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作品:《[神话同人] 道祖的咸鱼情缘

    鸿钧却反问他:“你们觉得吾不够公平?”
    菩提淡淡的表情却像是含着挑衅与讥讽。
    公平吗?
    如果当真公平,阐教如何,截教如何,当初的西方教又如何?
    菩提平静道:“若无您扰乱天道降下的封神量劫,佛门兴起如何会这般艰难?”
    封神量劫本该大量阐教截教弟子陨落,修为根骨下乘者入天庭,根骨上佳者入西方,天庭得人族气运,西方得教众三千。
    可现在却是玄门天之骄子无一改投,佛门始终缺少核心强悍弟子。
    菩提轻声道:“如今我们不奢望尊者偏爱,但求尊者给一个迟来的公平,也这般艰难吗?”
    鸿钧定定看着菩提许久,忽而了然:“祂便是如此说服你们自立佛门的?”
    菩提的眼中掠过一丝难堪。
    但的确,因为他们心中一直对鸿钧有怨,所以才会在女娲提醒之后,明知天道的好处并不好拿,却还是心甘情愿一脚踏了进去。
    在自立的那一刻,他们一人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就好像从前的压在头顶的大山终于被摆脱,再也无法罩下阴影。
    可在面对鸿钧时,在心魔怨恨驱使的失控过后,菩提却仍旧无法控制地,自心底涌现出慌乱与惶恐。
    “我、我们……”
    鸿钧很是好脾气地询问菩提,似是不解,又似是好奇:“你们想要偏爱?什么样才叫做偏爱?”
    商音直起身,盯着鸿钧此时的表情,眼皮直跳。
    她动了动唇,很想让菩提别挖坑往下跳。
    鸿钧什么时候是最安全的?
    是真正冷冷淡淡毫不在乎的时候,当他变得温柔和暖时,总会有人要被算计的。
    外表越是平易近人,坑起来的手段越黑。
    但晚了,菩提脱口而出:“您教了一个通天镇守东方玄门,也当给西方一把战无不胜的兵戈!”
    “战无不胜。”鸿钧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自从菩提进门后便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笑意,瞳孔幽深,“好啊,吾便应你之求,给佛门一个……斗战胜佛。”
    ……
    放过面色受宠若惊,眼中一派狐疑的菩提,商音走出菩提的洞府,转头看了眼身侧的鸿钧。
    “咳!”
    商音驻足。
    鸿钧笑着转身,侧首注视着她,眸光温柔。
    商音小声问:“……你听到我和小袁儿的话啦?”
    “没有。”鸿钧自然牵了商音的手,缓步往前走,“我在你面前,总不会说假话的。”
    商音没忍住吐槽:“是啊,最多就是说一半或者干脆不吭声而已。”
    “所以你根本就是已经动了收小灵猴为徒的心思吧?刚才故意看我设计菩提,反过来设计菩提想要插足那小灵猴的教导……你又算计我!”
    还以为这次能让鸿钧栽坑,结果没想到掉坑里的还是她!
    区别只是这次鸿钧在坑下面等着接她而已。
    鸿钧低低的笑音传来,商音挠了挠鸿钧的手心,凶巴巴道:“不回答我就把你关到小黑屋里去。”
    鸿钧正要开口,商音抢先:“我不在的那种!”
    “那可不行。”鸿钧从善如流地低头,竟真的开口解释了,“阿音每次说谎时,眼睛里都满是心虚,实在明显。”
    正当商音回忆反思之际,鸿钧又道:“阿音的琵琶,如今用的当真是炉火纯青了。”
    “嗯?”商音发出一声疑问,然后反应过来,“你也被心魔音影响了?”
    “不是,呃——”商音一时间卡壳了,不知道是该感叹她现在竟然能挑动鸿钧的心魔,还是先重视一下鸿钧竟然也有心魔这种事。
    “三尸回归,我非圣人,自然有心魔。”鸿钧面色坦然。
    两人缓步走出昏暗的山洞,眼前豁然开朗。
    夜幕笼罩下,远处的山峦起伏出深浅不一的墨色,如同一幅山水画。
    微风吹拂过湖面,迎着月光,漾开一片波光粼粼。
    “吾生漫长,但不论是魔神鸿钧,还是道祖鸿钧,都非本我。”
    鸿钧抬眸远望,因为面容带着笑意,眼尾稍稍翘起,藏了一丝星光。
    “紫霄宫传道,传的是圣人之道,是教化之道,是功德之道。”
    “却不是我鸿钧的道。”
    “道祖行平衡天地气运之事,玄门弟子三千,却无一人承继鸿钧。”
    商音侧目看着鸿钧,忽然冷不丁出声:“伊弦?”
    鸿钧弯起唇角,侧头亲了亲商音的唇角。
    “被阿音发现了。”
    伊弦是真正不被鸿钧的理智束缚,没有高坐紫霄宫千万年看尽星辰因果命运的鸿钧本我。
    不驯的疯狂,清醒着肆意,进退有度,轰轰烈烈。
    天生反骨。
    “我看尽命运因果,道法三千,却始终难破鸿蒙。祂也因此自负自傲,自诩无人能奈何于祂。可鸿蒙初辟原无姓……已然存在的,便真的是无法打破的天地规则?”
    “女娲虽有所改变,但手段太过温和,不可为执剑者。”
    “吾命中本再无弟子缘分,可如今我已然不在天地因果之内,又为何不能再收一徒?”
    “承继吾衣钵者,当胜于吾。”
    鸿钧的神识无限延伸至远方,他看到一只湿漉漉的小猴子从海里爬出来,转头吐出一口海水,被咸得直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