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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月光与朱砂痣(穿越)

    大安的译者不止她一个,但今日朝后皇帝留他私下说起此事,这个安排也有皇后的意思在其中。安乐侯属意江善芷之事他已知晓,若安乐侯确为苍羌太子,两人成亲,他日登基,江善芷极有可能为苍羌皇后。远嫁虽难,但若有大安女子为苍羌之后,于两国邦交有大助,便不是她也有和亲的公主。皇帝的意思很明确,江善芷更合适。
    退一步来说,即便左一江不归苍羌,江善芷选了女官之途,其他的勋贵之家是不太可能接受了,嫁于左一江倒也是个好的归宿。江世城不像她父亲那般食古不化,一听便知利蔽,故遂了帝后的安排。
    江善芷看看左一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他负责起接待苍羌使团的事来?他耸耸肩,也没答案。
    “祖父,安乐侯乃是堂堂侯爷,我却是闺阁女子,这恐怕不太合适。”她想了想,又道。白夫人可以在外奔走是因其已嫁过人,她可不一样。
    “你既有心为女官,日后少不得要与男子打交道,此时才想这些未免晚了。大节守住,小节不拘,也就是了。若为女官,便替天下谋福,世人自然不以世俗之眼待你,若有诟病你的,也不过是目光短浅的后宅妇人,亦或迂腐无用的书生,你何必介意?”江世城反过来劝慰她。
    江善芷细想也对,都要走出后宅的人了,还顾虑这些做什么?当下便屈膝行礼:“多谢祖父教诲,阿芷谨记于心。安乐侯爷,苍羌使团一事,阿芷必尽全力协助侯爷。”
    抬头,水亮的眼里是吟吟笑意。
    ……
    入了夜,天有些闷,初夏已有蚊虫,殿上燃起带着草药淡香的熏香以驱蚊虫,香味闻来有些木头与薄草的味道,清凉宜人。
    姜桑梓换了身绉纱裙在殿里整着霍翎刚刚换下的衣袍,净房里传出哗哗水声,霍翎下午又出去了一趟,衣冠繁琐,天又闷热,他热出身汗,一回来就要水沐浴。
    挂好衣袍,她坐到镜前,开始发怔。镜中照出张娇艳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羞怯,是她自己的脸,却有些陌生。回到东宫已有大半天,她还是觉得恍惚,也不懂自己该做些什么。
    为人妻子,她可没经验。
    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手按到她肩头。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霍翎的声音。
    姜桑梓这才发现净房的水声已经停止,他也没叫她进去服侍,自己就出来了。她忙起身转头,才一眼心就怦怦跳起。这人竟只穿了件月白寝衣,襟口松系,微敞出胸口蜜实的肌肤,湿发披散而下,他一手拿着长巾拭发,一手就按在她肩上,笑容里有丝蛊惑,白天的威仪沉肃消失殆尽。
    她从来不知他有这样惑人的模样。
    “没什么。”姜桑梓不自在地收回目光,走到他背后,把他往椅上按,嘴里叨着,“这么晚了还沐发,也不怕干不透,睡下了寒意入脑,要头疼的。”
    “天热,头发束在冠里一天,汗粘得很。”手里的长巾被她拿走,霍翎便往椅背上靠去,舒展双臂搭在扶手上,很是惬意,说话的语气也带上懒意与亲近。
    姜桑梓自然而然地替他绞起湿发来,嘴里仍道:“那也不该这么晚洗,明早不也一样。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照顾自己?饭也老忘记按点吃,夜里忙于公务又晚睡,你也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别老来落下一身毛病才后悔。”
    她的家常话虽是抱怨,听来却慰帖入心,霍翎大为受用,笑道:“放心吧,以后有了你,我一定记得回来陪你用饭,夜里……不忙公务,只忙你。”
    这话说得露骨,姜桑梓立刻臊了,把手里的长巾丢到他身上,嗔了句:“就知道胡说八道。”说话间她又探手取来篦梳,替他篦发按头。
    他的发又长又软又黑,极易梳顺,发丝从梳齿里滑过,缎般滑润,比普通女子的发还要好。姜桑梓细细梳着,在他头上一下下轻刮,他长头绾了一整天的髻,又要束冠,此时只觉得脑袋被梳子刮得十分痛快,倦意上来,他慢慢就闭了眼。
    姜桑梓替他梳了发,又绞了一阵发上的水,发现这人没了声音,侧头一看竟是睡了。这样也能睡着,怕是这些日子操劳过甚,疲倦至极,她有些心疼,便不吵他,只以指腹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缓缓地揉起。
    他仍闭着眼,呼吸匀长,睡得惬意。她一边按他的太阳穴,一边侧头看他。
    这人一睡着就有些孩子气,安安静静的。长睫分明,唇瓣轻抿,几缕发拂过脸颊,凭添温柔,只是眼下有些黑青叫人心疼。姜桑梓看着看着,不知哪来天大的胆子,竟俯下头,往他唇上悄悄啄了一口。
    他的唇瓣很软,有些凉,带着些茶香,她觉得不过瘾,又俯头蹭蹭他的唇,手指也触过他的睫毛,睫毛挠得她指腹一阵痒,她无声笑起,觉得睡着的他好欺负得很,任她为所欲为,便又摩挲起他的鼻尖。他眼皮忽然一动,鼻子也皱起,姜桑梓吓了一跳,生怕他醒了发现自己的举动,忙收手要离开,不妨腰上他的手伸来,倏尔将她抱住一转。
    她便坐到了他腿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霍翎睁眼,眼里哪有一丝睡意。
    有的,只是越来越深的欲/望。
    姜桑梓发现自己捅了马蜂窝,立刻不敢动惮,规规矩矩坐在他腿上,可架不住有东西不规矩地发着烫,慢慢烙到她身上。她嫁人前看过那些书,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立刻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