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固:……炸开吧。
    说真的就算他脑子不知道怎么开了瓢,还发着烧,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趴你肩膀上哭,力气大得能勒死牛,真的很难让人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感觉。
    温固能忍这么半天已经是极限,掐着他胳膊使了点劲儿,把他给推开,按着他肩膀把再度试图倾倒向他的小夏支撑住。
    “你坐着,坐不住就躺沙发上,你发烧呢别给我传染感冒了。”温固无情地说。
    温池夏垂下眼睫,有片刻的晦暗,但很快又换成了受伤,抬头看向温固,“温固哥……我头好疼啊。”
    他说着朝沙发上靠去,这沙发是小户型沙发,靠背并不大,温池夏朝后一仰,习惯性的以为沙发会把他的脑子给兜住,结果根本没有落到实地,朝着后面一仰,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都黑了。
    他伤的是真的不轻,他抬手按着自己的额头,脑中一闪而过他是怎么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出来的,他的世界真的不能再回去了……
    只是那些追出来的人很麻烦。
    温池夏一时没有吭声,死死皱着眉,面色苍白,连嘴唇的血色都没剩什么,他后仰着,下颚和喉结形成十分好看的弧度,像濒死的天鹅,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和性感。
    可这性感看在温固的眼里,不是性感的天鹅颈,是濒死的大白鹅。
    他起身托住小夏的后脑,把他扶着侧靠,这沙发后靠背高度做得十分反人类,他自己平时后仰有时候都能闪着脖子,小夏这样脑子开瓢的,温固怕他一下子把脑浆磕出来。
    “报警吧,”温固说,“你被打成这样,加上你身上的那些,去医院验个伤怎么都算重伤害了。”
    “父母有赡养子女的义务,就算是自己生的,虐待照样犯罪,”温固说,“这是法治社会,你不用怕,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不行!”温池夏突然坐直,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但是他很坚决道,“不行的温固哥……”
    温固本来也就是试探下他的态度,他这个反应都不出温固的预料。
    “为什么?”温固问。
    “我妈妈……”小夏咬了下惨白的嘴唇,俊得哪怕是头发都湿漉漉的塌下来,脸上还有没擦干的血迹狼狈得很,却还是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他似乎是难以启齿,咬得嘴唇都快要出血了,这才垂眸对温固说,“不行的,我妈妈还在他们手里,如果我报警了,他们会把我妈妈送进精神病院的……”
    温固:“……”他差点就站起来给这小夏鼓个掌了。
    他之前真是估计错了,这哪是脑子有问题啊,这是他妈影帝啊!
    温固二话不说站起来拉温池夏的胳膊,力气用得前所未有的大。
    温池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被他拉着疑惑地站起来,然后踉跄着给拉到门边去了,然后……
    温池夏被温固甩出了门。
    温固的声音伴着关门声,“去吧,去派出所演吧,你一定能拿个年纪最小的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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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放开我!
    温固始终觉得小夏脑子不正常,但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正常。
    怜悯之心这东西在生活当中本来就弥足珍贵,实在不适合浪费,温固不知道这小夏是哪个精神病院没看住跑出来的,但利用他的那点比他的处男身还要珍贵的怜悯之心,专门对着他发神经,就实在是不合适了。
    后来门外的小夏又敲了一会门,温固却再也没有搭理,他把屋门反锁上,又把厨房的窗户关上,关了电视洗漱上床,伴着大雨的声音入眠。
    而门外,温池夏一直站在温固的门口,他身形高大,微微弓着脊背的样子也根本显不出可怜,小鸟能依人但是鸵鸟不能,温池夏意识到自己把温固给惹毛了。
    他头发湿漉漉的,焦虑地站在门口,半抱着自己的手臂,将手指送到自己的唇边,咬自己的指甲。
    “怎么办呢?”他轻声细语地呢喃着。
    “他要怎么才会理我,他不要我了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温池夏一直在低声地说,屋子里的温固自然听不见,可楼道里面的灯却会明明灭灭。
    很可怕,要是有人看到了,肯定会被这场面给吓到的。
    温池夏一直站着,一直站着,他头晕目眩,又不敢再敲门去打扰温固,他到最后闭着眼睛,简直就像是站在那里睡着了。
    楼道里面的灯终于不会再亮起了,整个世界都好像凝滞沉睡了一般,突然楼道里响起了十分轻微、十分细碎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很密集,从楼下迅速朝着楼上跑,凝滞不动的温池夏终于惊醒一样,迅速跌跌撞撞地扑到自己租的房子门口,去开门。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把钥匙插进门里,楼道里的灯就亮了,他好容易摆脱的那些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在了门上。
    “放开我!”温池夏像一条脱水的鱼在不断地挣扎!
    一群穿着黑衣的人迅速钳制住温池夏,将他的嘴也捂住,有人在他的脖颈上狠狠一敲,本来就强弩之末的他就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