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作品:《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

    当时就有人听见咔嚓一声,县令老爷的脖子折了一个很不正常的角度,被那么老粗的柱子砸着向后倒!
    那还了得?他还有那队家丁站在台阶上哩!直接所有人都滚下来了!没被摔死的也被前面的人砸断了腿!
    “那县令老爷这是……死了?!”第五君眼睛快瞪出眼眶,手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整个医馆的病号都听得大气不敢出,所有人胸膛都鼓着,似乎憋了很长一口气。
    大娘伸出手摸摸,抓到第五君的手就拉住,重新按回自己脖子上,“别停啊!”
    “啊啊,不好意思……”第五君赧然地继续复位。
    大娘压低了声音,但因为中气太足,这绝密新闻还是在医馆里产生了低低的回响。
    “都别传出去!消息还没爆出来!”
    “确实是当场就死了。你想,人的脖子要是能扭成那样,肯定不得咔嚓了吗!我这落枕都快活不成了,就因为这场大雨熬了整整十天啊,更何况他被那么大块柱子迎面砸了!那是面目全非哪!”
    第五君清楚地听见了周围病号换气的声音。
    “再然后呢?”第五君咽了下口水,问。
    县令被人抬回了衙门,尽管有人开道、不许围观,但路过的人都看见了县令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贼吓人。
    “估计是为了维稳、怕闹事吧,公布不会那么快。”大娘笃定地说。“但之后肯定得有个说法。”
    她坐起身来,脖子也好了,对第五君千恩万谢,还打听了他有没有相中的姑娘,没有的话她给介绍一个。
    等这大娘走了,后面的热心病号才给第五君介绍:“那位大娘原来是我们永丰镇说评书的。”
    第五君恍然大悟,恨不能给大娘鼓掌。
    病人实在是太多了,第五君不得不在中午就挂出牌子说今日病号已经排满,明早再来。
    午饭也来不及吃,懂事的小秀才买了饭回来,第五君只能在看病人的空里见缝插针地吃两口。
    这厢医馆忙忙碌碌,那厢邪神庙是另一番光景。
    那位讲评书出身的大娘只是路过,胆战心惊地看了会儿县令的热闹,就挨不住落枕的痛苦,赶快拨开人群、怀揣着一肚子的大新闻去找第五君治脖子,哪能知道之后发生的事:
    邪神庙因为柱子被砍了,庙顶直接坍塌,近百级台阶之上的庙宇顷刻间变成一座废墟。
    巨响消散,却在所有人心底留下惶惶的余音,围观的人在底下遥遥透过烟尘,只看见了一个一袭黑衣的人影一闪而过。
    还有眼尖的人捕捉到这人手里有一把黑色的长兵器,不过看不清是刀还是戟。
    这可是永丰镇最大的神庙,整个镇子的标志性建筑物。
    就这么没了。
    长阶底下的围观群众久久缓不过神来,直到空气里的烟尘都散去,化为泥泞的一部分,有好些人嘴还是张着的。
    又过了片刻,有好事胆大的人踮着脚尖,踏上布满碎石的台阶,向顶上的邪神庙走去。
    每走一步,他们就紧张地抬头瞅瞅那摊废墟,见无人无声才向上再跑几步。
    终于等摸到了最后一级台阶。
    他们先是闻到了一股味道。
    这种味道混合着碎裂的木料、石料、香火、砸烂变质的有荤有素的供奉,还有人的血,闻第二下就令人反胃。
    紧接着就看见,已经成了废墟的神庙里有一小块空地。
    那块空地正中砸着一块扭曲变形的铜板,尖角嵌进了地里,也不知扔它的人使了多大的力气。
    这正是每尊玉清无量天尊神像底座上都有的、刻了邪神和帝君典故的那块铜板。
    细看之下,竟然能看出人的掌纹指印——这块铜板居然是被徒手掰成这幅模样的!
    这些人不约而同浑身发毛,当中有一个常来上供的香客膝行上前,想要拾起那块铜板,却发现地上还有香灰写成的一行字。
    看清这行字写的是什么的那一瞬间,他不觉大叫一声,浑身觳觫,跌倒在地。
    这行字无比凌厉,还带着滔天的怒意和仇恨——
    「玉清无量天尊乃邪神也。颠倒黑白,无法无天。」
    作者有话说:
    争取下一章见面!o(≧v≦)o
    第269章 忘情(五)
    邪神庙被砸、县令疑似身亡的消息如同一只飞矢,直直射入了浑书鼎金典当行。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沈旦的冷汗刷地浸透衣裳,鬓角都湿了,抄账本的手滑得握不住毛笔。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说来话长。此事还得从三个多月前,沈旦跟踪第五君去了城郊那个邪神庙说起。
    当时沈旦本想装醉、趁机给第五君表明心意,谁料第五君关上门跑了。沈旦怕第五君一个人半夜出去会遇到危险,就悄悄跟在了后面。
    在城西农村的那个邪神庙里,他被邪神附了身。
    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像一股气一样挤进了他的身体,他的魂魄被挤了出来。
    沈旦毫不怀疑占据他身体的那股力量只需要动一下意念,他就能灰飞烟灭。
    那种恐惧和无力根本无法形容,在这种经历面前,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沈旦以魂魄的形态跟在自己身体的后面,他能以第三者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说话、行动,但他的躯壳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极端陌生,并且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