一下嘴,细细感受了一下。
她第一次喝清酒,觉得比啤酒好喝多了,啤酒又苦,为数不多的几次啤酒喝得她每次都只想打嗝。
三杯过后,陆嘉珩人回来了,跟着回来的是几扎冰啤。
顾涵和林瞳都是小人来疯,刚刚几个人一小壶清酒下肚,她起了兴,一杯冰扎推到陆嘉珩面前,严肃道:学长,你不厚道,我们初小栀这种瑰宝级小姑娘,你不声不响就骗走了,一骗还好几年。
陆嘉珩接过,指尖蹭过冰啤挂着气的杯壁,水珠滚滚滑落。
他轻笑着颔首:是我的错,该罚,这杯我先干了。
顾涵:
林瞳:
薛念南:
顾涵觉得这个场子找不回来了,她最高纪录是八瓶啤酒,虽然没断片儿但也差不多了,她已经觉得自己算半个豪杰,结果这粉水杯学长上来就要干一扎,看起来和她们根本不是一个level。
初栀捧着杯梅酒,捏着吸管戳里面的冰块玩,看热闹似的看着陆嘉珩咕咚咕咚一扎就给干了。
他微仰着头,脖颈拉成利落的垂线,喉结随着吞咽滚动。
冰啤扎杯壁上有水滴滴落,顺着他脖颈流淌,一路蜿蜒着向下,滑进衬衫领口。
有种恣意放肆的性感,让人唾液腺不知不觉就又活跃起来。
初栀脸有一点点热,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的几杯清酒的效果。
她鼓着脸颊垂下眼去,筷子放下,偷偷摸摸地揉了揉耳朵。
陆嘉珩一杯见底,空扎往旁边桌边一推,面不改色淡定地又拉了一扎到面前,刚抬眼。
顾涵极其识时务地双手一举,老老实实认怂:姐夫,我投降。
*
从居酒屋出来已经是晚上,顾涵和林瞳勾肩搭背地高声齐唱国歌,初栀在旁边上蹿下跳地拍手叫好,像个音乐会的指挥家一样抬着手臂画三角。
只有薛念南清醒着,她提前打了电话,薛父开了车来接她们,连哄带拖地把两个姑娘弄上了车,薛念南看着陆嘉珩怀里的初栀:阿栀交给你了。
陆嘉珩嗯了一声,看她上车。
薛父的车开走,陆嘉珩垂下眼来,看着怀里的小姑娘。
初栀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小脑袋垂着,掰着手指头背《弟子规》。
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醺意,含含糊糊地,一声一声:
冬则温,夏则凊
晨则省,昏则定
后面是什么来着,是什么
她揉了揉眼睛,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然后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小肩膀颤着咯咯地笑。
陆嘉珩失笑,觉得她喝醉了的时候还挺乖的,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自己和自己玩。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酒鬼。
初栀仰起头来。
水润的大眼看着他,眼尾微红,神情迷茫。
他抬手,刮了刮她皱起的鼻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