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作品:《画骨

    荆颜抬头看去,只见云层聚拢在一起,而后形成一层雷云,雷电闪闪,似乎要降下雷劫。
    “是神族在与古前辈缠斗,抓紧!”
    这是天道雷劫,严重触犯禁规的后果。若是雷劫降下,想必数里密林都要被雷劫给轰个粉碎。
    荆梵歌第一个冲了下去,只见红光一闪,自荆梵歌为中心冲开暴戾的灵力,卷起一阵阵蔽目的尘灰。荆颜和楚离歌落到地面的时候,只见荆梵歌浑身散发着可怕的煞气,仿佛要把周围的生灵都杀戮干净。
    古若诗就在不远处,只见她小跑过来,道:“冷静下来。”
    见古若诗无恙,荆梵歌这才敛起自己的气息,不断地喘着粗气,竟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蔓延她全身。
    当年,当帝承告诉自己,她给古若诗的药材中有剧毒,古若诗已经因为服食自己的药而亡后,便是这种感觉。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逝去却无能为力,甚至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没事了,我在这里。”
    古若诗受了点皮外伤,她拉了拉荆梵歌红色的袖子,收起刚才战斗用的毒针,那人眸中的颤动才停了下来。飓风过后逐渐平静,荆梵歌拉住古若诗的手,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温度后,她才彻底冷静下来。
    见荆梵歌冷静下来后,荆颜和楚离歌也松了一口气。尘烟散去,楚离歌这才看到踉跄站起来的人,原来是三荒神君和他的一众手下。
    “正好,把账给算了!”
    楚离歌见到三荒神君,便想起了之前偷袭之仇,如今三荒神君受了伤,不动手还等什么?
    三荒神君见状,正要逃,转身却见无常伞挡住他们的退路,楚离歌的幻身甚至已经包围了他们。
    该死的!
    三荒神君抬头看了看,头上的雷劫即将降下,他相信只要楚离歌动手,这个地方绝对无法幸免。
    “来罢,就算死,你们也得给我陪葬!”
    魔族本来就惧怕雷电,若是这雷劫降下来,说不定自己的存活机会比楚离歌还要大一些。
    “无妨,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楚离歌难得抓住这个机会,她不会再放过,既然帝承不管天道禁规的束缚,那么这道雷劫她也愿意承受下来。
    楚离歌打开召唤阵唤出鬼虎,再祭出七杀剑,顷刻间天地变幻,雷要降,风在咆哮。
    本以为荆颜会阻止,可是她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出手也不阻挠。
    楚离歌赤足踏出,那金色脚环在雪白的肌肤上闪闪发着光,有些晃眼。三荒神君不过被吸引了一息的目光,便觉有幻身朝着他身后袭来,他马上回神去挡,却被幻身的灵力冲撞得后退了几步。
    那魔女竟是用这种手段!
    “别分神了!”
    楚离歌大喝一声,伴随着一声低笑,鬼虎便冲了过去,把那些想要支援三荒神君的神族咬了过去。三荒神君心下一惊,大喊一声:“你们快走!”
    话音落下之际,三荒神君已经把灵力分到那些神族面前,筑起无形的灵力墙挡住鬼虎。那些神族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鬼虎,又看了看三荒神君和荆颜,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莫要伤了无辜。”
    荆颜始终不忍,让楚离歌不要对其他神族出手,楚离歌便只好把鬼虎召回:“虎子,咬他!”
    楚离歌指了指三荒神君,鬼虎马上朝着三荒神君扑了过去,那人闪得极快,堪堪躲过了鬼虎那能撕裂任何东西的爪子。
    古若诗看着那鬼虎对楚离歌言听计从,瞬间觉得她这段时间花费的灵药灵草没有白费。不止灵药灵草,楚离歌还往九幽那里掏了不少鬼族用的草药,把这只鬼虎喂得肥肥胖胖还听话。
    三荒神君因为受了伤,灵力早已紊乱,闪得了一次,却闪不了第二次,下一瞬便被鬼虎一掌扑在胸膛,死死摁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大概是嗅到了血腥气,鬼虎大吼了一声,双眸变得通红,嘴角的口水流到了三荒神君的身上,好似下一瞬它就要把三荒神君吞进肚子里。
    轰——
    头顶上,雷鸣滚滚,楚离歌知道自己若是使出杀招,天道的雷劫便会落下,把这一方土地劈个焦黑。
    只是,夺命之仇若是不报,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魔女,你住手!”
    其中一个神族正欲去阻止,却被三荒神君喝止:“我让你们快走!”
    三荒神君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天上的雷云,紫红色的雷电潜伏在乌云之中,赫赫天威即将落下,到时候谁都逃不了。
    荆梵歌上前几步,沉声道:“三荒,你与以前一般,对神帝忠心耿耿,可知这是愚忠?”
    荆梵歌不认同三荒神君的手段,不认同他的信仰,可是她却认同三荒神君的真心,还有真心想要神族好的那颗真心。
    “神族只能有一个王,这样神族才能安稳。”
    三荒神君像泄了气一样无力地躺着,鲜血在他说话的时候自嘴角流出,染红了他的脸颊。
    “可惜让神族不安稳的正是你的王。”
    荆梵歌大袖一挥,把那些正要冲过来的神族推了回去,并道:“颜儿不出手,我相信这是你和楚姑娘的私人恩怨,我不插手。还有什么心缘未了,你便说了吧,同门一场我若能完成定为你完成。”
    鬼虎那一爪子一直压在三荒神君的胸膛上,胸腔的骨头已经碎裂,三荒神君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迎接他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