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主动接过李娇娇的行李箱，问她：“这次回国打算呆多久？”
    李娇娇说：“一个月吧，正好我们放暑假，我打算做个义工，就看到你们福利院在招聘。”
    “当年我和霞姨认识的时候，福利院规模挺大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只剩霞姨了。”
    福利院不盈利，其他机构就不会继续投资，这么多年来也就霞姨一个人坚挺到了现在。
    两人聊了一路，林芙知道李娇娇在美国读书，母亲在那边陪读，没有男朋友。
    从机场到福利院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等到了福利院，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
    院子里有小孩的声音，声音清脆，林芙有点惊诧，李娇娇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道：“自闭症的小孩一旦适应了环境，觉得这个环境让他安全，他就会慢慢地放开。”
    “看来这些孩子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霞姨对待小孩那一套挺有用的。”
    霞姨其实最大的优点就是温柔，还有耐心，这两点对于小孩来说特别重要。
    林芙并没有擅自将李娇娇带进福利院里，而是自己进了福利院，找机会将霞姨带出来。
    孩子们玩累了，就进屋子里休息了。
    霞姨看到林芙朝她招手，她一愣，安置好孩子之后走过去问：“怎么了？”
    林芙道：“有个你的老熟人过来看你了，还应聘了咱们福利院的心理老师。”
    “老熟人？”
    霞姨一边跟着林芙往外走，一边脑子里在转，“什么老熟人？我好像都没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看到门口站着的李娇娇，霞姨一顿。
    她立马扬起笑容，十分惊诧道：“李娇娇，是你！”
    李娇娇笑着朝霞姨点点头，“对！是我！霞姨，好久不见。”
    霞姨喜不自胜，走上前去抱了抱李娇娇：“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出国了吗？你妈最近身体还好吗？你姐姐呢？工作顺利吗？”
    霞姨见到熟人便涛涛不绝，她领着李娇娇往院子里走，李娇娇也很乖地回道：“我们一切都好，我妈最近身体硬朗得不行，我姐工作也很顺利。”
    霞姨听到这话放下心来，“一切都好就好。”
    又见李娇娇养的水灵灵的，霞姨道：“你啊，女大十八变，完全看不出来你先前瘦瘦小小伶牙俐齿的，果然出了国就不一样了。”
    说着，她朝林芙道：“小芙，你是不知道，她原先瘦的跟猴似的，饿一顿饱一顿，那骨头都瘦得突出来了，她妈也是可怜，没怎么读过书，就只能打点散工，偶尔捡捡废品捡垃圾养着她们姐妹俩，要不是她妈老在福利院门口捡垃圾，我看她们母女三人可怜，偶尔接济一下她们，现在她们可能就跟下三区贫民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林芙面露讶异，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李娇娇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霞姨，这些事你就不用拿出来说啦，怪不好的。”
    林芙听了，笑着安抚李娇娇：“没事，人人都有难处，没关系，我就当没听到。”
    霞姨也说：“这人倒霉到极点之后，总是会有不一样的运气的，你看你们，先前那么艰难，现在不也有有钱人愿意救助你们，还送你出国！多好的事啊！”
    李娇娇听了，笑容灿烂。
    林芙也说：“是这样的。”
    霞姨将李娇娇领到会客室，道：“我去给你们倒水，你们等我一下，这会客室里面的零食随便吃，都是小芙买的。”
    李娇娇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林芙。
    林芙笑了笑，从旁边抓了点小零食放到李娇娇的桌前：“随便吃。”
    霞姨一走，会客室里只有林芙和李娇娇两个人。
    李娇娇上下打量着林芙，道：“听霞姨说她这几年来都只有你一个赞助人？”
    林芙面色淡淡，脸上的笑容也很亲和：“不算什么赞助，就是霞姨坚持不下去了，我就想点办法给她弄点钱，继续维持着生计。”
    林芙说：“这里的小孩都可怜，被亲生父母抛弃，要不是霞姨一直帮衬着，或许都活不到今天。”
    李娇娇也附和着：“是啊，霞姨是好人。”
    李娇娇安静地吃着桌上的零食，忽然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林芙看到“姐姐”两个字一闪而过。
    李娇娇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有些责备：“谁让你回国的？你还嫌我这不够乱是不是？”
    李娇娇咬了咬唇，道：“我待一个月就走了，霞姨这有困难，我过来帮一下也没关系。”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娇娇忽然看了一眼林芙，就起身往外面走去。
    霞姨端着茶从外面走进来，见李娇娇拿着手机走远了些，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把茶放到林芙跟前，问：“怎么了这是？”
    林芙摇了摇头，说：“可能是她和她姐有分歧吧。”
    霞姨听到这话，不禁长叹一口气：“她姐是个主意比较大的人，娇娇和她比，虽然差了些，但也有自己的主意。”
    霞姨说：“她姐是一门心思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但好胜心强，又不服输。”
    “读书的时候偶尔碰到她妈捡垃圾，她怕同学知道，和那些同学一起欺负她妈，娇娇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见过几次就和她姐破口大骂，还让她姐滚出这个家，姐妹俩因为这件事吵过好几次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