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没有老师讲课,教室里都安安静静的,人并不多,看得出来都是一些家境一般的以及那些特招生们。她们都一个个埋头写题或者写卷子。
    没有家庭提供门路,无法通过出国为自己镀金,她们可以做的只有努力学习了。
    宋杳早已经把高中的课程学的滚瓜烂熟,并且上一世她到后来也一直有学习,对上高考已经足够用,所以她这些日子才没有回学校上过课。
    宋杳在稀稀疏疏的教室里看到了姜阮,她并没有在写卷子,而是坐在一个正在抹眼泪的女孩身边安慰着。
    有人看到窗外的宋杳,提醒一般戳了戳姜阮的肩膀。
    无他,学校里谁人不知道姜阮是被宋杳护着的,这两年来,没人敢欺负她。
    姜阮又安抚了那个女生两句,起身出来。
    “杳杳。”姜阮好久没见过宋杳了,唯一见得是在电视上,上一次听说宋杳来学校,但是两人并没有见面,然后没多久就听人说她跟裴述分手了。
    “给我的大尖子生带点吃的喝的慰问一下。”宋杳露出笑,提起手里的吃的喝的。
    她没买什么稀罕的东西,手里提着的是两盒鲜切水果,拌的酸奶,还有一大份炸薯条和炸鸡,并着三四杯还热乎的珍珠奶茶。
    送太贵的,姜阮不会收,也会有负担。
    宋杳自然不愿她有什么负担。
    “哇,谢谢!刚好饿了。”姜阮扎头看了看吃的喝的。
    两人聊了会儿,姜阮很是感慨,“多日不见,你变了好多。”
    宋杳问:“哪里变了?”
    姜阮说:“我也说不好,或许是你已经在工作了,我不懂职场的事情,你一定是吃苦了,你温柔了很多。”见宋杳看着她,她又道,“一直以来,都是经历过磨难,人才会拔掉自己身上的尖刺,磨平自己的棱角。”
    说罢,姜阮犹豫着,还是轻轻拍了拍宋杳的手背,是在安慰。
    宋杳笑道,“放心吧,我没有被欺负。”顿了顿,她算是在解释,“从前我太把想法和情绪挂在脸上了,容易被看穿,拿容易被拿捏把柄。”
    “从前我对你不够温柔么?”宋杳扬眉反问,仿佛姜阮不说清楚她就跟她没完了。
    两个人玩玩闹闹,姜阮才说教室里的情况,“模拟考了几次,压力太大了,她有点崩溃。努力了这么久,这次考试分数还没一模的高。”
    “大家都是晚上睡不着,既希望早点考,又希望晚点考。我昨天早上还看到她凌晨四点在走廊上背英文。”
    宋杳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教室内已经收拾好情绪继续写题的女孩身上,除了她脸上犹挂着泪痕,完全看不出她刚才竟然崩溃痛哭过。
    注意到宋杳的视线,姜阮道,“生活就是这样,擦干眼泪还是要继续过的,我说这些你是不是不会懂呀?”她的这句话没有歧义,只是情绪略微有些黯淡。
    宋杳怎么会不懂。
    她曾早起接学校的水龙头狂饮当早饭,午饭吃学校免费的米饭,配菜是一块钱一份的土豆丝,晚饭是中午多打的米饭配咸菜,咸菜省着吃,一包两块五可以吃一周。
    无数次深夜的痛哭,最后都擦干了眼泪奋起直追,一条裤子可以穿春夏秋冬四季,缝缝补补好几年,有时候遇到热心的老师看不过去会送她自家孩子穿剩的衣服,新的衣服她不能收,她不能保证自己能还得了恩情,那一开始就只好拒绝。
    爱情能吃吗?
    宋杳没有体会过什么校园青□□情。
    有的是别人背地里骂她假正经书呆子、读书读傻了的言语。
    她也是别人口中的小气鬼心机女,别人问她题目,她从来不教的,一是怕耽误自己的时间,而是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方便你超越我么?
    所以她不光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亲情就更不用提。
    后来,这些就都不是必需品了。
    她只知道,她要一门心思、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这一点在职场也尤为明显,她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拼搏,这又有什么错呢。
    可这些,宋杳说不出出口,也没人可以说。
    宋杳只是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姜阮的脸颊,“emo了吗?学习和成绩照样是一座通天梯,只不过这个梯子会很长,也有被挤下来的风险,你要抓得牢一些。你们未必就比我们这些人差。”
    “等你大学毕业,我资助你去国外进修,不收你利息,限期归还。”宋杳含笑道。
    姜阮一愣,“不——”
    宋杳打断她,“有个条件,你得是a市的文科状元,我只投资文科状元。”
    ‘轰’的一下,仿佛有一股火徒然窜上来,从脚底板烧到了姜阮的大脑,“好,你说的!”
    离开教学楼,因着姜阮的关系,宋杳起了一个主意,她决定成立一个基金会,具体细节等来日在定。
    她想,她大概是因为自己经历过风雨,也想为别人打把伞,如果当年有人肯真心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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