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作品:《和渣过的竹马he了

    边榆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那个时候,茫然过后是厌恶,他将自己埋回了被窝里。
    手里突然落了空,苏珉沅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鼓起的被子,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
    被窝里空气有限,边榆闷着头等苏珉沅赶紧走了再出来透气。时间越久空气越稀薄,憋气的感觉并不好,外面没什么动静,苏珉沅走路一向很轻,边榆怀疑他是不是自讨没趣后已经离开,却在这时感觉到两只手臂猝不及防地戳到了被子下面。
    身体腾空而起,边榆吓了一跳差点骂出口,头顶被子落下,他发现自己竟然连人带被子被苏珉沅抱了起来。
    是抱,托着肩膀和膝盖窝的那种抱,不难受但是很羞耻。
    这下边榆彻底醒神了,也想起了之前两个人的不愉快,紧接着回忆起自己刚刚梦呓似地说的话,此时此刻他只想和苏珉沅同归于尽。
    边榆是想从苏珉沅身上跳下来,但是之前当龟壳用的杯子现在成了捆绑他的绳索,只能像个虫子似的无济于事地蠕动着,两下后边榆便放弃了。
    面子是很难找回来的东西,找不回来不如将对方的面子一起撕了,所以边榆问:“你是有受虐倾向吗?非要到我这找不痛快,到巴黎难不成专门来找我的?”
    边榆不开心的时候嘴巴长刺,哪疼往哪扎,他本以为依着苏珉沅的性格多少要讽刺几句,结果苏珉沅什么都没说。
    这就没意思了。
    边榆悻悻憋着嘴,怀疑自己这话是不是没多少杀伤力,盘算着再说点什么才能捅到苏珉沅的心窝子,却在这时,苏珉沅出声。
    “嗯。”
    就一声,很轻,若不是屋子太静边榆根本想象不到这是苏珉沅发出的声响。
    嗯什么,嗯他来找不痛快?还是嗯……
    边榆浑身汗毛倏地竖起,没有兴奋,反而心底一片冰凉,过着棉被都没能压过彻骨的冷意,他抬眼就看见苏珉沅的下巴,收紧的下颌线透露着苏珉沅的紧张,只有一点,却被边榆瞧了出来。
    边榆突然就失了声,在被放到椅子上,边榆惊觉难不成这就是苏珉沅的反击?那可真是最有效的反击了,击退了边榆接下来的招式,让他表现的十分乖巧,身上还堆着被子,一时忘了反抗。
    桌子上都是边榆爱吃的菜,这些苏珉沅门清。
    什么时候买的东西边榆不清楚,进屋的时候他没看见苏珉沅拎着东西,猜想应该是之前放在了什么地方,边榆进屋动作很快,才没注意苏珉沅是不是将东西拿了进来。
    多少有些不识趣,但是现在并不是纠结菜的时候。
    菜还在冒着热气,边榆却没有动,先是扫视了一圈东西,随后问苏珉沅:“你不会在菜里下药了吧,我可怕了你们苏家人。”
    边榆之前故意刺激苏珉沅的话没能激起任何反应,却因为这句话苏珉沅的脸色有些难看。
    难看的毫无理由,毕竟这是事实。
    苏珉沅自己拿起筷子,挨个菜吃了一嘴,说:“没事,吃吧。”
    算是试菜,如此边榆就更疑惑了,失笑到:“不是,你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我来的?”
    “嗯。”没了之前的犹豫,这次苏珉沅应得很干脆,甚至怕边榆没听见,又补了一句,“听说你飞巴黎。”
    他就来了。
    边榆觉得今天就像个傻子,表情除了空白就是茫然,不明所以地想在苏珉沅脸上找些破绽,失败后依旧不依不饶:“这是什么新型陷阱?你不如直接跟我说目的……”
    “边榆。”苏珉沅放下筷子看过来,“没有目的,只是吃顿饭,吃完饭今天早点休息,折腾两天我看你也累了。”
    之后苏珉沅就不肯说话了,给边榆夹着菜很沉默。
    这份沉默让边榆有些烦躁,盘子里已经多了好几种菜,没一样占据着一个角落,没有重叠窜味,可边榆一下都没动。
    盘子满了,边榆扒开被子站了起来,而后抱着一团被子默不作声地上了楼。
    自始至终边榆都没有说话,苏珉沅也没有说话,满满一桌子的菜落了空,边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苏珉沅慢慢放下筷子,拿出被冷落许久的手机,简程消息很多,他只看了最后一条。
    简程说:兄弟,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有些突然吗?
    是挺突然,突然得有些麻木。
    其实并非全然无迹可寻,只是苏珉沅一直觉得边榆是受自己影响才有了现在的性取向,是他让边榆走上了这条路,所以即便苏珉沅的视线一直离不开边榆,他都没敢多动心思。
    可心思这个东西哪里是说不动就能不动的,他只是自欺欺人地克制着,在和边榆的数次交集里,用残暴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不在意。
    事与愿违才是人世常态,苏珉沅算盘打得很好,他希望边榆能走回正途,能按照他原本的生活路线走下去。
    可事与愿违,每一次的安排都弄巧成拙,边榆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
    这点不好究竟处于何处苏珉沅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他的身影太过孤单,也因为身边每一个亲人原来都心怀不轨。
    苏珉沅仔细想想,可能这里面还有点同病相怜在。
    饭菜没有动苏珉沅没生气,他和边榆真正的和睦止步于六年前,后来哪怕重逢后混乱地滚到了一起,更多的是各取所需,边榆不再是从前那个不设防并且粘人的小孩儿,他像个刺猬即便在床上都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