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兽医 第211节

作品:《修真界第一兽医

    魔尊大人为什么会来此地?!
    而且还是和仙尊大人一同来的?!
    而且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好似还不错?!
    何止是还不错呢,两人一起坐下之后,仙尊大人甚至亲自给魔尊大人倒了茶,魔尊大人也没有一点戒备,就这么喝了下去。
    还友好地攀谈了一会儿,似乎在谈论今日看到的熟面孔。
    哪里还有一点传说中你死我活的宿敌的状态?
    众人都懵了,大家都很想知道为什么魔尊大人会来参加一个仙修的小辈的婚礼。玄冰宗在仙修中是有地位,但是霍无忧的身份地位还是和魔尊大人差的太远太远。
    各种阴谋诡计的猜想在众人脑海中浮想联翩,一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诡异非常。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一点点流逝。
    直到吉时快到时,霍敬武和霍夫人才缓缓登场。
    霍敬武在沐承萱和严宏絮的联手紧急治疗之下,脸色好了很多,今日穿了一件特别宽大的袍子,以隐藏自己受伤的手臂,但是明眼人还是看得出他气息紊乱,不过是强撑着而已。
    他已经从手下的人口中知道了,今日来了两名贵客,其实他现在也是懵的,搞不懂这两位大神怎么突然就来了。但是考虑到面子问题,他还是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恭敬对两人说:“感谢两位赏脸参加小儿的婚礼。”
    就好像这两个人是受到了他的邀请之后,赏脸而来的。
    让底下人不由得纷纷羡慕霍宗主,真是好大的面子。
    刑白澈和陈七宝对视了一眼,两人忍住了,没有发作。
    陈七宝:【这哪里是好大的面子,这真是好厚的脸皮。他怎么敢的?】
    刑白澈的视线却放在众宾客之上:【你猜,云玦在不在众人之中?】
    陈七宝心下一冷:【这出好戏是他一手设计的,他自然要前排围观。不过想来为了维持这场闹剧,他定然耗费了大半力量,比不得上次那般无敌。】
    刑白澈:【今日,必要杀了他。】
    陈七宝:【一定。】
    比起对付霍敬武这个老东西,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吉时已到,阮晓云马上就要出场了。
    果然,随着喜乐的声音越来越响,只见霍无忧和阮晓云一手牵着红绸的两端,缓缓往这边走来。
    就在两人刚走到殿中间的时候,众人忽听到一声清亮的凤凰鸣叫。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神鸟凤凰,它的羽毛如同火焰般绚烂,金色的尾羽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它优雅地展翅,缓缓地从两人的头顶飞过。随着凤凰的飞行,它轻轻扇动着翅膀,无数金色的粉末从天而降,如同点点繁星,又似金色的雨滴,洒落在新人和宾客们的身上。
    这样的好日子又是这样龙凤呈祥的吉兆,周围的宾客们不由得啧啧称奇,纷纷鼓掌欢呼,送上自己的祝福。
    阮晓云惊讶地看向霍无忧,霍无忧只俏皮的对她眨了一下眼,然后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沐承萱。
    这可是他求了沐岛主好半天,才求来的。
    这个安排确实精彩而用心,陈七宝都忍不住凑到刑白澈耳边小声说:“你还别说,这招倒是挺漂亮,你当时怎么没有想到?”
    刑白澈横了他一眼,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些花里胡哨的小招数上,还是霍无忧计胜一筹。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阮晓云已经即将走到他面前了。
    果然,在阮晓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她的脚步停住了。
    虽然只是仅仅侧边的余光,但是她依然清晰的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阮晓云心内巨震:这个人,这个相貌,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在梦里,在心里,亦或者是灵魂最深处的地方,她知道她一定见过这个人。
    只是此时此景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思考,红绸的另一端被轻轻扯了一下,那是因为霍无忧又往前走了一步。
    阮晓云大脑一片茫然,只能条件反射的随着那拉扯往前又进了一步。正好来到了霍敬武和霍夫人的面前。
    然后霍敬武就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各种什么家族的兴衰呀,宗门的传承呀,子孙后代的福祉,甚至是修真界的气运,扯得一塌糊涂,阮晓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还在想着那个人,那张脸,以及那天突如其来的那个少年,她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似乎就是那少年长大之后的样子。
    少年给她的手镯依然死死的贴在她的手腕之上,根本拉不下来,就好像在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这一切都是真的。
    陈七宝还以为阮晓云这是毫无反应,顿时有点极了:【你这招不行呀,怎么办?你就看着他们俩拜堂?】
    隐藏了身形的刑白涟一直跟在阮晓云身后,这会儿已经摸到了霍敬武的身边:【哥,你一声令下,我立刻捏断这老小子的脖子。】
    刑白澈已然是捏紧了拳头,却道:【再等等。】
    他们都不了解阮晓云,但是他了解。
    他看到了她刚才的表情,他很清楚,她马上就要想起来了。
    随着长篇大论的结束,忽地有人领命上前,动作迅猛地一把扯掉了霍敬武和霍夫人身后的红布。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身后竟藏着一个巨大的架子,上面摆满了上百个木头牌位,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一个牌位上都刻着一个霍家人的名字,有的牌位已经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斑驳不堪。
    霍敬武看着那些牌位,眼中流露出温情脉脉的神情,同时也对自己家族的源远流长充满了骄傲:“新妇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要拜祭我们霍家的祖宗牌位。”
    阮晓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抬眼便看到密密麻麻的木头和名字。
    阮晓云只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那些名字陌生模糊的木头牌位,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随后,一个仆妇过来,将一个大约两手并用才能握紧的硕大烛台交到了霍夫人的手中。
    烛台之上,还燃着一只同样粗大的蜡烛。
    因为把蜡烛几乎和烛台同样的粗细,也就是在交接的一瞬间,几滴滚烫的蜡油依然滴在了霍夫人的手背之上。
    即使是修真者,依然是有痛觉的,阮晓云清晰地看到了霍夫人抖了一下,但是面上的麻木依然没有变,端端正正地将烛台举在面前,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皱眉看了看那烛台,随后看向霍无忧:“什么意思?”
    同时,霍敬武也不满地看向霍无忧:“怎么回事?你没有和你这新妇说这规矩吗?”
    霍无忧面露尴尬之色:“过于匆忙,儿子忘记了。”这是一句真话,日期突然提前,他根本就没有准备,更何况拜祭祖宗牌位,对于他来说本就是正常的事情,他下意识地觉得似乎不需要他来特地叮嘱。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把这仪式放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好在,他早有准备,从随身的储物袋里面,拿出一个特质的蒲团,放到了阮晓云的面前。还悄声说了句“没事的”。
    这时候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蒲团确实不一样。更软、更厚。明显是精心准备的。
    底下宾客不由得小声笑起来,声音里面有赞声,但是更多的还是戏谑——
    “那蒲团一看就是特质的,这霍少主实在暖心。”
    “哈哈哈,想不到霍少主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说实话,修真者就算跪个十天半月也不会如何,到底是新婚情深,真会心疼人。”
    陈七宝听着这些声音,肆无忌惮地叹了口气。他的余光看到,刑白澈的手心,已经在聚气了。
    他知道,这一波,霍无忧是彻底输了。
    果然,阮晓云看着霍无忧,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她在乎的是,原来,这些事情,霍无忧是知道的。
    他很清楚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自认为在能力范围内做了精心的准备,让她可以不要那么难受。
    或许,这样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她应该知足,她应该感动。
    可她偏偏没有。
    真的是她贪心又自私吗?
    不对……
    这不对。
    她直直地看向霍敬武,用平等的语气质问道:“凭什么?我不认识这些人,也和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凭什么跪?”
    霍无忧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在他的印象中,阮晓云永远都是温柔的,懂事的,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生气过。他赶紧上前去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劝慰道:“你可能不清楚,我们家,都是这样的。”
    霍敬武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小辈驳了面子,也是勃然大怒,一指旁边依然举着烛台的霍夫人道:“连我的夫人当初都跪了,你凭什么不跪?!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阮晓云的视线落在霍夫人的手上,清楚看见又一滴蜡油滴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可想而知,当初这个女子,曾经承受过怎样的折辱和苦难,一次次跪下去,一次次让热油烫伤自己的皮肤,依然只能一声不吭。
    阮晓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不解,看向霍夫人:“你为什么要跪?”
    霍夫人的声音如同从幽深的古井中传出:“若是不诚心,怎么能感动祖宗保佑?”
    阮晓云尖利的质问:“他们霍家的祖宗只有在看到一个异姓的陌生女子受苦的时候才会显灵是吗?!”
    霍敬武气炸,抬起还完好的一只手,当头朝着阮晓云劈下:“跪下!”
    眼见着喜事就要变成丧事,围观宾客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呼!
    那可是化神期的一击,即使现在霍敬武手上,那也不是旁边随便能接下的!
    霍无忧也是目次欲裂,下意识地想用自己的身体帮阮晓云挡下这一掌。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飞了,撞翻了好几个桌子,才勉强停了下来。
    在几个惊慌失措的宾客搀扶下,霍无忧起身,惊骇的发现已经有人护在了阮晓云的面前。
    刑白澈一身黑衣,长身玉立,一只手拦住了阮晓云的腰,一只手横举兵器榜榜首的墨竹剑遥遥地直指霍敬武的咽喉:“谁敢让她跪!”
    阮晓云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人,记忆中,一些被冰封的片段正在缓慢被解冻——
    “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
    “我就喜欢,原本的你。”
    “那这世上的所有,都要为你让步。”
    “她此生,不跪任何人。”
    “包括神明。”
    忽然间,一阵狂风吹过,萦绕着阮晓云的全身,她的长发在风中翻腾,翩然若仙。
    在那个瞬间,刑白澈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已然意识到了什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狂喜。
    所有的等待和忍耐,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