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运动会拉开帷幕。
    上午折腾了半天开场仪式，反正就是那老叁套，走方阵，运动员代表宣誓，校长讲话。
    下午各项比赛正式开始。吕淼运动细胞奇差，这次没参与任何项目，乐得自在地和小组姐妹们挤在看台观赛，并偷摸打扑克。
    班主任下午不在没人管，程曼兮去上厕所随手抓到身后正打游戏的顾一龙来补缺。
    这把吕淼是地主，手里牌也不错，几个顺子对子丢下很快就剩叁张牌了。
    “红心A。”吕淼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
    “要不起。”郭小洁瘪嘴摇头。
    “……过。”顾一龙也不出。
    “对K！我又赢啦。”丢下手里最后两张牌吕淼甚是开心，她已经连赢叁局了。
    他们也不赌钱，输牌的惩罚就是弹脑嘣，很简单粗暴。
    郭小洁无奈又露出了光洁额头，吕淼手指也收着力轻轻弹了下。就轮到了顾一龙，男生身高比她高不少，也顺从低下头接受她的惩罚。
    两人不可避免靠得更近些，手指停在他饱满额头却迟迟不肯下手，因为她无意瞟到他手里还捏着大王牌没出，如果他跟牌不见得会输。
    见她不弹顾一龙抬眸和她对视上，嘴角笑意宠溺正浓，吕淼心彻底乱了。
    胡乱弹了下额头眼神躲闪，耳根莫名红温。
    新开的牌局打得也一塌糊地，连他刻意放水都没能赢过。
    他手指明明力道只是很轻地挠过额心肌肤，吕淼却觉得她整个头皮都酥麻燥痒，抬手摸上那块皮肤，痒意就如病毒似的传染到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深至心底，久久难散。
    很快程曼兮回来，顾一龙也起身准备热身去参加比赛了。
    男子一百米短跑。
    广播里正念着振奋人心的加油稿，吕淼目光一直都放在赛道起点他身影上。
    看他熟练地系好鞋带，还是那套他常用的打结手法，他还曾用过同样手法给她系过。
    看他歪头转动脚踝活动筋骨，阳光落在他乌黑发丝，每一根都清晰可见，朝气蓬勃的少年感。
    俯身踮脚弓起脊背准备起跑，蓄势待发，吕淼的心也如拉满的弓弦悬起，紧绷不安。
    发令枪声如雷鸣般打响，所有运动员都如箭离弦飞跑狂奔。吕淼目不转睛地盯着赛道，他身影如矫健豹子发力疾跑，风驰电掣，超越过好几个人领先到第二。
    “组长加油哇！”身侧郭小洁手作喇叭状在大声叫喊助威。
    吕淼手指搭在看台栏杆，用力攥紧到发白。
    他还在加速逼近第一名身影，发丝飞扬，腿部肌肉充血爆发，大颗汗珠滑过他轮廓清晰的脸庞，挥洒落地，青春洋溢。
    “顾一龙，加油！”
    吕淼被鼓舞到用尽全力喊出，为他呐喊喝彩，为他疯狂着迷。
    最后十几米冲刺顾一龙身形加速更快地超越过第一名，先一步撞线扯下红带，整个竞技场热血沸腾，惊叹欢呼。
    不少人围上他递水擦汗，大口呼吸胸口还在上下起伏，汗如雨下，而他却越过人群回头看向了看台方向，额前发丝全湿，含笑和她目光遥遥对上。
    他听到了。
    与此同时吕淼心跳如鼓，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在她的青春里，那是她经历过最浪漫的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