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华生医生厉声喝止。
    阿普斯耸耸肩:“哦,没什么,医生,夏洛克先生,布鲁斯为我登记的身份信息是‘男性’,你用男性称谓称呼我就好。”他拿过一边鲜榨的西瓜汁, “我想比起探索我的什么‘性别’还是进食障碍,你们之间的事更要紧。”
    他拍拍华生医生的肩膀:“好了医生,好好享用你的大餐吧,这家餐馆和他的主厨都是世界级的。”
    于是,华生医生愉悦的享用了整整13道完整的法式大餐,并和嘬着西瓜汁的阿普斯一道观赏了福尔摩斯家的年度大戏,剧集内容从“我竟不知道我有个妹妹”到“红胡子之死”再到“智商碾压大战”最后以“福尔摩斯家又一问题”进行收尾,三兄妹都同意对父母进行适当隐瞒,并且欧洛丝仍将返回谢林福德进行看管,麦考夫将撤换掉那里的全部守卫,而夏洛克拥有着探视权。
    只是在最后一件事上,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需要阿普斯,”欧洛丝坐在那里,没有操控人心时的从容,深邃的眼眸从两个兄长那里移到一旁的阿普斯身上, “我需要他,哥哥。”
    她的语气沉寂且充满着绝望,她太明白自己身上的神迹是由阿普斯建造的,一旦他离开或者哪怕是送一下绳索,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结果。
    麦考夫微微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喝掉杯子中最后一口西瓜汁的阿普斯把空杯子往前一推,看了眼医生:“吃好了?”他站起身,没事人一样的拍拍欧洛丝的肩膀:“我在海德公园的旁的酒店订了间套房,如果你不介意,今天就先和我住?”
    欧洛丝毫不犹豫地抓住阿普斯的手,麦考夫正要阻止,阿普斯却抬起手:“这几天我也有我的工作,她在我身边,我保证她的行动。”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阿普斯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允许欧洛丝留在身边意味着什么?但此时,他们也只能同意。
    麦考夫信守承诺,对于阿普斯的工作——追查道格拉斯在欧洲的负责人一事提供了大量的帮助,不仅开放了mi5的部分权限,还安排了夏洛克及雷斯垂德探长协助——后者是夏洛克在苏格兰场的主要合作警官以及少有能忍受“福尔摩斯家”的人士。
    借助麦考夫掌握的伦敦监控探头权限和派出的飞鸟侦查,他很快发现几名疑似人员,按照阿普斯以前的做法,肯定是进行一段时间的监视,不过这次他的身边有欧洛丝。
    事实证明,欧洛丝接受的全部智商测试都足够精准,这确实是个智商超越理解的天才,她不过是扫视了一眼,就通过模糊的监控视频判断出真正的负责人是哪一个,在观察了不到一分钟后,她已经连这个人的日常习惯都了解的七七八八。
    阿普斯在一旁帮她调取新的监控视频,见她已经开始推导这人的每日行程,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在学习时记得数年前伦敦这里发生过袭击。”
    欧洛丝点头:“那几个人是我负责找出来的。”
    阿普斯拖过一旁的懒人沙发,自己坐上去:“我听麦考夫先生说,你帮忙会要有礼物,这次你需要什么?”
    欧洛丝抓着鼠标的手收紧:“……没什么需要的。”
    阿普斯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三兄妹争吵内容:“你今年的圣诞礼物还会维持原样吗?”
    欧洛丝扭头,那对深邃的眼睛对上了幽蓝的眼眸:“我会更改圣诞礼物。”
    阿普斯内心微微松口气,之前三兄妹争吵时无意透露出,欧洛丝今年预定的圣诞礼物是和“某个危险人物进行5分钟不受监控的对话”。
    尽管他是初来乍到,但也关注了华生医生的博客,对于其上透露的案件内容做了简单的调查,以他的推断,能让欧洛丝关注并愿意与之对话的有且只有一个——
    詹姆斯·莫里亚蒂,夏洛克·福尔摩斯现在最大的敌人,自称“犯罪顾问”的可怕家伙。
    阿普斯不希望三兄妹再次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都不用推理都能得出结论:只要让本就不稳定的欧洛丝遇上危险的莫里亚蒂,造成的后果一定是毁灭性的。
    现在欧洛丝愿意放弃这个计划,本就意味着她已经逐步从那个极端的世界中离开,也代表着她愿意重新接纳自己的两位兄长。
    阿普斯再看了眼电脑屏幕,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已经在掌握之中,这也意味着,他此次来到伦敦的任务已经趋近完成。
    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拉过欧洛丝的手,让对方从办公椅上下来,坐在自己身旁,用自己悦耳的声音和缓地说道:“我想你清楚,我来到伦敦是有工作的。”
    欧洛丝的手心一下子变凉:“我知道,你预计的时间是10-14天。”
    阿普斯笑了:“你果然推断出来了,但因为你的帮助,我已经把时间缩短到7-8天,这也意味着我可以很快完成收尾。”
    “你要离开……”欧洛丝眼睛中失去了光彩。
    阿普斯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是的,我要离开,我一贯认为,比起粉饰太平的言语,残酷的现实是我们不得不强迫面对的,所以,我也不想和你说冠冕堂皇的话。”
    “来到伦敦是我的父亲和其他家人共同的好意,我不会拒绝,但完成了我的工作后,我也必须要为了我的家人尽自己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