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作品:《退出夺嫡后我当上了太子妃

    他犹还记得在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次见姜冕的情景。
    那一日姜冕一如既往的往万季楼里钻,甚至还变本加厉的叫歌舞伎们进东宫表演。
    他身为伴读理应劝谏,可当他看见姜冕那双跃跃欲试的挑衅的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有一种席卷全身的无力感。
    他垂手站在门口,看向姜冕的目光不知是疼惜还是怜悯。
    姜冕显然也没见过他如此模样,难免有些慌神。
    十八岁的小太子挥了挥手,周遭立即安静下来。
    “贺恂,本宫不过是听个小曲儿,你装出这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给谁看?”
    贺恂抬头,缓缓走到姜冕身边跪下,他喃喃道:“殿下……”
    姜冕愣了一下,随即很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他仍然嘴硬:“这又是你的什么新把戏吗?”
    贺恂无言,只能轻叹一口气。
    姜冕不知道贺恂心中压力,还以为是他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思及此,不知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子恐慌感来,若是贺恂真的不管他了,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人真的心疼他了。
    姜冕立即让那些歌姬下去,愤愤不平地向贺恂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贺恂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问:“今日臣能和殿下一起睡吗?”
    “为什么?”姜冕奇道。
    “……臣与父母亲吵架了。”
    姜冕听罢哈哈大笑,随即奚落道:“没想到咱们从小品学兼优的贺伴读也会跟长辈吵架?”
    说罢,他又故作大方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勉为其难的和你睡一晚吧!”
    是夜,姜冕已经沉沉睡去,其均匀的呼吸羽毛一般轻抚着贺恂的面颊。
    贺恂却辗转难眠。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描摹着太子的脸庞,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要占有姜冕。
    原先姜冕是君他是臣,两者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而如今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太子,既然如此是否证明他们之间的高墙已经轰然倒塌了?
    这个想法让贺恂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如果他能得到姜冕,那做这个太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贺恂不知道那一晚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那个梦里姜冕也同样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大概今晚会写完完结章!!!再放个番外!!!
    第八十章 番外三秦旌篇
    秦旌十二岁跟着父亲入宫的时候从鱼池子里把年仅八岁的小太子拉住了。
    那时候秦旌还不知道眼前这个怕的浑身发抖的小孩是太子,他只以为这小孩是和他一样跟着父亲进宫请安的勋贵家的孩子。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问:“你怎么样?”
    这孩子好像吓傻了,抱着他一个劲儿的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就哭晕了过去。
    正当秦旌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时,一个华贵的女人带着一大群人把这小孩给带走了。
    后来秦旌才知道,那个华贵的女人是继后高若雪,而他偷偷跑出来在池塘边拉住的小孩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赞他赤胆忠心,不仅在识破奸人诡计还救下了太子,故而赏给他一柄很漂亮的小匕首。
    秦旌虽然受之有愧,却还是十分开心。
    秦旌第二次见姜冕是在三个月后了,听闻太子殿下在那日之后收了惊吓,发了好多天的高烧,这几日才将将痊愈。
    皇后召他进宫,姜冕就跑出来自己谢他。
    纵使十几年过去,秦旌仍然记得那一日小太子羞怯的跑到自己面前,说:“哥哥,谢谢你。”
    他告诉太子自己叫“秦旌”,是秦将军的儿子。
    小太子拉着他的手,笑得很甜:“那本宫以后就叫你旌哥吧!”
    这一声“旌哥”一叫就是三年,在这三年里秦旌就像一个称职的大哥一样小心呵护着他的太子弟弟。
    可在秦旌十五岁的那一个春天,噩耗悄然而至。
    他父亲在边疆连连败退,甚至还丢了一座城池,这让远在京城的皇帝勃然大怒,一道圣旨杀了他父亲的头。
    他也一夜之间从京城勋贵变成了罪臣之子,被发配前线。
    秦旌离京的那一日连绵细雨,十一岁的姜冕撑着一把油纸伞来送他。
    姜冕紧紧地抓着秦旌的手,说:“旌哥,别害怕,本宫会去救你的!”
    秦旌不奢望姜冕救他,他只是舍不得这个弟弟。
    很快押送他的狱卒上前来请示,姜冕不便耽搁太多时间,只能让他先走。
    他三步一回头地走在细雨中,心里无限惆怅。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身后姜冕喊道:“旌哥好好活着!等着我!”
    临别前的这句话成了秦旌这些年生死一线中的唯一支撑,他无时无刻不再等着姜冕来践行诺言。
    幸好,姜冕还没有忘记他。
    在他二十三岁的一个冬日,穿得厚实的太子殿下突然如天神般降临在他面前。
    姜冕看着秦旌夺眶而出的眼泪,鼻子也酸酸的:“本宫可否来晚了?”
    此时,秦旌已经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在军营中杀出了一片天地,可他身上的旧伤遇见风雪阴天还是会疼的。
    他望着眼前艳丽无比又华贵非常的姜冕,恍然察觉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原先那样纯粹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