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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秦王

    聂慕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
    对于细节一无所知的他并不是此次受震动最大的人,林公公在目睹了王为小聂侍卫换衣擦身涂药揩油之后,经历了一整夜世界观的破碎重建破碎再重建……
    难怪王不再去后宫了……这是喜欢上新奇玩意儿了啊……
    真是可怜了小聂侍卫,大好的儿郎要沦为玩物了……这不跟后宫里那些个妖人成了一样的东西吗?
    聂慕对这些仍然一无所知,只面无表情地躺了一两天,没有别的心思,想来想去不知道赵政又要发什么疯,这人做事是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以前他有一点点看不懂赵政的心思,现在赵政在群狼环伺的政治生涯中磨砺了几年,聂慕也不怎么关注他,也就彻底看不懂了。
    又过了一两月,到了王的生辰,聂慕早把这事忘干净了,肖统领见到大家不能喝花酒,一副禁欲禁色的腌菜样,默许儿郎们张罗自己的婚事了,这成了一件流行的事,两个月就成了五家。
    聂慕的家远在韩国,占了别人得身份,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个人是否婚娶,有没有和人暗生情愫过,肖统领关心义弟的目光首先落到他的身上,要给他介绍一位姑娘。
    聂慕孤僻很久,在这里呆了几年也快放弃回去的念头了,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家的向往,就收拾着去了。
    “姑娘姓李,名秀堂,是桃源亭亭长的女儿。”
    林公公展开画像,可见一个楚楚可怜小家碧玉的美人儿,虽然在聂慕看来,秦国的画师画的各式美女明明都长的一样,除了穿衣服样式颜色不同,这些人是如何看出美或者丑的?
    “聂慕去李文的家里呆了3个时辰,期间发生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李文对他很满意,夸聂慕的长相比明珠还要惹人注目,才情比滔滔江水还要绵长,人沉默如磐石,此类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志向。”
    赵政听的又眯起了眼睛,林公公见了,表面面不改色,心里抖了一下。
    “貌若明珠?才比江水?”
    他喝一口酒,注视着面前小圆桌上的一桌子菜,陷入了沉默,林公公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念。
    “礼金上并不清楚,下次去……”林公公匆匆地撇了陛下一眼,“约摸是挑日子了。”
    “嘭!”青铜酒杯砸在桌上,碰倒了其他碗盏。
    林公公正在绞尽脑汁想应对之策,赵政就已经替他想好了,冷冷地说“没有下次了。”
    林公公心里叹口气,已经想好今晚就去提点提点肖榭,让他连带着那位安生点,不要翻风起浪给王找麻烦。
    王每天夙兴夜寐处理政务,还要和后宫那位太后斗智斗勇,才松口气,又被他们折腾……却听到王说:“他今年二十有四,也是该成家了。”
    这边的聂慕对这整个事情的进程还不如赵政清楚,只去见了一面,聊了两句,他性子冷,倒是肖榭和李大人有来有往,谈古论今,恨不得当场结义,因着辈分不好算,才作罢。
    席间李家女儿也有陪伴,聂慕看了她几眼,觉得她没有上次的慕梅漂亮,但也不难看,并不讨厌她。他并不知道李大人的这番评价,知道了肯定认定是当事人胡乱评价一通,更不知道这就要定日子了?
    聂慕洗了个澡,去迎雀殿门口面无表情的站着,换班的侍卫看了他,眉开眼笑地抬手恭喜他,聂慕有些疑惑,面无表情给抬手回他,冷冷的,不过其他人早已习惯,心情很好的走了。
    是夜,赵政领着一干宫人踏着月色回来了,人不多,冷冷清清的,聂慕目不斜视地看着檐上柔和的月色,直到赵政进了殿,他才撇了一眼后面那群人,只见中间的两个宫人又抬了一篓竹简。
    赵政是真的勤勉,聂慕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大概就是千古一帝吧……
    而他的使命,就是守护千古一帝吧……
    这不,才这么一想,赵政就让他去殿里守护他了。
    聂慕不知道赵政又要做什么,往大殿里一跪,“卑职参见王。”还想说“王深夜召见所谓何事。”结果看见赵政神定气闲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便也不说话了,他已经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
    就这么耗了半个时辰,聂慕跪的浑身发僵,感叹身体是越发不济了,上次跪了半晚上也没有这么难熬。
    赵政在小案上处理奏折,实际上心里有些心不在焉,他审视着聂慕,发现他的肩松了松,又跪直了。
    他感觉聂慕累了。
    赵政放下竹简,用笔批了一个准字。这竹简呈的是掌管财政的右丞私吞赈灾钱款,里通外国的事,王批准底下的人彻查他,要抓住这条滑鱼。
    “昨日是什么日子?”
    聂慕一想,便说,“昨日是卑职的休沐日。”
    赵政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两双眼睛扒皮抽骨把殿中间的人看了个透,一旁的林公公心中又响起了警报,恨不得替聂慕回答正确答案。
    蠢货!昨天是王的生辰啊!
    聂慕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误打误撞给少年赵政过了一次生辰,哪会记得那么多,何况赵政早已疏远他,他就更不会去记了,此时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不过已经敏锐地感受到赵政发火了。
    真是天威难测,赵政比以前难伺候多了。
    “去见了李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