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116节
作品:《春满酥衣》 她的手循着目光,渐渐也往下挪。
忽然,沈顷身形一顿,一双眼微愕。
“衣衣,你……”
他的脸上尽是惊异之色。
沈顷从未想到,自己一向乖顺的妻子,竟会这般……
郦酥衣凑上前,瞧着他眉宇间的神色。这毕竟也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少女一颗心怦怦直跳着,柔声道:
“郎君怎么办。”
沈顷:“衣衣。”
“郎君怎么了。”
她的声音娇俏,好似下一刻便要掐出水来。
“郎君是在需要我么?”
“需要你,”他闭上眼,放纵,“衣衣,我离不开你。”
他离不开她,自大婚当日,揭下盖头的那一刻起,自她唤出那一句郎君。
水雾缭绕,喜色漫天。二人的红线便紧紧缠绕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审核注意:我拉灯了!别再锁我了!!)
她被沈顷抱着自桌面上坐起来,整个人倚在对方身上,起起伏伏地吐着气。
暖盆烧得很旺,两个人都湿透了,郦酥衣的手腕更是很酸。
汗水细细密密的,自额头上渗出,沿着鬓角,将人的青丝溽湿。
沈顷与她不一样,他多穿了件极薄的短上衣,那衣衫本就雪白,如今更被汗水打湿,透出他结实硬朗的胸膛。
郦酥衣脸上又是一红。
沈顷低下头,从一侧取来一块干净的手巾,替她擦了擦手心。
她的手很小,手掌看上去软绵绵的,经由适才的事,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知道,这只手能使出多大的力。
看着她的小手,沈顷心中又增添了几分罪恶感。
俊美的脸颊上浮现一道红晕,男人稳下心神,将她掌心里的东西悉数擦拭干净。
而后他又侧身,自一旁取来净盆。
郦酥衣坐在桌面上,披垂着头发,乖顺而安静。
经过方才那么一遭,她手上完全失了力,右手有些酥麻,还有些发软。
便就在对方即将取来净手的水盆时。
便就在她下意识伸手,欲让沈顷为自己洗手时。
对方手上动作一顿,微垂的眼睫遮挡住,那眸光忽然闪了一闪。
男人眸底神色一凛,再抬眼时,眼前撞入一段窈窕的身形。
白皙,纤婀,柔美。
饱满而夺目。
扑面而来的冲击力,令沈兰蘅呼吸停了停。
紧接着,他看见桌案前缭乱的东西。
感受到,体内那股燥热之气的变化。
他也是个男人,仅愣了少时,立马反应过来这里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你个沈顷。
他沉着眸,咬牙。
郦酥衣正乖巧坐着,见男人望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
谁料,便就在她摊手之际,竟见“沈顷”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他说:“还要。”
第78章 078
郦酥衣:?
她抬头,一眼便瞧见沈顷认真的神色。
对方只着了件极薄的里衫,被汗浸着,呼吸不甚均匀。
可那一双凤眸狭长,此刻正微挑着,经由适才那一场鏖战,他眼底情绪不减反增。
沈顷目光灼灼,正盯着她发酸的手。
少女愣了愣,心中不免生起几分疑惑。
在她心中,自己的郎君向来不是这等重欲之人。相反的,他格外清心寡欲,与她成婚后,甚至从未主动要求。
今日郎君怎的……
“郎君,你说什么?”
迎着光影望去,少女身形纤白,坐于一片暖醺醺的风雾里,整个人自里到外,散发着令人口齿生烫的诱人光泽。
她一双眸疑惑,更无辜。
沈兰蘅抿了抿唇。
他的唇上仍发干,发涩。
他道:“还想。”
郦酥衣身边散落着衣衫,还有那一团已被玷污的手巾。沈兰蘅并不单纯,只看那手巾一眼,又观之郦酥衣的手腕,便知晓适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映入眼帘的又太过于活灵活现。
他甚至都不用细想,稍稍一闭眼,那件事立马便鲜活地浮现在眼前。
沈兰蘅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醒得再快一些。
竟让那人,竟让那人与衣衣……
他心中又酸又涩。
一时间,酸意、醋意、占有意,悉数冲上脑海,涌上心头。
这是沈兰蘅第一次看见郦酥衣这副模样。
与沈顷欢愉后,如此生动地出现在自己身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平复下心情。
可张口吐息时,空中都是他们先前留下来的味道。
他身上的兰香,少女身上的花香,炭香、书香、墨香,以及……
情香。
她鬓角处的汗、浸着水雾的发丝,她的肩颈,她的细腰……沈兰蘅低垂下眼眸,瞧着桌上每一处、周遭每一处。
经由那事后,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里的每一处都是有味道的。
是她身上的味道,是沈顷身上的味道。
是两条红线互相交缠后,遗落下来的香气。
沈兰蘅只觉此时此刻,自己的嗅觉忽然变得十分敏感。
他试图忽略这香气,可任凭自己如何努力,那个人的身形依旧在沈兰蘅的脑海中驱之不散。甚至不用他闭上眼,沈兰蘅眼前已一遍遍“回放”着那人与郦酥衣的交锋……回放得他呼吸急促,太阳穴突突跳着,回放得他几欲要发疯!!
他的衣衣,他的衣衣。
独属于他的郦酥衣。
如今却在他面前,跟了旁人。
就在沈兰蘅出神之际,忽然一只手将他握住。如此始料未及,令男人后背微微一顿,他面上带着几分愕然,望向身前之人。
少女面色红润,语气羞答答的,整个人像一朵粉里透着红的小桃花。
“郎君,”她轻声,眸光温柔似水,或许是因为紧张,话里甚至还打起了磕绊,“郎君……还要么?”
他想。
无论是处于欲念、嫉妒、占有,或是好胜心。
他都想。
他拥有的,不想让沈顷拥有;但沈顷拥有过的,他一定要拥有。
沈兰蘅分毫不愿输给这个“后来居上”之人。
少女长发披肩,手腕纤细。那一只手更是很小,很柔。
他本就比寻常男人要高大上一些,而他的妻子窈窕纤婀,这使得他自己的身形要比对方大上几乎一圈。郦酥衣很费力,却有些握不实。看着她这般,沈顷心底里忽然闪过一丝心疼。
竟让他低下头,问道:“酸么?”
郦酥衣怔了怔,如实答:“嗯。”
“伸过来。”
“什么?”
“伸过来,”他垂下眼,语气温和,“我给你揉。”
不等郦酥衣反应,自己的手腕已然被对方捉了去。他出手得急,但动作却是万分轻柔。
眼底里满是珍重,生怕将她伤到。
自手腕,到虎口,再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