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作品:《夙愿

    站在玄关处,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充满哀怨的眼睛都人,许映承满意地点点头,拿上钥匙,把灯全部关了后牵着人出门了。
    第69章 大结局(终)
    到达公园后,广场已经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许映承护着洛邈来到一个视野广的位置,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心里默默倒数——
    五——
    四——
    三——
    二——
    现场的人们也跟着大屏上跳动的数字一起倒数,声音里满含着期待和激动。
    最后一声倒数落下,烟花咻咻咻地升起,伴随着砰砰砰的声响绽放在天空中,接连不绝于耳。
    “除夕快乐!!”
    所有人兴奋大喊着道。
    洛邈和周围的人一样,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把这精彩的一刻录了下来。
    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彩色的光映在他的眼里,像极了一朵盛开的彩虹花。
    许映承朝他弯了弯腰,拿过对方的左手,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把准备很久的戒指轻轻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然后低头吻住那枚戒指,轻声道:“除夕快乐,洛洛。”
    洛邈嘴唇微张,接着眼里迸出绚丽的笑意来,竟是比那烟花还要耀眼夺目。
    众目睽睽之下,他揪住许映承的外套,轻轻踮起脚来吻上了对方的唇。
    男人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直到左手无名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洛邈把他手里握着的戒指盒里的另一枚戒指给他戴上了。
    “借花献佛,哥哥,除夕快乐。”
    他脸上的笑容耀眼又夺目,许映承也忍不住弯了弯眸子。
    “嗯,除夕快乐。”
    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洛邈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泛酸。
    刚才还笑意盈盈的人一瞬间红了眼眶,眼里隐隐闪着泪光,许映承的心脏好似被人一把捏住了一样,有些紧。
    来不及出口安慰人,他听到了一句让他又酸又甜的话。
    洛邈说:“哥哥,我爱你。”
    这一瞬间,烟花绽放的声响,群众惊呼的声音通通变为了背景声。
    这一瞬间,许映承只看得见面前的人。
    他看见对方的嘴唇一开一碰,听见对方一字一句道:“我很爱你。”
    砰——
    砰——
    砰——
    一声一声,像极了有节奏的鼓点声。
    是烟花吗?
    啊,原来是他们的心脏在跳动的声音。
    尖叫声。
    鼓掌声。
    道喜声。
    万众瞩目之下,许映承紧紧抱住了洛邈。
    他说:“我知道,我爱你。”
    我很爱你。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穿过怀里抱着的人,“啪嗒”滴落在屏幕上。
    昏暗的环境中,只有客厅里亮着屏幕的电视机在默默播放着倒数声。
    最后一声落下,一道沙哑的男声和激动的女声重叠在一起。
    “春节快乐。”
    男人盯着手机的屏幕,里面播放的视频正暂停在两个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他摸着其中一个人的脸低声道:“今天我也爱你。”
    ——
    两年多以后。
    浙江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
    女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男人把她的行李一样一样打包好交给助理,然后和医生站在门外交谈,过了一会儿后拿着一沓单子走进来,默默走到她身后推着轮椅离开病房。
    楼下已经有助理在等他们了。
    男人把她抱到后座,给她系上安全带,然后告诉助理地址,最后关上车门退在一边。
    从始至终,没有对女人说过一句话。
    许棠透过窗户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地注视车门的人,心里忍不住一疼,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还是在因为那件事怪我是不是?”
    助理小吴闻言身子一僵,“怎么会?您是许哥的母亲,天底下哪有会怪母亲的儿子。”
    许棠苦涩一笑,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手机,不再说话了。
    小吴也不敢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起车来。
    “那件事”是个禁忌,是所有人的禁忌,因为“那件事”,他们见过刚才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最平静却又最疯狂的一面。
    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小吴还是心有余悸。
    她忍不住透过车窗外的后视镜看了一眼站在医院门口那个一动不动,逐渐缩小的人影,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只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
    ﹡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后,医院门口的男人开车来到了郊外的一片墓地。
    昨晚这里刚刚下过一次雨,现在还带着浓浓的雾气。
    一道颀长的人影踩着满是杂草的石阶,拨开云雾,一步一步地朝着山上的最高处走去。
    略过一个个墓碑,将上山时不小心沾上露水的一束白玫瑰放在一座碑前,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男人直接就坐在了碑前的一个小石台上。
    他静静地望了碑上的那张黑白相片望了许久。
    照片里是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少年,少年穿着一件白色t恤,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侧着身子向摄影师伸着他的左手。
    许映承缓缓抬起右手,轻轻碰了照片里的人的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