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品:《如果声音有温度

    卫鱼看着徐志宇的车从路口进入大道,然后混杂在无数车辆之间,消失在了来时的路上,这才吁了一口气。
    她不禁感叹,今天真是从早到晚都充满了刺激的一天。
    于是就又想远了。
    咳咳。
    推着购物车,卫鱼一边盘算着自己要买的东西,一边又在想晚上是不是应该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以表达对方令越收留她并且……
    总之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顿饭。
    昨天买了肉,也买了蔬菜,两个人的话做太多浪费。这样想着想着,她推着购物车一路穿行在货物架之间。
    十分钟后。
    卫鱼站在水果摊前。
    要不要买点水果呢?
    家里已经有苹果,还有草莓了。
    香蕉?
    卫鱼抓起一大把香蕉串,又放下。目光又落到隔壁的哈密瓜上。她实在太专注了,也就没有发现站在她身旁的女人。
    “你住在附近?”
    卫鱼偏头,眼前出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
    “沈小姐?”
    沈珈瑜扫了一眼卫鱼的购物车,并没有打算回答卫鱼的问题,而是问: “刚搬来?”
    卫鱼迟疑地摇头, “不是。我不住在这里,只是刚好路过。”
    “路过?”
    沈珈瑜扫了一眼卫鱼,然后什么也没有再说。
    卫鱼盯着沈珈瑜离开的背影。
    她害怕被人发现自己跟方令越住在一起并且在谈恋爱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沈小姐。
    第44章
    方令越下班回到家已经凌晨。在门口换鞋的时候,隐约能听到电视机声音。已经这个点了,小姑娘难不成一直在等他?这样想,方令越轻手轻脚踱步到客厅,就看到小姑娘缩在沙发上的身影。走近了才发现小姑娘脚上还跻着室内拖鞋,悬在沙发外,上半身歪倒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遥控器。方令越说不清楚心里那种因为被人惦记着的喜悦和忍不住想要把人叫醒说教一番的心情,下意识地凑到小姑娘面前。
    室内暖气很足,小姑娘脸蛋上红红的两坨鸡蛋大小的红晕。额头上的刘海被汗水濡湿,乱糟糟的。方令越伸手替她拨弄头发。
    卫鱼睡得浅,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你回来啦,方老师?”
    方令越点头,从她手里拿过遥控器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卫鱼半梦半醒, “我睡着了吗?”
    方令越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温温的,软软的, “怎么不回房间睡?”
    大约因为没有睡醒,小姑娘脑袋还不太清醒,只一个劲的傻笑。
    拇指滑过小姑娘小巧的鼻翼, “在等我?”
    卫鱼点头,视线落在方令越的手上,只觉得那手所到之处,都起了一场风暴。
    方令越弯腰去抱卫鱼, “回房间睡。”
    卫鱼往后躲, “我自己走。”
    方令越不许, “别动,我很累。”
    果然,卫鱼听出他语气中的疲倦,再看他眼圈也红红的。于是也不闹腾了,乖乖地让人抱。没走几步,卫鱼想起晚饭的事情来。
    “方老师,你晚饭吃了吗?”
    方令越看上去真的很累,声音变得特别低沉, “明天早上吃。”
    卫鱼: “哦。”
    两人刚好走到餐桌前。一桌子的菜,原封不动。
    方令越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小姑娘这么迟都不睡觉,只是为了等他吃饭。
    卫鱼不好意思地挣扎了一下, “我睡着了,忘记收拾了。”
    唇瓣上贴上另一个人的双唇,还带着冷冽的寒风,却像过电一般,卫鱼浑身一抖。而方令越也不急,只是那样贴着,轻轻地研磨,感受着小姑娘的气息一点点紊乱,直到她开始憋不住气才松开。然后那双唇并没有离开,而是辗转来到了唇角,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奇异的感觉席卷而来。
    半晌,方令越说: “谢谢你。”
    我的姑娘。
    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着急着结婚生子。方令越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因为害羞露在外面的左耳红彤彤的。
    如果对方是这个人的话。
    他突然开始期待与她的每一天,然后生出一种类似“恨嫁”的念头。
    想结婚。
    想和小姑娘结婚。
    方令越将小姑娘轻轻放到床上,小姑娘眨着眼睛望着他。嘴唇因为方才的亲近而泛着水光,简直就是诱惑人犯/罪。
    方令越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手停在她的额头上。
    “方老师不去睡觉吗?”卫鱼问。
    方令越一边摩挲着她的碎发,一边答: “马上睡。”
    “卫鱼?”
    粘上床后,睡意席卷而来: “嗯?”
    方令越手上的动作一顿, “明天我要出差,去广州。”
    卫鱼脑袋钝钝的, “嗯。”眼睛一眯一眯的又道: “那我明天自己去上班。”
    方令越宠溺地笑, “不用。我送你。”
    卫鱼又嗯了一声,然后不知不觉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我也要送你……”
    方令越将卫鱼放在被子外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弯着腰就这样看了小姑娘许久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卫鱼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做了一个梦。
    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只剩她一个人。她白天藏在地下室,晚上蹑手蹑脚地穿梭在无人的小巷中,一路都在逃亡,直到遇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