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作品:《[无限流] 1v1恋爱教学

    “这不是套娃吗?”对面沙发上的禾月接话道。
    禾月的脸色也极其的差,半死不活的靠在顾流光怀里,眼睛比睡觉之前还要红。
    他原本就有两百来度的近视,在局中为了方便起见,一般都带着隐形眼镜,睡前摘了,这会儿只能眯着眼看东西。
    “可以这么理解,”顾流光说,“而且一旦‘套娃’形成,后面的场景,便都是倒退回上一幕的开始,弈者圈内,通常将其称之为「局中局」。”
    就像是一重又一重的梦境一般,不断下坠。
    第二幕重复着第一幕,第三幕重复着第二幕,却又因前几轮弈者入局时做出过的改变,而变化着。
    “所以我们梦到的究竟是什么?”谈寂问,“你说林寒对我俩下手,他一个执棋者,如何对弈者下手?”
    柯枫搂着他回答道:“我说他的局特殊,并不仅仅是因为,最后这几幕像套娃一样,层层叠叠,还因为执棋者本人,与规则站在了相同的立场上,甚至利用规则,对入局的弈者照成伤害。”
    “利用规则?”谈寂皱着眉仰脸看他。
    “嗯,利用规则,将熟睡中的弈者魂识,拉入很深的局中,迫使他们与规则共情,”柯枫的呼吸略有些不稳,“若不是第二幕的锚点,将我重新带回了大厅,顾king又正巧发现你俩陷入了噩梦之中,你可能就……”
    可能就此堕为规则的傀儡,再也醒不过来了。
    林寒的手段可谓是非常隐蔽,若不是他们并不完全信任执棋者,若不是谈寂与禾月不肯回到客房,若不是刚巧有人守夜,也许熟睡着的弈者们,根本不会知道,第二幕早已悄然降临。
    就算中途有人在客房中独自醒来,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睡得不够久,还没有到天亮。
    可当下的场景,就如噩梦所说的一般,不会再亮了。
    “不会的,”谈寂的指尖依旧绕着柯枫尚未收回的命线,“我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
    微烫的命线轻颤了一下,变得有些烫手了起来。
    柯枫并未想到,深陷于噩梦之中的谈寂,会听到那声悲切的低吟。
    “可以和我说说吗?你梦到了什么?”他问。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谈寂轻挪了一下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斜靠着沙发,后脑枕在柯枫的锁骨凹中,手指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柯枫的命线。
    那个噩梦依旧使他感到不安。
    “我应该是,共情了某个被林寒带入局中,并杀害的男伴,”谈寂说,“林寒想要利用规则,肢解掉他认为最漂亮的活体,组装成某个忘不了的‘人’。”
    另一边的禾月也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梦到的也差不多。”
    顾流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禾月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隐忍着的愤怒。
    柯枫更是连忍都不想忍了,金色的命线在夜色中闪着耀眼的光。
    “他想……要你的哪里?”
    “梦中只是拉我共情,林寒并没有与我本人的魂识产生交流,”谈寂轻抚着柯枫手腕与命线的连接处,“不过我猜,他想要我这双手。”
    柯枫翻了一下腕子,握住谈寂搭在他命线上的左手,咬牙道:“他做梦!”
    “别气了,”谈寂与他十指相扣道,“姜静的局都不能将我共情为傀儡,何况这次有你陪着。”
    柯枫猛得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问:“你在那个局里,是不是同样陷入过噩梦?!”
    山中迷宫里,谈寂自愿断开了与现世所有的连接,主动共情规则,去寻那深渊之上的一线生机。
    在第八日降临之前,他的确梦见自己变成了傀儡,再也走不出那个迷宫。
    但纵使如此,谈寂依旧从梦魇中挣了出来。
    林寒局中的规则虽比姜静的苛刻,但谈寂并未放弃魂识与身体的连接,何况还有柯枫陪着,他没理由醒不过来。
    只是柯枫的问题,使他难得有点心虚,赶忙转了个话题说:“既然他只能利用规则,不能直接与弈者本身的魂识交流,那么共情成功与否,林寒是否并不知晓?”
    柯枫心知他在逃避话题,但又拿谈寂毫无办法,没好气的回答道:“应当是如此。”
    “既是如此,我有个主意,”谈寂说,“你附耳过来。”
    半晌,大厅中传出了柯枫努力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不行!”
    ***
    可可是个好孩子,但执棋者说,好孩子应该在十点半之前睡觉。
    他睡不着。
    他盯着客房里的时间,熬呀熬呀熬,终于在快到午夜四点时,熬出了一丝困意。
    就在拉上被子,打算浅眯一会儿时,房间里突然没来由的黑了下来。
    不是那种关了灯之后的黑,而是整个空间里,一丝光亮都不存在了,就仿佛眼睛突然瞎了一样。
    怎么肥四?可可吓得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好在大约过了一分钟,房间里又重新亮了起来。
    小夜灯散发着温暖的光线,房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只有好不容易熬到的四点,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两点。
    可可:“?”
    他吓得一哆嗦,简直以为自己遇上了鬼打墙,再也不敢待在客房中了,披了件衣服就“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选择客房时,犹豫害怕与执棋者离得太近,他毫不犹豫的挑了整个别墅最高且最远的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