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转头朝白眉看了一眼,回头又道:“那我们到外边去,我在这不舒服。”
    魏星阑啧啧道,“你就仗着我心疼你,不过若你成了天下第一派的掌门夫人,也合该能这般任性。”
    说完,她揽上了洛衾的腰,运起轻功就把人往外边带。
    白眉目瞪口呆地看着,心道怎一个两个都疯了,一个疯了也就罢了,另一个竟敢把人引到外边,也不怕闹出事儿!
    他惴惴不安地想了一会,显然忘了最初疯了的人是他。他试图将手脚上的锁链弄断了,好追出去看看,可任他怎么发力,那锁链坚固如斯,连定点裂痕也没有。
    算了算了,白眉心道,反正法子已经教了,能不能行,还得看命。
    那一边洛衾被魏星阑带出了洞口,那原本挡在洞前的木柜已经破裂得看不出原样,上边落了不少剑痕,显然是洛衾留下的。
    魏星阑挑眉看了一眼,说道:“你对我可真是情真意切,为了见我一面,将这木柜毁成了这般。”
    洛衾被勒着腰,着实难受得很,她微微蹙着眉,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魏星阑见她乖顺得厉害,忍不住凑了过去,露出一口白牙在那玉白的下巴上咬了几下。
    洛衾被咬得生疼,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可推了两下又不推了。
    咬着人的魏二小姐松开了牙,捏起洛衾的手腕把玩了一番,说道:“你这欲迎还拒的模样,着实能讨我欢心。”
    洛衾垂下了眼眸,实在不想看她,可耳边忽然传来咚的一声,显然是有人在屋外摔倒了。
    魏星阑眯起了双眸。
    而洛衾却紧蹙起眉心,心叫不好。
    外边的人很快爬了起来,嘭一声推开了半掩的门,一张小脸露在了门缝间,眼里满是欣喜。
    祈凤扬声叫道:“小洛姐姐,魏姐姐,原来你们在这儿呢。”她才喊出声,忽然发觉屋里的两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她并未多想,又把门打开了些许,从外边挤了进来。
    洛衾浑身僵着,那清清冷冷的眼眸朝外边斜了一下,给祈凤使着眼色。
    魏星阑眉一挑,“这是谁。”
    祈凤开口便道:“女妖精,你又对洛姐姐做什么了,她怎看着这般难受。”
    洛衾那眼尾泛红,下巴还留着牙印的模样映在了祈凤的眼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魏星阑笑了起来,“难受?我看难受的是你,小东西。”
    祈凤目瞪口呆,总觉得这魏二小姐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她猛地想起先前路上的种种,心道不好,定然是又犯病了!
    她想去牵洛衾的手,可又不敢,踟躇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洛衾说道:“你……让她出去。”
    “你向着她?”魏星阑道。
    洛衾:……
    “就这么个小东西,你向着她?”魏星阑语气又狠上了些许。
    祈凤讪讪地抬眸看着那显然失常了的人,缓缓又走进去几步,说道:“我、我也向着你。”
    魏星阑勾起了嘴角,“你想向着我,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接受。”
    祈凤脚步一顿,扭头就要跑。
    可魏星阑却忽然抬起了手,显然要拍出一掌。
    洛衾双瞳一缩,猛地将她的手抱入怀中,可掌风还是扇了出去,将那单薄的门给震碎了。
    祈凤抱着脑袋,挡住了飞溅而来的木屑,前路走不通了,她又转身,拔腿就往黑漆漆的洞窟里跑。
    洛衾冷声道:“你别伤她!”
    魏星阑横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你怕我伤她,却不怕她伤我?”
    “她拿什么伤你!你疯了连小孩儿也欺?”洛衾冷冷说。
    魏星阑笑里带刀,“我不欺她,我只是气,气她要夺走你。”
    洛衾:……
    真真又疯又傻。
    魏星阑回头朝那洞口看去,咬牙切齿道:“罢了,就饶她这一次!”
    接着洛衾周身一轻,又被掳走了。
    长老们从阁中议事出来,仰头便看见两个人影从半空中一掠而过,像是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大鸟。
    细看之下,那墨衫人怎这般眼熟……
    青芝目瞪口呆,转头又往上看了一眼,可哪还有什么影子。她回想起方才的匆忙一眼,后知后觉那黑衣人就是他们的二姑娘,而那被禁锢在其怀中的,除了洛衾还能是谁?
    也不知这两人在玩什么,但一想到那日魏星阑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她便觉得怕了。心道,罢了罢了,主子爱和洛姑娘玩什么就玩什么。
    其中有一位长老还感叹道:“天这么冷,这鸟还得出来觅食,着实不易。”
    另一人颔首道:“是啊,人与鸟有时并无两样,都是尘世间的谋食者。”
    青芝欲言又止,想想还是少说两句为好。
    ……
    洛衾不敢挣扎,若是在半空中交起手来,两人齐齐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她隐隐觉得有些可笑,魏星阑在戏弄她时,多次提及那苦命鸳鸯,若是这会打了起来,两人一齐摔了下去,那便是真的苦命起来了,虽还未来得及做鸳鸯。
    渐渐的,天殊楼越来越远,不知不觉她们竟迎着风到了万里冰雪的荒原上。
    “你要去哪。”洛衾蹙眉。
    “不知,待我气力耗尽,便停下来。”魏星阑笑了起来,语气甚是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