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杀手阿荔【8】

作品:《H爽文流

    (10)
    阿荔感觉应国要有大事发生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从督主那里出来,在回丞相府的路上,已经是晚上了,看到了官兵在抓人。
    抓的是个贼,但总有哪里不对。
    她跟上去,听到了“前太子”“密玺”之类的字眼。
    这些字听起来就是一副大事不得了的样子。
    后来那人被带走了,她也偷摸着回了丞相府。
    第二日,便去了衙门口,找那写书的少年。
    一锭银子啪地一下放在了桌上。
    “诶!阿荔姑娘,今日要买什么书?”
    那少年见是她,忙招呼道,一脸谄媚地笑,一边把银子往怀里收。
    “今日不买书,我想打听点事儿,你随我来。”
    “什么事儿?这么神秘?我要是不知道,你可不能收回这钱哦!我随你一趟,得错失好多生意呢。”
    阿荔翻了个白眼,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弯刀。
    “走走走!阿荔姑娘与我相识这么久,这点生意落下了,不妨事不妨事。”
    两人在翠楼包下了个包厢。
    “你可知道前太子?”
    阿荔关紧了门窗,问他。
    “哎哟,你……你怎么好奇这个,要杀头的!”
    那少年一脸惶恐,丢下摆摊的东西,急忙去捂她的嘴。
    “我就觉得这事儿奇怪,我查了典籍,说是前太子病逝,现皇帝登基,并无甚特别呀?怎么就要杀头了!”
    阿荔眼疾手快地推开他。
    “姑奶奶,你可别问了,听我一句劝,在外边别提这个。”
    那少年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你不告诉我,你那扈娘的性命要还是不要?”
    这少年喜欢那扈家的小娘子,为了娶她,眼睛都要掉财缝里去了。
    “阿荔姑娘,你……你怎么能……”
    那人似乎极其失望,回头指着阿荔,又气又羞。
    “你与我说了,我便包了你的彩礼钱,让你好好地娶你那扈小娘。”
    阿荔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诱惑他。
    她把她的小金库都拿出来了,本来想给督主做聘礼来着……
    “这……”
    那少年犹豫片刻,还是坐回了位置上。
    “这前太子名司空宸,乃是当今皇帝的兄长,先皇后所生,玉树临风、文武双全,很受先皇器重、群臣爱戴。”
    “但应国五年,津藏多番骚扰我方边境,太子主动请缨,前去镇压,却在战场上受伤不治身亡,而他所带领的部下起了异心,回京造反,被当时的宁王爷,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击退。”
    “虽说太子沙场战死,然识人不清,管教部下不严,差点动了应国根基,先皇气怒攻心,郁郁而终,死前立了遗诏,要先太子遗体永世不得回京,并立了宁王爷为新帝。”
    “是以那事之后,便没人再提那太子了。”
    少年娓娓道来,仿佛在现场似的。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
    阿荔听得半信半疑。
    “我家祖上有写戏曲的有说书的,我父亲号称民间的百事通,东家长西家短,宫廷晦事、贵胄丑闻,都不在话下,这活路可是代代祖传下来的。”
    听着倒是个骄傲的营生。
    “可我觉得奇怪,太子死了,怎么部下造反了?”
    阿荔又问,眉头紧锁。
    这两件事完全不搭边呀?难道太子是被部下弄死的?
    “我哪里知道,反正父亲手札是这么记录的,据说当时新皇登基,朝堂换了一波血,弄得人心惶惶,寻常百姓也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大家也不敢再议论。”
    距今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怎么现在突然在抓与那场宫乱相关的人?
    阿荔直觉这里头有猫腻,但当下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了,给了那少年金子,坐在包厢里喝茶喝了一下午,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若京城真要出什么大风波,督主在皇宫里当差,免不得要受波及。
    不行,她得去查查……
    第二日茶会照常举行,阿荔的调查搁置下来。
    应国民风开阔,若是聚会,男女大防便松快许多。
    未婚女眷都戴了面纱,阿荔被领着,给各家夫人们认识。
    男丁们对面的亭子里,吃酒斗诗,好不快活。
    那和尚也在受邀之列,丞相夫人本是不愿请的,但那混子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丞相家的小娘子从未露面,此次大病初愈,首次出来应酬,心里好奇得不得了,丞相大人推脱不下,便任由他了。
    好在那和尚乖巧,只坐在角落里喝茶,也没闹事,就是眼神不大像个正人君子,灼灼地盯着那个杜家小姐,毫不收敛。
    这头的闺秀们也脸红了个透,纷纷偷瞄他,弄得其他少年好生丧气。
    “昭儿瞧瞧,看中了哪个?”
    丞相夫人介绍完了,又领着阿荔另一头隐蔽的长廊上,将那群少年郎尽收眼底。
    阿荔一眼扫过去,倒都是人中龙凤、才子佳俊,一个个的英姿勃发,少年气性,和他们暗门死气沉沉的少年郎十分不一样。
    “我喜欢那个。”
    她大大方方地一指,正是那个优雅喝茶,眯着眼睛笑得温润的光头。
    “尚书府的公子?我儿好眼光。”
    夫人欣慰一笑。
    “不是,阿娘,那个和尚……他好看!我择夫婿定要那姿容才可,旁的配不上我。”
    她昂起骄傲的下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嘴里情真意切,心里想着要怎么杀掉他才好,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来?还是要让野狗咬掉他的命根子?
    “这……乖儿,那是个和尚,不可娶妻!我儿别为美色所惑。”
    夫人急了,忙拉过她,不许她再看。
    “无妨,我既心悦他,他自然是要还俗的。”
    她笑得妖娆,眼中势在必得。
    夫人哄劝不得,只得放她和那些闺秀青年们玩耍,心中只盼着她能看上旁人。
    未婚青年已经在一处亭子里了,只是各坐一边,中间摆了长桌,放茶水和吃食。
    阿荔一回到小姐们的茶堆里,便直剌剌地去了那和尚身边坐下。
    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又惊讶地转开。
    这小姐可真是胆大,一来就坐在了那花和尚身边。
    “你可教我好找。”
    那人芝兰玉树,浑然无视周围的眼光,直盯着走廊旁种的桃花,声音空灵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叹什么春花秋月。
    “找我做什么!你这登徒子,下回可就不是化尸水那么简单了。”
    她也规规矩矩地坐着,白纱掩面,一双美目流转,娇俏无双。
    “呵……我却没想到,你竟是丞相府的小姐,大户人家的姑娘……如此浪荡。”
    最后四字他音轻得很,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勾魂似的。
    “你一个和尚,也是不遑多让啊。”
    阿荔手指摩梭着茶盏杯沿,声音多了份柔媚。
    “不知犯了这么多戒,佛祖如何宽恕你,怕是去了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死后罪死后尝,生前乐生前享,杜小姐还是太俗……”
    他饮一口茶,一笑,双目如潭,文质轩昂。
    “我要你负责,可愿还俗?”
    阿荔说不过他,也懒得多费口舌。
    直截了当地一问,他若是不愿,她便再行别的法子。
    “愿。美人倾城,我之荣幸,佛祖待我不薄。”
    阿荔笑开,又觉得顺利过了头。
    可这和尚好色,还俗恐怕只是借坡下驴,阿荔又放心下来。
    “那便定了,你寻了良辰吉日,快些还俗,再来娶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