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火光中走来_分节阅读_143

作品:《他从火光中走来

    他从火光中走来 作者:耳东兔子

    毕竟那晚的记忆不太美好。

    “他要不来找你呢?”

    南初往嘴里塞一口,“盏,我有时候觉得,我想他平平安安的生活大过我想跟在他在一起这个结果。”

    苏盏理解,“嗯。”

    南初嘴角的笑越苦涩:“那天在队里,我看到一个姑娘跟他告白,在证券交易所工作,一个月工资一两万,愿意为了他放弃工作来北浔。我那时候就想,为什么我不能为了他放弃演员这职业?是我贪慕虚荣还是太享受这圈子带来的名利?”

    苏盏:“我知道你不是。”

    “或许他更适合那样的生活,而不是我这种随随便便说两句就能上头条的人。如果再度公开恋情,因为我,他也许成日会被狗仔跟踪,他很随性的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绅士,偶尔也会骂脏话,万一到时候媒体拿这些大做文章……可我又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呢。

    不甘心他与任何别的女人在一起。

    苏盏叹息一声,感同身受:“是啊,我也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放手。

    又不甘心拖累他。

    “吃饭吧。”

    南初再抬头时,沈牧的对面多了一个人影,若不是那背影太娇小,她差点以为是那人来了。

    想想又觉不可能,他向来不信这些的。

    只是打扮太相似了。

    一件深黑色的冲锋衣,帽子扣在脑袋上,微微勾着背,身材太娇小,端端坐在那儿。

    沈牧大概是被打扰了,表情不太愉悦地盯着对面的人。

    那人似乎没理他,自顾自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还夹了他盘里的一只素鸡,塞进自己嘴里大口大口嚼着,好像故意气他似的。

    沈牧果真被气到了,“啪——”撂了筷子,正要讽刺几句,余光瞥到南初正盯着自己看,他也看过去,南初大方冲他笑笑。

    想起自己那命苦的兄弟。

    又把他气着了。

    ……

    年关放假,最后一场戏拍完,南月如来接南初去吃饭。

    到了地儿。

    门口的小僮迎他们上去,“邹总已经在楼上等了。”

    南初顿悟,“妈,还有谁?”

    南月如拉着她往楼上走,“邹世华,华天娱乐的老总。”

    当然还有他儿子,邹淼,二十八岁制片人。

    而此时楼上。

    邹淼:“你说南初?”

    邹世华点头,抽了口烟:“她妈跟我老朋友了,年前看过她一部戏,还行,她妈跟我提了这事儿,我不好推,就当随便吃个饭,你要不喜欢,回头你俩自己谈。”

    邹淼笑笑,半开玩笑道:“您可真行,好人您当了,坏人我来当是吧?那丫头我挺喜欢的,要真能成,年底给您娶回家?”

    南初那模样搁谁谁不喜欢。

    邹世华倒没什么意见,“行,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么干脆点,等会直接讨论结婚的事儿好了。”

    “行啊!”

    南初跟着南月如进了包厢,四人客气寒暄。

    南初刚下戏,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长款的羽绒服,刚在车里,南月如硬逼她把里头的线衫穿成长裙,所以脱下来的风景还是很可观的。

    但南初全程就裹着件羽绒服冷着脸。

    对面的邹淼全程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盯着她,“你不脱外套吗?”

    南初:“不热,谢谢。”

    邹淼这人从小就有点皮,他这帮圈子里的富二代都有点纨绔子弟的德行,就喜欢唱反调,你不搭理我,我就偏要弄你。

    南初的过于冷淡,让邹淼觉得这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于是,在南初说完不热两字后,他悄悄把空调遥控器藏到背后,温度调至最高。

    屋内温度越来越高。

    连平日里一向怕冷的邹世华都忍不住脱了一件外套,“怎么忽然这么热?”

    邹淼坏笑:“不知道啊,可能暖气坏了?”

    邹世华没理他,发现南初还穿着羽绒服,关切地问了句:“你不热吗?要不把外套脱了,别等会出去感冒了。”

    南月如瞥了眼南初,“脱了吧。”

    南初如果知道是相亲,打死也不会在车里穿上那件小礼服,并不是在意什么,比这更大胆的衣服她也穿过,但她有种被骗的羞辱感。

    她猛一下站起来,“我出去透个气。”

    邹世华不明所以,和蔼道:“先吃饭呗。”

    南初礼貌一鞠躬,“我去上个厕所,失陪。”

    下一秒,邹淼也紧跟着站起来跟出去,“我也去。”

    两人会心一笑,邹世华开玩笑道:“看来我儿子挺喜欢你女儿的。”

    南初出门往另一边走,邹淼插着兜在身后喊,“哎,你上哪儿去,厕所在这边!”

    没人理。

    南初径自来到吸烟区,憋着一股劲儿把羽绒服拉链扯下来,里头的小礼服是v领,勾着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靠着墙,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含在嘴里,低头点燃,长吐一口气。

    隔着弥散的烟雾,看见邹淼从前方过来,她别开眼。

    邹淼插兜站到她身侧,视线慢慢往下移,落在她胸前,吹了声口哨,挑眉道:“我倒是怎么了呢?就这还不肯脱?”

    南初倚着墙,一只手夹着烟,冷了脸,“滚。”

    邹淼笑了笑。

    一只手撑着墙,侧了身,弓着背,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她,“你平时上节目挺甜一姑娘,怎么私底下这么凶?”

    “你当我有精神分裂吧。”南初面无表情说。

    邹淼大笑:“正好,我也就一神经病,咱俩凑活过得了,就别去嚯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