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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穿]东宫女官

    “唉——”荣妃也瞧着两人的背影,叹息,“她们两个如今是宫中最年长的格格,也不知这婚事,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容歆收回视线,笑着说:“两位格格既然居长,额驸人选,皇上定然会精挑细选。”
    这是必然的。
    大格格是恭亲王常宁的长女,二格格是康熙实际上的长女,母亲又是四妃之一,额驸的身份绝对不会差。
    只不过荣妃作为母亲,额驸的身份再好,也无法弥补女儿抚蒙远嫁的焦虑。
    荣妃又叹了一声,“我只愿她平安喜乐。”
    这事儿容歆无法劝,只能附和两句便罢。
    而荣妃若是整日阴郁也活不到今日,很快便又整理好情绪,笑道:“胤祉年纪也不小了,估计下次大选,皇上也该为他指婚了,也不知我那未来儿媳妇是否对我脾气……”
    容歆还未回答,便听荣妃又道:“这几年进宫的嫔妃净是汉女,便是满妃,家世背景也不甚好,我瞧着这唯一的共通之处,便是这颜色一个比一个娇艳,皇上可真是艳福不浅。”
    “……”容歆属实有几分无言以对,“有些话,恐怕不适合闲话吧?”
    荣妃大剌剌道:“我只与你说说而已,有何不合适?你要是想害我,防不胜防。”
    容歆嘴角动了动,无语道:“谢您谬赞。”
    “你肯定不会害我吧?”荣妃问完,她自己也不太确信了,自我开解道,“我这人虽说有时说话不中听,可从未针对过你,而且我们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人!”
    谁承认过?讷敏可没承认过。
    容歆摇摇头,将话题拉回去,道:“三阿哥将来娶了福晋,人家小夫妻对脾气才最是重要。”
    弦外之音,荣妃就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
    然而荣妃不这般认为,甚至还极认真道:“对我脾气,我便对她好,我儿子定然也会加倍对她好;但若是不对我脾气,哼!”
    “您待如何?”
    “我就给她立立规矩。”
    容歆竟是还有些好奇她如何给儿媳妇立规矩,不过随后她便反省她这心思不对,笑道:“您定会有个好儿媳,到时婆媳相宜,和睦不已。”
    “但愿吧。”
    荣妃提起儿媳和方才女儿的语气完全不同,不过一样不愿多提,然她口风一转说出的话,教容歆也不甚爱听。
    “太子妃有孕,太子身边伺候的人不够,皇上回来,应是会指人吧?”
    容歆默然,兴致缺缺道:“毓庆宫中有侍妾。太子殿下不好女色,又重嫡子,此时应还是以太子妃为重。”
    她从钟粹宫回去,一路上还在想方才和荣妃说的事,回到毓庆宫后,听宫侍说太子在书房,容歆也没先去见太子,反而先去了太子妃寝室。
    哪曾想,太子妃也在和丹彤说伺候太子的人,且不避讳地直接请容歆进去。
    “我进宫前便说了,不会教身边的陪嫁丫鬟侍奉太子,如今也不会作此安排。”
    容歆神色未变,甚至心中是支持太子妃如此的,只是这样的话不能经由她口。
    “至于皇阿玛指人进来……”太子妃双眼直直地瞧着前方,坚定道,“我既是太子妃,理应经得我同意,必须得选容色出众的!”
    容歆:“……”
    太子妃说得是给太子指人吗?或者,她其实是在给自己选妃?
    第132章
    容歆一下子便不再担忧太子妃。
    她先前的想法, 哪怕对她来说尤为重要的人是太子,但太子是男子,妻妾成群这种事总是女子们更教人怜惜, 她不止是对太子妃,还有其他有可能进入东宫的女子们。
    可是太子妃根本不在意,无论是自信还是信任太子, 重点是太子妃的云淡风轻,昭示着她的为人处世。
    活得清不清楚和岁数并未直接关系,容歆完全是庸人自扰。
    是以,不管太子妃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何深意, 容歆不多言, 以后也不准备再想此事。
    她向太子妃告退,才往太子书房去,而太子一见她过来, 立即便递过一个信封, 道:“这是我今日从赫舍里家出来时, 叔祖给我的。”
    “叔祖?”
    太子微笑, 不以为意道:“倘若我以长辈相称能安抚他一二, 何乐不为?”
    容歆这才看向信封, 打开之前她心中便有几分猜测, 而看到信封中的身契,她的猜测便落实了。
    “先前我得知索大人私制龙袍,便去赫舍里家拜访。”容歆解释道, “就龙袍一事相商许久, 后又请索大人放我家人自由, 如今收到身契, 便是应允了。”
    “您找过他?”太子稍一回想白日里索额图说过的话, 恍然大悟,“是以,他说没有真的制出龙袍,是真的?”
    容歆颔首,“我确实再未收到消息。”
    太子笑了起来,道:“姑姑,我今日请叔祖致仕,他已答应。”
    容歆并不算太意外,只是心疼道:“如此,往后您恐怕要辛苦许多……”
    太子摇头,毅然道:“储君之路,实则踽踽独行,胤礽无畏。”
    但事实上,没有索额图,太子·党还会有新的为首者,不过太子并不介意,就像皇阿玛所说,只要能够掌控,任何人皆可用。
    太子心中平静,甚至还隐隐期待他在这一场修行中的成长。
    容歆低头翻看着身契,嘴角弯起,顶天立地不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