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瞿安没料到的是,跟出去的孙国霖,竟然把老沈头的养子,拉到偏僻巷子里暴揍了一顿。
    事情闹到最后,对方报了警。结果,不仅瞿安出面赔偿了对方医疗费,孙国霖本人也被扣在公安局,拘留了三天才放出来。
    “国霖啊国霖,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连日来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瞿安,在面对刚被放回来的孙国霖时,已经发不出火,只剩下满心的颓丧问他。
    之前或许是怨气压抑太久,导致精神都有些不正常,如今终于发泄完,恢复理智的孙国霖只觉得无地自容,根本不敢去看瞿安的脸。
    瞿安问他,他也不答,顾自已蹲在墙角,默默地抹眼泪。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你再难过也没有用。”
    瞿安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安慰他,只把自已考虑了两天,最终作出的决定告诉给他,
    “手头能卖的货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剩余一点带残次的,你不在的这几天,也全都被我处理完了。接下来,我打算离开江城,去深城。之前游历的时候,就觉得那边开放的领域比较多,打工机会也比其他地区要多。我得抓紧时间赚钱,尽早补回损失!”
    “我也去!”孙国霖终于出声回了话。
    瞿安摇摇头,劝他:“你的状态不对,我建议你先回家待一阵吧。等你调整好了,而我也能在深城站稳脚跟的话,再喊你过去!”
    “不要!”一听瞿安拒绝他跟随,孙国霖急眼了,连声道歉忏悔,
    “对不起,安哥!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发疯乱打人!主要我太生气了,气被沈老鬼骗了钱,也气自已没用,在你身边,却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随便冲动!安哥,求你原谅我这次吧,别赶我走!求你了……”
    瞿安眼疾手快,一把拉起眼看就要跪下给他磕头的孙国霖,说:“我没有资格怪你,也不是要赶你走,只是觉得这样的安排,对我们都好……”
    “这次被骗了钱不能全怪你,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毕竟一开始是我提议做女装倒卖,也是我欠考虑,轻信了人。我想过了,这次损失的钱全数由我来承担,也算是对我的教训吧!”
    虽然报了警,可最终能追回多少,瞿安心里完全没有底,只好先按最坏的结果打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孙国霖说什么也不同意,嚷嚷着喊道:“明明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咱俩一起做的,凭什么烂摊子都让你来背?咱们以前说好的,不管赚钱还是赔钱,都是一人一半。这次也一样!”
    不同于瞿安的悲观,孙国霖对公安民警充满信心,因此乐观的认为,“再说,民警同志不是说了会尽力帮我们吗?说不定很快就能把钱追回来呢?”
    瞿安没有否定他的见地,只是不想再有失望,所以宁可先预想最坏的结果,他说:“什么时候追回,能追回多少,谁都说不好……”
    “国霖,咱们现实一点好吗?你看你家里人多,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我反正光棍司令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回多亏少亏我都认了。别再和我争了,说了都由我承担,就这么决定了!”
    提到损失的事,瞿安也很坚定,一脸不容反驳的态度。
    之后,两人围绕这个问题又争论了好一会儿。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两个人各让一步:瞿安承担大头;孙国霖承担小头,但获准陪他一起去深城,而且要负责两人在深城的日常开支。
    离开江城前,瞿安给顾衍去了一封信,因为先前答应过他,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可信里,瞿安只简略说了自已被骗的事,并没有告知后续的去向。
    并且,在信里直言觉得自已太失败,不配拥有顾衍的喜欢。
    还在信的末尾,忍痛写出违心的话,让顾衍别再等他,重新寻找属于自已该有的新生活。
    却说顾衍这边,好巧不巧的是,瞿安的信寄到京城时,正好赶上顾衍进入研究院封闭学习的期间。
    一个月的封闭期结束的当天,顾衍刚回到办公室,就被桌上的信吸引了目光。拿起来看了才发现是瞿安的来信,开心地打开,哪知越看越心慌,看完后背上已出了一层冷汗!
    “小顾,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对桌的同事突然发现顾衍的异样,关心地问。
    “没,没有吧…可能,可能这个月学习太累了,有点虚…我,我先去倒杯热水喝喝……”说着,顾衍拿起桌边的茶杯,立即跑出了办公室。
    瞿安做生意被人骗了巨款,不但不找自已商量对策,反而一封信,就决绝地断了两人之间多年的感情。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都让顾衍完全无法接受!
    顾衍躲在开水房里,捧着信痛苦地自言自语:“我说了给你时间,答应了会等你,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呢?为什么每次遇事,总要把我推开,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依靠吗?”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顾衍魂不守舍地走出研究院大门,仅凭着惯性,任由双脚带着自已,走去平时上下班都要乘坐的公交站点。
    只是不知怎么,明明都到了公交站台,顾衍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过站台,又继续往马路上走了过去。
    “小心!”
    第88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声爆喝,将顾衍混沌不清的思维瞬间惊醒,紧接着,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脸边似有一阵风刮过,下一秒,胳膊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拽着,猛地往路边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