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品:《偏心

    林业斐仰头亲他,神情直白得近乎热烈。
    “赵炎,爱很难明白,欲却是很直观的东西,我现在就要教你。一旦你尝试了,懂得了,就会生出许多的念,你很纯真,所以不要担心,是我贪心引诱的罪过,接下来我会做一件很冒犯你的事,你不需要理解,只要感受,明白那是我对你的爱就够了。”
    赵炎被林业斐用眼神吸引,迷茫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躁郁翻涌,室温融化,感受煎熬成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
    赵炎不懂,为什么林业斐素来洁净,却愿意忍受这样的污秽。
    他的意识渐渐浮于云端,身体像陷落在一滩柔软的浮沫之中,变得身不由己。
    赵炎呼吸窒闷,有不可遏制的气息想穿越声道,却被阻隔着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低头看向林业斐的发顶,无声地唤他.....阿斐。
    灵魂忘记了归处,每一次的游离都是一次意识的自我放逐,赵炎终于控制不住地万念齐飞,思绪疯涨,然后被驱使着堕落,享乐,眷恋片刻的温存,淋漓短暂的贪欢。
    如果极乐的尽头是虚无,那虚无的尽头又是什么呢?赵炎垂下眼尾,那里凝结着不能干涸的泪痕,然后他看到了林业斐,林业斐也抬头望向他,那一瞬间赵炎突然明白了,原来欲是虚妄,而爱才是真实。
    林业斐缓缓爬起身,到床头柜上拿了纸,慢慢吐尽了口中的东西,又爬回赵炎身边,撑着一条膝盖和他面对面地坐着。
    赵炎面颊的颜色还没褪去,他将全身缓慢收拢,又恢复了先前蜷缩的模样。
    只是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露出了一只白里透红的耳朵,他飞速瞥了一眼林业斐,眼神还没碰到就急忙躲开了。
    林业斐笑着摸了摸赵炎的头,他嘴角还挂着些污渍,赵炎转头的瞬间看见了,他愣了愣,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想替林业斐抹掉。
    林业斐先他一步用食指揩了,低头看了看浮白的一滴水,他指着赵炎问:
    “脏了,害怕吗?”
    赵炎摇了摇头。
    林业斐把手伸到赵炎面前,赵炎没有犹豫地低下头。
    腥膻,酸涩,有着人类原始的起源,也带着人性潜在的罪恶。
    “怎么这么乖……”林业斐叹息地把赵炎拉过来,用额头抵着他额头,声音嘶哑地说:“所有罪恶我会担,你只要一直开心快乐就好。”
    赵炎退开了一点,努力瞪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缓慢摇了摇头。
    赵炎虽然记性差,却不是没有良心。
    他不想一味地接受林业斐对他的好,只要林业斐肯教他,他一定会努力地学习怎么对林业斐好。
    “赵炎,你爱我吗?”林业斐看着赵炎的眼睛问。
    赵炎几乎是立刻摇了摇头。
    林业斐为赵炎做的事,对他的好全都是因为爱,可赵炎连怎么对林业斐好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懂得如何去爱他呢……
    结果似乎并不意外,林业斐平静地笑了,伸出手刮了刮赵炎的鼻子,站起身对他说:
    “刚才出汗了,先去洗个澡吧,我也去隔壁的浴室冲一下,一会下楼吃饭……”
    林业斐转身想走,赵炎赶忙用手拽紧了他的手臂。
    林业斐呆立着没有转过来,他的侧脸淹没在阴影里看不出悲喜,只是有些无奈的说:
    “放心,我没有生气,只是,你现在最好不要碰我,我需要自己去解决一些问题……”
    林业斐从没有用这么严重的语气跟赵炎说过话,所以赵炎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给林业斐添了很大的麻烦,而怯懦地放开了他。
    关门声响起,赵炎才突然意识到,有了林业斐的陪伴之后,自己其实很厌倦孤独。
    第17章
    食材早就备好了,林业斐做饭很快,没一会就端出了四菜一汤。
    荤素搭配,还有一道饭后甜点,玉米酥烙。
    赵炎踩着饭菜上桌的点下来了,这一次没有坐等林业斐给他盛饭,而是帮忙一起摆好了碗筷,还帮两人都盛好了饭和汤。
    做完这些赵炎便开始安静地享用饭食。
    他依旧对所有的菜都十分赏脸,不一会儿盘子清掉了大半,只是这顿饭吃得出奇的沉默,期间两人几乎都没怎么说话。
    林业斐一直在看手机,赵炎不停把碗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赵炎生气地将手伸到林业斐面前,抓起手机的一角夺了过来,轻轻倒扣在桌面上。
    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可能已在脑海中预演千遍。
    林业斐由着他拿走了手机,愣了一会才说:
    “对不起,吃饭的时候我不该看手机,但是我们下午要去天文馆,我得在网上提前先定好票,还要查好各个场馆的开放时间,才好安排行程。”
    天文馆.....赵炎难以置信地望着林业斐,他以为林业斐生气了,所以吃饭的时候才不愿意理他,而起因只是因为赵炎说了一句不爱他。
    幸好林业斐没有再问,也没有不理他,一切只是虚惊一场,赵炎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林业斐伸手要手机,赵炎很听话地双手奉还。
    只是这一次他一边查一边不忘给赵炎添菜,两人迅速吃完了饭。
    下午钟文亮把他们送到了天文馆。
    一下车,林业斐自然地牵了赵炎的手,赵炎也很快反握住,拉着林业斐往里走,钟文亮偏过头,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