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什么?”徐闻的两只手都抵着木匣,没有擅自打开。
    徐母看着面前这个儿子,才发现往日那个瘦弱单薄的儿子忽然有些变了样,个子依旧很高,肩背宽阔,长手长脚的,看起来结实不少,很有重量的模样。
    “这是娘送给你的礼物。”
    徐闻一脸疑惑,去拉开锁扣,准备看一下是什么,毕竟徐母也不像那种无缘无故送礼的人啊。
    徐母却喊住制止了他,“儿子,你回去再看。”
    是书?徐闻乖乖停下没有继续去动那木匣,但大致猜测兴许是徐母搜罗来的一些好书或孤本吧。
    徐母虽然不记得以前的身世和记忆,但她却没忘记自己读文识字的能力,所以原主小时候的启蒙,首先是徐母亲自教导过后,再送他去学堂里读书。
    她也很爱读书,一家人也被她给带动起来,就连徐父都时常读点杂记,而徐小宝,虽然智力受损,却也很喜欢读那些趣味的民间故事,经常缠着徐父徐母给他念故事听。
    徐闻第一回 见到徐母的时候,就觉得徐母身上的气度……并非是一个农村女那般简单。
    总不能又是像萧寒瑜那般,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人物被刺杀不小心掉崖摔了脑袋失去记忆吧?
    徐闻的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但转瞬即逝,这不太可能。
    毕竟徐母距离掉崖的日子,已经过了足足二十来年,连娃都有了俩。这么多年,徐母的家人,甚至连仇敌都没有找上门过,怎么可能是那种大人物呢?
    这想法荒谬可笑,让徐闻转瞬就抛到脑后。
    而往往最荒谬、最不可能的,才会是现实。
    “二皇子在哪?”赵天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来了驿站,路上刚巧碰到了二皇子的随从,立马拉住人问。
    “啊赵大人好……”随从刚想行礼,却被赵天扬一个旱地拔葱,拎着对方的衣领将人给硬生生拉正,又迅速地催促问了一遍,“二皇子呢?”
    他语气急切,脸色也隐隐激动,甚至透着一股癫狂。
    吓得随从下意识地往某个方向一指。
    赵天扬立马松开他的衣领,转身跑了,那急匆匆如风的模样,随从还是第一回 见。
    这赵天扬,虽只是皇上的养子,但却也是自小就和最受宠的二皇子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与二皇子一同受着相等的皇室礼仪教导,从来没有这种不顾形象地奔跑过。
    第114章 书
    “二哥,二哥!”
    赵天扬一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莫尔木将军坐在了他二哥的大腿上,两人交颈纠缠,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两人在干些什么。
    “……”
    赵景培下意识地将莫尔木的脑袋往自己肩上一摁,扭头看过来,眼神有点冷,“毛毛躁躁的,出去!”
    若是往常,赵天扬就真的乖乖出去了,但他此刻却一步也没挪,他只是偏了偏头,想到莫尔木是二哥的人,也是值得信任的,便直接道:“二哥,我好像找到……皇姑了。”
    “你说什么?!”赵景培瞳孔猛缩。
    片刻,三人一同坐在了桌边。
    赵景培目光黑沉,总结刚才听到的消息,“所以,徐闻的母亲,很可能就是父皇找了多年却无果的妹妹,也就是我们的皇姑。”
    “二哥,我不太确定。”赵天扬此刻却不敢笃定了,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大,长公主失踪一事,已经成为了养父的一块心病,如果他认错人,这个后果,他恐怕承受不起。
    “你怕什么?”赵景培却道,“先不将这消息告诉父皇,将军,你派人去秘密查探一下徐闻母亲的身份。”
    莫尔木垂头应答:“是!”
    赵景培抬手握了握莫尔木放在腿上的手,又道,“费心了。”
    莫尔木神态立刻变得有些激动,眸光闪烁,最终站起了身,“此事重大,末将先去早日查出,好让殿下早日得知真相。”
    “嗯,去吧。”
    莫尔木离开,房门一合上,赵景培脸上的笑顿时就淡了下来。
    赵天扬瞅了瞅自家二哥,忍不住问,“哥,你这事情……要瞒父皇瞒到什么时候?”
    赵景培抬眼看了他一眼,明明什么也没说,就让赵天扬感觉到了一股凉意,立即紧闭嘴巴,不敢多问了。
    反正问来问去,他这个离经叛道又老谋深算的二哥,估计也不会给他透露半点真话。
    但他不问,那个沉默一会儿的男人却忽而说,“不过是闲暇消遣儿,值得你这般惦念,有这闲工夫,你去多帮哥盯着点那几位不安分的使臣,别让他们因为贪眼前小利而破坏了我的大计。”
    “二哥,我知道了。”赵天扬面上应承,心里却道,还闲暇消遣?若莫将军真的只是一个消遣玩意儿,那二哥干嘛在人家刚从训练营里出来时就迫不及待地将人带回了府,并且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二哥真的是个嘴硬的主儿。
    赵天扬将话题拉回最初,眼神含着不安,“二哥,你说,如果她真的是我们的姑姑,那徐闻,就是我们的表弟?”
    赵景培没回答他,只是神色看起来不太好。
    仔细瞅了瞅,赵天扬又小心翼翼地道,“如今表弟是萧国太子那边的人,会不会有影响?”
    “……”
    男人冷笑一声,“影响?那种心狠手辣不关心百姓的疯子,也值得他去追寻,如果徐闻身份属实……呵,那我这个做皇兄的,自是要将他错误的思想给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