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作品:《乐园坠落

    “不愧是你。”
    第二百四十七章 地下
    宁弈站在加百列的尸体前,沉默良久,抬起手快速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我们走吧。”宁弈勉强扯出来一个微笑:“上帝说,001的本体就在圣域的地下实验室。”
    叶霖绕过满地的碎片,走到了宁弈面前,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做到了,你没辜负他们。”叶霖轻轻地说到:“他们会高兴的。”
    宁弈咬着牙,用力地抱住叶霖,力气大的几乎要将他累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我,我如果再早一点,是不是就不用——”
    他没救下那些士兵,也没救下以诺,现在同样救不了加百列。
    这出由001精心编写的戏码,把所有戏中人的痛苦当作自己的灵感,不停地向世界卖弄。
    宁弈发出一声压抑的悲泣,随着芯片控制系统的彻底失效,他全部的悲欢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们要快点阻止001,”宁弈在短暂的迷茫过后迅速找到了目标:“让他溜出去大开杀戒就糟糕了。”
    他们飞快地走在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道路上,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叶霖打破了这一路上的沉默:“毕竟是旧联盟的造出的神。”
    “呃,这个嘛。”宁弈吞吞吐吐地说到:“芯片没了嘛,001肯定不能用别人的身体,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事了?”
    叶霖听着他这个朴实无华的计划,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上帝想过要杀死001,会不会留下一些秘密武器?或者说,001持有的那种剧毒在哪里?”叶霖的脸上不显,话音里却满是担忧:“我们真的能顺利解决掉他吗?”
    “打不赢也得打啊。”宁弈在这种时候还能故作轻松:“大不了我拖着他,你去找那什么毒药。”
    “相信我,001制造武器肯定不能造的很拉胯吧?”
    他们再一次路过了中庭那一片花圃。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宁弈欣赏着眼前开的鲜艳的玫瑰:“到底是谁喜欢这个?”
    这一捧玫瑰花几乎和伊甸园绑定在一起,到哪里都能看见。
    “我不知道。”叶霖看着眼前的花圃,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被米迦勒带回家的时候,那束永生花已经在那里了。”
    他不知道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是谁赠送给米迦勒的,只是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赠送的。
    “以诺去陵园的时候,带的也是这种玫瑰,塞勒先生送给我的也是这种。”宁弈尝试串联气自己记忆里的片段:“塞勒先生说,这是他两个学生栽培的品种。”
    “米迦勒和乌利叶?”叶霖接上了宁弈的话:“又是001灌输给他们的记忆吗?跟最初的他们有关系?”
    “我想应当有,而且很大。”宁弈收回了视线,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叶霖:“001是一个相当念旧的人,种植这么多玫瑰,甚至让它遍布伊甸园,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叶霖同样回望着他,眼里一如既往地盛着他的影子。
    “肯定会留下线索的,001不可能凭空将记忆灌输给他们,肯定会有载体。”叶霖话音刚落,宁弈立刻接上了话:“到时候好好在这里找找,肯定能有收获。”
    地下实验室涌出一股冷气,宁弈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抱怨起来:“好冷。”
    叶霖跟在他身后,听着宁弈抱怨的话语,忍不住将手交叠在一起,轻轻呵了口气。
    地下温度骤降,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如何,空气中都浮动着一层白雾。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们抵达了最中心那间实验室。
    操作台中央的冷冻仓已经打开,苏醒过来的001正站在实验室中央,像是等待他们到来。
    “欢迎来到我的家。”001伸开双手,嘴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我的客人终于来了。”
    001的长相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乍一看上去几乎完美无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完美,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
    祂一点都不像一个能说会动的人,更像被人精心雕刻的人偶,祂的身高几乎与宁弈齐平,甚至还要高出些许。
    “谢谢。”宁弈用同样虚情假意的笑回应了001:“我们没有必要废话了吧?”
    “是的。”001在眨眼间就接近了宁弈:“我们没有这个必要。”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宁弈的反应几乎和001一样快,两个人同时擒住了对方的手,又同时别住了对方的一条腿。
    “哟,心有灵犀啊?”宁弈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嘲讽:“看来你还有两下子。”
    “彼此彼此,毕竟是我亲手制造的武器,了解很正常。”001面带微笑,不轻不重地回应了宁弈的话。
    两个人说完,再一次同时改变了动作:宁弈从袖中滑落出一把匕首,而001的机械手直接变化成了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冲着宁弈的眼球扎去。
    他们手中的利器在空气中摩擦出零星火花,又同时朝对方的要害处攻去。
    他们纠缠在一处,对彼此的动作心知肚明,僵持在原地。
    叶霖注视着他们越来越快的动作,只觉得眼花缭乱,两个实验体的速度早就超过了他肉眼可以捕捉的最大速度,在宁弈眼中正常频率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几乎只剩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