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一起回海城, 或者他去找她, 结果她要去做志愿活动。
    以为见不了面了, 然而她突然出现在他的学校、他的面前，说来给他过生日。
    这是陈肆川十九年来觉得自己被人在意、重视的一刻。
    “开心就好，”梁如夏说, “其实我很怕来找你会耽误你准备比赛。”
    “不会，快搞完了。”
    梁如夏放下心来：“那就好。”
    隔着手机屏幕聊再多的天永远抵不过见面那一刻。
    时隔一个多月后的见面, 两人都前所未有地开心。
    虽然大多事情梁如夏都已经在手机上和他分享过, 但是一见面, 她还是会想说, 而陈肆川，也还是会想听。
    十月份的北城, 相较于白天，晚上温度要低很多。
    “冷不冷？”
    陈肆川说着就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不冷，”梁如夏摇头，“我穿得挺多的。”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向后退一小步。
    陈肆川抬眼望去。
    因为化了妆和卷了头发，眼前的人褪去几分青涩，举手投足间平添动人心魄的美丽。
    操场的灯光落到她身上，更加明媚动人。
    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好看。”
    梁如夏嘿嘿一笑，等待着他的其他反应。
    然而似乎好像就只有两个字。
    就，好看吗？
    他好像只会说这两个字。
    梁如夏悄悄地努努嘴。
    大直男。
    陈肆川自然注意到她的小表情，还是说：“在哪家酒店？”
    “承合。”
    “走吧。”
    梁如夏问他：“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不然？”
    怎么可能让她自己一个人住酒店。
    “真的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梁如夏又确认了一遍。
    陈肆川揉揉她的头：“不会。”
    “好。”
    出学校前，陈肆川就拿手机打了辆车。
    所以当他们走到校门口，没有浪费一秒时间地就上了车。
    路上，梁如夏看着窗外车来车往的街道，时不时和陈肆川感叹几句。
    他说得很少，但每句都会回应。
    后来快到的时候，梁如夏看着他的侧脸。
    明明没什么变化，她却莫名觉得此刻的他有些不一样。
    是夜色衬的吗？
    到了酒店，由于国庆的原因，房间只剩下几间，而恰好没有一间和梁如夏住的那间相邻。
    不过至少比没有好。
    回房间也没事，梁如夏就陪着陈肆川一起去了。
    门一打开，陈肆川先走进去，她跟在后面。
    紧接着，咔嚓一声——
    门被关上。
    两个人之间仅有咫尺的距离，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萦绕在周围，导致周遭的温度愈升愈高。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很快压了下来，并趁虚而入探入舌尖掠夺她的所有。
    她感觉到这一次的亲吻与以往大相径庭，要更用力、更霸道，不再是克制的浅尝辄止，几乎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唇舌交缠间，梁如夏感到浑身发软，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溃不成军，只能遵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小心谨慎地回吻着。
    尽管他眼里的欲望已然很明显，然而骨节分明的手却始终克制地停在她的腰际，不曾移动过一分。
    几近要站不住的时候，陈肆川才放过她。
    梁如夏抬眼看到的就是陈肆川滚动喉结的样子，很快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像只乖顺的小狗似的。
    俩人的耳朵几乎同时红得犹如滴血，呼吸也不由自主变得沉重了不少。
    “梁小夏，还想亲。”
    他嗓音沙哑。
    梁如夏抱着他的手动了动，然后轻声回：“我也想。”
    ……
    床沿边，梁如夏头靠着陈肆川的肩，说：“你怎么这么会亲？”
    “本能。”陈肆川语气慵懒。
    又说：“在外面就想亲你了，但怕你不好意思。”
    梁如夏总算知道坐车时察觉出的他的不对劲在哪了。
    “我也想亲你，因为不好意思忍住了，”梁如夏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我脸皮太薄了。”
    “没事儿，我脸皮也薄。”
    梁如夏笑了。
    “对了，你是不是没带换洗衣物？”她突然想起来。
    “嗯，”陈肆川并不着急，“来的时候看见附近有商场了，等会儿去看看。”
    “那我们现在去吧，趁着还没关门。”
    “好。”
    八点半，他们重新回到酒店。
    梁如夏让陈肆川回去：“早点睡。”
    却见对方直直地盯着她。
    她笑笑：“晚安啦。”
    然后干脆地关上了门。
    十几分钟后，她偷偷地跑出来，手机拿着电话。
    “喂你好，好的，我马上出去。”
    酒店外，梁如夏从骑手手里接过蛋糕，礼貌道声谢谢后小跑回到里面。
    她把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从行李箱拿出来，走出房间。
    坐上电梯，来到陈肆川的房门口。
    敲了敲门。
    那边开得很快。
    “陈小川生日快乐！”
    陈肆川低头笑了。
    酒店的桌子前，梁如夏把生日帽给陈肆川戴上，随后起身关上灯。
    屋子里只有一处角落闪着光。
    梁如夏把蜡烛点上：“好，现在开始唱生日歌！”
    说完她发现没有动静。
    “陈小川，还是你唱吧，我唱得不好听。”
    “一起唱。”
    “好。”
    于是，忽闪忽闪的灯光里，他们注视着对方，轻轻开了口。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梁如夏严谨地按照流程来，提醒他：“该许愿吹蜡烛啦。”
    陈肆川静静地看着桌上的蛋糕。
    被接回陈家里前，每到过生日的时候，陈爷爷会给他买三块钱一个的盒子蛋糕，后来被接回去，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再后来遇到谢翊，这人整天问他生日是什么时候，说什么要互送礼物。于是有时候记不起来的时候，他就来提醒他。
    但他们不会唱生日歌，也不会许愿吹蜡烛，大多时候都是吃完饭开始互抹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