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说话依然有些不利索：“小祝，这，给我的，合同？”
    祝斯律点了点头，态度随意：“那不是写着你的名字吗薛老师，写了你的名字，还能给谁？”
    薛裳华皱了皱眉，语气带了些迟疑：“这个，条款，太……”
    他想了想，却一时间想不到形容词，只好换了个简单的词：“太，好了，我，配不上。”
    看着他的脸，祝斯律叹了口气，语气认真：“薛老师，您为什么会觉得您配不上这样的合同呢？”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薛裳华：“我确实为您争取了一些权益，但是这份合同整体的内容，是柏老师工作室那边，评估了你的实力，能力，潜力之后，自己定下来的。”
    他看着薛裳华的脸，认真地说道：“并没有任何的个人感情，他们给出的待遇，完全是按照你的个人潜力定下来的。”
    薛裳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潜力。”祝斯律也摇了摇头：“这一套评价的体系是圈内流传度最广的，评价请的人员也都是专门负责这一方面的，薛老师，就算你怀疑自己的能力，你也不能怀疑人家专业人士的职业素养吧。”
    他看着还有些迷茫的薛裳华，语气诚恳：“您配得上这份合同，从各种层面上，您都配得上。”
    看出薛裳华还有些紧张，他笑了笑：“如果您真的觉得合同太优渥了，那您就加油，在保证自己健康的同时，争取给柏老师带来更多利益不就得了？”
    最后这句话终于说服了薛裳华，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然后，他将合同小心翼翼地放回合同袋，递回给了祝斯律：“什么时候，签约？”
    祝斯律看了看表：“暂时定在明天上午11点半，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午10点左右，我来接您。”
    薛裳华还想拒绝，被祝斯律毫不迟疑地打断了：“明天签约可能要拍照官宣，所以您的首要目标，就是确保明天您的状态足够好。”
    于是，送走了祝斯律后，薛裳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看了会书，就躺到了床上。
    他本以为经过一整天的睡眠，晚上他多少会有些入睡困难，可没想到只是躺下没一会，他就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而且，难得的，一夜无梦。
    第二天，他是自然醒的。
    房间里已经透进了熹微的晨光，他只觉浑身轻松。看了看手机，刚过8点。久违的高质量睡眠让他整个人神清气爽，而当他起床，洗漱之后，他才忽然意识到，昨天发生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他真的和柏修雅一起上了热搜，真的同意了签约到对方的手下，也真的第一次，有机会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冤屈。
    解约以后，一切真的都在变得更好。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宝贵，他心中一暖，眼眶有些发酸。勉强压下流泪的冲动，他又洗了一把脸，泡了杯咖啡，打开冰箱，准备做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可当他打开冰箱以后，才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过去的他对生活都是得过且过，加上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外出，他想起来，自己前天才刚刚清理了一下冰箱，将里面所有的过期食品都打包扔了出去。
    而他本来打算昨天去采购的，可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至于他完全忘了这件事的存在。
    正在苦恼的时候，祝斯律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按下接听，下一刻，听筒里传来对方的生意：“薛老师，您起的这么早吗？”
    薛裳华应了一声，那边又接着问道：“您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正好现在就打算过去，给您带一点？”
    看了看时间，现在甚至还不到9点，薛裳华愣了一下，开口：“不用，你，自己吃。”祝斯律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那我现在过去，正好昨天接了几个合作意向，我给您带过去，咱们一起把把关。”
    又是这种带着正当理由的方式，薛裳华叹了口气，又不好拒绝，只好同意。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门被敲响，他先通过猫眼确认了来人的身份，才打开了门。
    祝斯律穿着一身正装，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上来居然也像模像样了。他熟练地换好拖鞋，将买好的早餐放到了桌上，拿着的文件袋放在一旁，就赶忙去洗了手。
    薛裳华看了一眼文件袋，发现它的厚度竟然也不薄。从洗手间出来的祝斯律显然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他笑了笑，语气有些自豪：“怎么样薛老师，看起来不少吧？”
    薛裳华点了点头，祝斯律坐下，将早餐拆开：“先吃饭先吃饭，我都快饿死了。薛老师您不知道，这家早餐店可火了，我排了十几分钟，才买到它呢。”
    他指了指桌上种类丰盛的餐点：“这些都是他家的招牌，要是往常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可一次不买完所有招牌，再想吃又得去排队，万一买的不合心意……”
    在他的絮絮叨叨中，二人吃完了早餐，将袋子收好后，二人转战客厅，先是看了看时间，在确认时间还充足之后，祝斯律解开了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一个个拿了出来。
    文件摊满了茶几，他指着桌子，说道：“这已经是经过初步筛选之后的内容了，这些都是我在调研之后，感觉无论品牌还是口碑都还算可以的品牌。只不过这其中有不少品牌方给出的只是一个合作意向，具体的变动依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