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作品:《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

    比起李斯因为在皇帝面前听到了皇帝荒谬造谣向小作文的惊恐,嬴政感受到的,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恍惚,仿佛前途一片黑暗的悲观:
    文人对于他的抹黑,已经从普普通通的贬为暴君,批判□□,忽视优点,进化到了这种,这种,这种——地步了吗?
    ——以始皇帝的城府威严,能破防到如此地步,不可以不说后世人这一招实在太过狠毒。
    【“李斯已忘却身在何处,他眼中只有那位折梅在手、缓缓轻嗅的俊美少年。是的,那少年便是他用一生在等待的那个人。”】
    ——石破天惊。
    又仿佛只是那只李斯早有预料的第二只靴子不慌不忙地落了下来,造成的影响和震荡却足够所有的听众,在认识到这一作品原型是谁的刹那,思维如琴弦般崩裂。
    仅仅听到这里就足够了,就足够李斯茫然失去了真实的听觉,刹那间觉悟到无欲无求的地步,灵魂飞升一般的通透。
    接下来什么“唐突佳人”,什么“相思多年的梦中情人”,什么“凄艳之美”什么“忧郁”之色,在李斯的耳中都已然变得不再重要了。
    如果不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眼下还在面圣途中,面前就端坐着恐怕同样被这恐怖文字击穿了所有心理防线,甚至说不定比他还要更胜一筹的嬴政,李斯眼下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平静地躺下,通知自己的儿孙前来聆听自己的遗嘱。
    ——这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吗?
    李斯在这样的人生转折之中,顿悟了后世人口中社会性死亡的真谛。
    ……直到天幕继续开口,讲到某位小心谨慎的男子为了取信君王,在大冬天的雪地里“徐徐解衣”,直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斯心中躺平的尸体一个鲤鱼打挺活了过来。
    大秦的丞相此刻顾不得在皇帝面前保持自己最后的风度——或者说,他这样的举措,分明是试图在君王面前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和人格。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啊?!”
    李斯震怒。
    粉身碎骨浑不怕,他也要留个清白在人间啊!
    “我,没,有!”
    字字泣血。
    沉默了太长时间的嬴政,在看完了这一段不知道还有没有后续的创人画面后,死命扣紧扶手的指尖终于有些颤抖地松开了。
    同样聪明的大脑,此刻一样为震撼所填满,空茫到“拔剑四顾心茫然”,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于是,到了最后,他也只足够苍白无力地说出了一句话:
    “朕确实不习惯看……”
    秦皇轻易不能打动的面容,此刻竟然清晰地出现了扭曲。
    不习惯看什么?
    ——男人的……
    他和李斯同时闭上了眼,感谢天幕转述这一段的时候没有生成任何造谣画面。!
    第162章 番外2 李斯
    嬴稷:我看见那边有房子着火了,本以为可以看乐子,谁知道这房子是我家的?!
    秦昭襄王自打天幕道出李斯嬴政的名姓后,那稳坐钓鱼台、从容吃瓜的心态,就转瞬直转而下。
    他猛吸一口冷气,因为动作过于仓促,甚至被自己给呛到了:“咳咳咳,政,政儿的画风怎么可能是那样的?!”
    不讲理的护短曾祖父瞬间挂上了一张臭脸,对着天幕转述的后世离谱文学失去了好脸色。
    他们家最靓的崽,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天选之王,怎么能被那样矫揉造作的文词玷污,侮辱他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的气度的?!
    禁止后世泥塑ooc!!
    —
    嬴驷和张仪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应该说,很难有当祖宗的在知道自己争气后辈横扫六国一统天下之后,不对其产生强烈的护短意识。
    正是因为这份护犊之情的浓重,被后世人造成的创伤也就不能轻易被治愈。
    ——太离谱了一点吧?!
    似乎是老秦人的崩溃取悦了那不知何方设下光幕的鬼神,亦或是后世人终于没绷得住自己的形象,也被离谱ooc文学刺激笑出了声。
    白光抖了几抖,闪烁着仿佛代表着其背后之人同样愉悦的心情。
    【好了好了,短暂的玩笑就此打住。
    以上ooc雷人片段,均出自著名惊人作品《流血的仕途》,这本大作想必早就声名远播,我在此就不过多批判了。】
    李斯:……
    后世人,你真的不打算为被你无意抹黑的两个人的名誉挽回什么吗?
    可李丞相幽怨的目光又传递不到后世人的眼中,于是后者快乐地将话题继续推进。
    【而之所以要提这本书,是因为我们今天话题的主角,就是它同样聚焦的人物,秦丞相李斯。】
    ——终于来了。
    所有看到光幕的秦人,此刻终于发出了一声不知道该是兴奋,还是辛酸的喟叹。
    他们在光幕太多次的出现中当了背景板,此刻终于,能或多或少去触碰那属于自己的悲痛时刻,为自己的未来争取到挽回的机会。
    于是,连本来还有所不甘的李斯都收敛了情绪,正起了颜色。
    嬴政目光平静地凝望着那一片白光。
    然后天幕又是开幕暴击。
    【李斯其人,比之他实际为秦乃至于中国历史所作出的贡献,他在现代、乃至于整个华夏历史上所得到的评价和地位,其实都有被大众舆论乃至于不少史家或多或少轻视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