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躲洋鬼子_分节阅读_35

作品:《带球躲洋鬼子

    带球躲洋鬼子 作者:木米花

    第43章 争宠

    任宙远问出那句话后列昂尼德愣了一下,他们上次也没戴套,于是他默认了这个行为,但现在看到任宙远这个样子,他便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任宙远一脸惊慌,衣服也没来得及穿,急匆匆地跑到浴室里,没过几秒就从里面传出了水声。

    列昂尼德皱了下眉,心道有这么嫌弃吗?不管是上次还是当年,他们不也……

    想到这儿他的动作也定住了,紧蹙的眉头开始松开,两迸发出光来。

    任宙远是男人这个事实让列昂尼德忽视了他异于常人的体质,安安是怎么来的,到这一刻总算有了实感,刚才任宙远的表情更是验证了他心里想的。

    所以他还能有第二个儿子吗?!

    当时为安安取名字的时候,别尔夫什卡这个名字意思就是第一个孩子,那时候列昂尼德私心希望在安安之后,他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

    任宙远为安安选了伊万这个名字,列昂尼德心里有过片刻的失落,但后来任宙远开始接受他,安安喊他大爸爸,列昂尼德觉得就这样已经很满足了,第二个孩子的事情也就慢慢被遗忘。

    今晚看任宙远在床上的反应,列昂尼德沉寂了许久的心又再次死灰复燃,脑海里几乎能描绘出他们儿女成群的画面。

    安安长得那么好看,在他只有手臂这么小的时候肯定更可爱,不知道他第一次学会喊爸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还有在他摇摇晃晃第一次学会走路的时候,那样子肯定特别逗趣,啊!说不定还能生出个女娃娃来,用甜腻腻的声音对他喊粑粑。

    列昂尼德越想越兴奋,满脸的傻笑压都压不下来。但他很快被拉回了现实,浴室内的水声提醒着他,任宙远似乎并没有抱持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等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列昂尼德马上又恢复了那个冰山脸。果然等任宙远从浴室走出来,便看见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瞪着列昂尼德道:“我现在还不想再多生一个,你……你给我管好你的下半身!”

    列昂尼德有点无辜,挺直腰背坐在床上点头应了下来。

    任宙远放过狠话后站在那儿有点不自然,两人无言对视了半晌,最后任宙远垂下肩,有点无力道:“那、那今晚就那样?我回去了……”

    列昂尼德一听马上就反应过来,在床上跪着迈了两步伸手将任宙远扯回床上,手脚并用抱着他躺回去,摸摸这捏捏那说:“我早就在想了,安安都那么大了,是时候让他独立一点。”

    任宙远开始反省自己刚才说那话暗示意味是不是太重了点,可在他踏进这个房门,看见那两只让人啼笑皆非的抱枕时,心里的某一处就暗自做下了这个打算。

    刚刚洗澡的时候,他内心有过片刻的犹豫,现在的他还没做好生二胎的准备,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学习怎么当个好爸爸,看着安安近些日子越来越开朗,他在感到开心的同时,也在质疑自己早些年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不是出了差错。

    但在撇除生孩子这一件事上,他有心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对列昂尼德一天比一天上心,刚才在气列昂尼德没戴套的同时,更多的是他对自己经不住诱惑的恼羞成怒。长期以来都是对方在不停对他让步,自己只是一味地享受他的讨好,这种不对等的关系,是时候从他开始着手改变。

    后半夜两人没有再做,只是简单地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早上,熟睡的二人才猛地从睡梦中弹坐起来——

    他们忘了一件大事!

    “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啊?”安安的声音自远而近从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

    任宙远整个人都僵住了,刷的一下自床上跳到地上,才刚迈出一步就被列昂尼德从身后拉住。他惊慌失措地看他一眼,列昂尼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以眼神示意他衣服还没穿上。

    任宙远憋红了一张脸,手忙脚乱地从床尾找到自己的衣服匆匆套上,想了想掀起棉被将列昂尼德从头到尾盖起来,看着床上隆起一大团,似乎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但他也无暇考虑太多,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往门口的方向走。

    “大爸……”任宙远一开门,便见安安正巧准备敲门。看见任宙远从房间里出来,安安双眼一亮,大喊了一声:“爸爸!”

    任宙远心虚地将他抱起,正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安安趴在他肩上拍了拍他的背问:“爸爸你为什么会在大爸爸房间里啊?”

    任宙远脚步一顿,神色不自然地笑了笑,撒谎道:“爸爸来找大爸爸说点事儿。”他颠了颠安安佯作轻松道:“走,爸爸带你去做早餐!”

    听着父子两人关上房门,脚步声越来越远,列昂尼德才一把掀开了厚重的被子,无语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二胎的道路很漫长了。

    任宙远自那天被安安“捉奸在床”后,好几天晚上都是将安安哄睡了,才偷偷摸摸地走到列昂尼德房间,即便两人晚上做得再怎么精疲力尽,也不忘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调好闹钟,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回到安安身边躺下。

    列昂尼德对他这种做法真是有苦不能言,只有任宙远身在其中看不出端倪,他早就发现安安看他的眼神带了点戒备,每天晚上粘着任宙远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睡到一半还听到那小子在另一个房间大喊“爸爸!”,然后任宙远就会慌忙地跑回去,留他一个大男人独守空闺。

    以前没试过软玉在怀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日子那么难熬,现在尝到了甜头再面对空荡荡的大床,顿时就觉得人生失去了希望,所谓入奢容易入俭难就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列昂尼德开始动起了歪脑筋,为了把任宙远捆在身边不惜使出了下三滥的招数。

    任宙远就这么忙乎了几天,眼皮底下的黑眼圈都加深了不少,一开始对着列昂尼德一脸无奈他还抱着点歉意,因此无论行事有多艰难晚上都会去列昂尼德房间转一圈,半夜才溜回去安安那边。

    他并非没有注意到这一大一小在争宠,只是觉得有点好笑。安安年纪还小,自己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的,他不自觉就将安安代入了童年时的自己,只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多陪伴他一些,不知不觉天平就向安安那边倾斜。

    但是最近几天,任宙远感觉列昂尼德在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见他的时候表情尽是讨好,虽然以前也是这样,可任宙远还是能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他暗自观察了一段时间,只发现他似乎在藏着些什么东西,倒是没有特别明显的举措,所以尽管心情有些微妙,任宙远也放之任之了。

    自从和政府正式确立了合作关系以来,工作上需要忙乎的东西多了不少,近些日子忙于周旋于工作和家庭,直到范文锋来电,任宙远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对上一次两人碰面的时候任宙远只和他说自己搬家了,事后和范文锋通过几次电话,都是谈工作上的事情,为维奇撰写的稿件提交上去后两人也没怎么联系过,因此这回范文锋约他出去吃饭,任宙远只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列昂尼德早已习惯一家人规律的作息,是以任宙远提出晚上不回家吃饭时,他瞬间就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果然一问之下,那家伙正是约了那个“好朋友”。

    列昂尼德不屑于隐藏自己的不爽,板着脸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模样,看得任宙远忍不住笑出声。

    他没忍住自己的手,走过去拍了拍列昂尼德的头安慰道:“我很快回来,你看好安安。”

    虽然不满他一副逗小狗玩的姿态,但列昂尼德还是因为他照顾到自己的情绪放松了一点,再三叮嘱让他早点回家,又抱着他狠狠地吻了一阵,确认在他身上遗留下自己的气息,才大手一挥地放行。

    列昂尼德这霸道的举措对范文锋有没有震慑作用没人知道,只是任宙远却很明显地被影响到了,直至坐到范文锋面前,嘴上的触感似乎还没退去,让他看范文锋的眼神都有点不自在。

    两人像以往那样侃一下家常,说一下工作上的事,问一下安安最近怎么样,就像是普通好朋友聚会的样子。可无论任宙远怎么收敛自己的感情,范文锋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

    范文锋边为任宙远斟茶边问道:“最近是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吗?看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任宙远顿了一下,干笑两声道:“是吗?还是那样吧。”

    “你之前搬家都没告诉我搬去哪儿了,现在还是住在那里吗?什么时候请我上去坐坐。”

    任宙远揉了揉鼻子,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范文锋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更别说安安的出生经历,他视范文锋为他最好的朋友,想和好朋友分享自己的生活,但又怕分享的这些内容会把他难得的朋友给吓跑了。

    似是看出了任宙远的挣扎,范文锋虽感到有点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没关系,像现在偶尔约出来见见面也没啥的。”

    那一瞬间任宙远内心被一股强烈的内疚包围着,他闭眼只纠结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就道出了事实的真相——

    “我在和一个男人同居,那人……是安安的亲生父亲。”

    第44章 出柜

    范文锋紧蹙着眉头,认真地听着任宙远的话,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讶异变得越来越严肃。

    任宙远说一下停一下,似乎在考虑应该怎么把这些话说出口,范文锋也没有催促他,安静地听着,等任宙远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任宙远有点不敢看范文锋的表情,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他是变态或者异类,可搁在心里那么久的话一旦说出口,倒也让他狠狠地舒出一口气。

    良久,范文锋的表情仍有点说不出的无奈,叹了口气道:“你能确保他这次不会再跑了吗?”

    任宙远闻言一怔,有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听他的语气,这是……不反感?

    他愣愣地点了下头,回过神后又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哪能有什么保证的,过去我就是太纠结这些有的没的,才把自己活得那么累,现在我已经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了,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但是你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你吗?他的家人呢?朋友呢?他有给过你什么保障吗?你就确信当你陷进去后他不会再次抽身离开?”

    范文锋咄咄逼人的话让任宙远一顿,他说的这些自己他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最近的日子过得舒心,倒是让他松懈了,如今被范文锋这么直白地指出,内心深处的不安又重新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