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听宿主分享她现编的故事,杀马特搬起小板凳,眼睛睁得囧囧有神。
    就是想听她究竟能编出多离谱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也很狗血。
    大约是个女子捡了失忆男人,两人日久生情,后来结为夫妻。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日,男人忽然消失不见。
    女子便开始了一段艰辛的寻夫之旅。
    其中坎坷曲折,跌宕起伏,叫人惊叹不已。
    三年前,楚衍他的确离谷了近半年时间,那时问他,他只说有个在远方的病人等他。
    “你怎么不认为他是抛弃你离开的呢!”
    直见那女子理直气壮地道:“我这么美,谁会忍心抛弃我?”
    妇人:……她竟无言以对。
    说的也……甚是有理。
    这般美人,谁会忍心抛弃。
    她如今已是信了七分,却仍有顾虑。
    “这只是你一家之辞,我如何能信你。”
    她眼底似有回忆,“他左腰间有一条蛇形胎记。”
    “我如何知道他左腰处有没有胎记。”
    “这玉笛是他赠我的定情信物。”
    那笛身处,刻有一个小小的衍字。
    这还真是……
    妇人心情有些复杂。
    “他以前同你说过他家里还有妻子吗?”
    她从她手中取回了玉笛,“我与他相遇时,他便失忆了,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我只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玉佩,上面有个衍字,其他便一概不知。”
    “那你可有同他说过吗?”她问道。
    “不曾,他都忘记我了。”她有些失落道。
    妇人都有些同情她了,还真是对苦命鸳鸯。
    “要我去同他说一说吗?”
    “不必,他若真的记不起来我了,这场荒唐债便就此作罢吧!”她笑容里添了几分苦涩。
    “你如果当真想帮我,帮我叫他过来吧!就说我身体不大好了。”
    自她走后,她又自故躺下了,窗外云卷云舒,她有些惬意自得。
    那日之后,这身体愈发不好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身形纤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了,她也愈发不再外出,时常一睡便是许久。
    也不知道她身体出了什么变故,几日的时间,身体内的各处器官都有衰竭之症。
    仿佛从青壮年一瞬间迈入老年,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都如此了,她还是不配合吃药。
    “你又将药给倒了?”他冷着脸,语气里却有些气急。
    “那些药我喝不下,太苦了。”
    “苦便不喝吗?不喝药你还想不想病好。”
    “你这么凶做什么?”她眼泪忽得就掉了下来。
    他神情一时僵住了,双唇紧抿在一处,有些生硬地开口,“我没有凶你。”
    她眼泪落得更凶了,“你就有,我以后不要你管就是,死就死了,倒也清净了。”
    他狼狈地被赶了出来。
    ……
    “也亏得谷主心善,这般刁蛮任性之人,竟然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次那女子是如何过分的,竟然将谷主赶了出来,还说这病不用他看了,死便死了。谷主向来只救有求生意志的人,她这般,谷主定是要恼她了。”有熬药的婢子同旁人道。
    “这人真是好不知好歹。”
    “嘘,谷主来了。”
    几人瞬间便噤声了。
    “谷主,可是要煎药吗?交给我们就成。”
    “不用,我自己来,你们忙去吧!”他回道。
    几人便不敢吱声了,只是时不时偷瞧一眼。
    她们谷主当真是俊逸无双,只可惜两位少谷主都未遗传到谷主半分。
    只见他专心致志地煎着药,眼睛一眨不眨,行云流水,如同艺术一般。
    谷主也是出了名的好性子,能得这般夫婿,也不知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分。
    约莫一个时辰后,叫人来将药给玉姑娘送去。
    他离去后,众人面面相觑。
    “谷主这般都不恼她,还亲自给她煎药?”
    “定是谷主太过心善了。”有人道。
    “定是的。”
    他独自待在药室,有些神思不属,不一会,外面进来一黑衣之人。
    “谷主,玉姑娘将药喝了。”
    他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那人见他没有吩咐,便离开了。
    第49章
    “楚大夫, 我是不是好不了了。”她有些虚弱地笑道。
    她的情况越发糟糕了,那些药喝下去基本没什么用处,她身形也消瘦了许多, 脸色白得愈发透明。即便如此,却也不曾损耗女子容貌。
    “我接诊的病人, 还从未有失手过的。”他平静地道。
    他的平静叫人心定, 仿佛在他面前,再难的病症都不过如此。
    她笑了一声, 说道:“我夫君也是个大夫。”
    他垂着头只是不紧不慢收拾着银针,并不答话。
    “他叫什么?”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知不知道答案都没甚关系。
    “他是个山村野医,和医仙自是比不得的,不过在我心里却是顶顶厉害的。”她笑道,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甜蜜。
    她话音刚落便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几乎要把心肺给咳出来了。
    他连忙在她身上几处穴位按了下去, 这咳嗽声才渐渐停了下去。
    她下意识合住掌心, 鲜血却从那指尖溢了出来。
    他瞳孔微紧,却只是将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
    她接了过来, 笑道:“谢谢!”
    那嘴角的一抹鲜红,反倒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先休息, 身体不用担心, 我会有办法的。”他豁然起身, 拿起药箱向外走去, 那脚步比来时凌乱了许多。
    房门关上后, 她才拿帕子擦了嘴角的血迹,然后握在手心。
    那帕子便晕染了斑驳的红。
    “怎么样, 怎么样,我厉害吧!”杀马特开始邀功。
    “不错。”她笑道。
    难得从她那里得到正向回馈,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整个人也不由飘飘然起来。
    “要不是在楚衍意识世界,我这障眼法还没有这般真。”他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嗯,要继续保持。”她躺着,身体也面对着墙,身体蜷缩成一团,时不时就要发出一声咳嗽。
    就是说,它家宿主真是全身上下都是戏。
    难怪人家上辈子能成为全球偶像,这敬业精神,它都哭了好吧。
    第二日清晨,妇人敲响了药室的门。
    “昨晚我看你药室亮了一宿的灯,你没睡吗?”她问道。
    “遇到了一些问题,就想的久了些。”他回道。
    他眼底泛起了一些红血丝,倒不是很严重。
    “没有必要的话,还是少熬点夜,年纪也不小了。”
    他没有说话,她就知道他当耳旁风了。
    “玉姑娘身体怎么样了?”她问道。
    “我在想办法。”他有些疲倦地道。
    她惊疑了一声,至少在医术这一方面,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想办法这个词。
    “很严重吗?”她追问道。
    “不会有事的。”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