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作品:《娇珠映玉》 这点小事,若是以往的陆玄愔,倒也不会和他计较。
见她不作声,以为她不相信自己,陆玄愔便要出去。
“王爷!”褚映玉赶紧叫住他,万一真让他去叫宁福儿过来对质,那不是让他知道他们夫妻吵架,翻旧账嘛?
她也会不好意思的。
陆玄愔固执地看着她,“你相信?”
“相信了,相信了!”她赶紧将他拉上床,“王爷,你陪我睡觉罢,我困了。”
其实她也不是怀疑他,全世界的人都可能会说谎骗人,只有雍王不会。这位王爷素来不屑说谎,若是他做的事,会亲口承认,没做的事,休想赖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102章 恶有恶报
在褚惜玉喊出那句“她不能如此不孝,会被世人戳脊梁骨”时,陆子晏就知道要糟。
果然,陆玄愔面色森寒地看过来,冷声道:“叉出去!”
没给两人求情的机会,高大矫健的王府侍卫出现,粗暴地将两人扯起,然后直接丢出王府。
两人狼狈地摔在王府的大门口前。
幸好刚下了场雪,王府门前的雪还没扫干净,两人摔在雪地里,倒也没伤着,就是看着极为狼狈。
路过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惊讶地停下来观看。
住在这附近的,都是权贵之家。
可想而知,这一幕估计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跟着出来的柳全厉声道:“我们王妃刚回府,太后娘娘叮嘱了,王妃要好生安胎,你们却来打扰她,还辱骂她,安的是什么心?”
这话其实是说给那些路过的人听的。
果然,那些人听后,看陆子晏两人的眼神多了鄙视。
最近京城里谁不知道长平侯夫妻做的恶,要点脸的,都不会来找苦主雍王妃求情。
这次宫里的太后和圣人态度非常坚定,谁来求情都没用。
是以也不会有哪个二愣子不识趣地跳出来说雍王妃不孝,将生父亲手送去大牢之类的,要说也只在私底下嘀咕几声雍王妃是个狠人,以后最好不要得罪她。
更不用说,现在雍王妃还怀了身孕。
那可是太后和皇后都盼着的小皇孙呢,太后为此破例留雍王妃在慈宁宫安胎,便知道宫里有多重视。
这时候,没人会敢打扰雍王妃养胎,就怕有个什么。
荣亲王府的下人见两个主子居然被雍王命人丢出来,噤若寒蝉。
他们也不敢抗议什么,赶紧过去将两位主子扶起来。
“世子、世子妃,你们没事罢?”
陆子宴还好,褚惜玉是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哪里受得住,摔在地上时,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好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陆子晏身上的衣服沾了雪,头发也有些凌乱,被人这般粗暴地丢出来,于他而言是奇耻大辱。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就算去年在昌乐公主府里与褚惜玉的私情暴露,昌乐公主最多也只是怒声赶人,没有直接动手将他丢出去。
陆玄愔是第一个!
陆子晏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再难维持什么风度,甩袖就上了马车。
“走!”他喝道。
今日丢脸丢到大街上,不用想也知道刚才这一幕很快就会传遍京城,暗地里不知会有多少人嘲笑他被雍王丢出府。
若说去年那事,虽然也丢脸,但世人提起他时,更多的会说男儿风流,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
然而现在,世人提及,只会说他陆子晏不如陆玄愔一个结巴,甚至还被一个结巴瞧不起,丢出了王府。
陆玄愔简直是将他的面子和尊严都往地上踩。
陆子晏心中恨极。
“世子?”下人迟疑地说,“世子妃还未上车呢。”
夫妻俩一起来雍王府,坐的同是一辆马车,若是这么走了,世子妃只能和下人挤一辆马车回去,这传出去,未免太不体面,对世子的名声也不好。
闻言,陆子晏被怒气冲晕的脑子清醒几分,不再言语。
那边的褚惜玉也被焦急的嬷嬷扶起来。
她摔得不轻,浑身难受,不过比起身体的难受,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茫然。
等她看到陆子晏就这么上了马车,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时,更是感觉到一种刻骨的寒冷,比天空中正在纷扬落下的雪还冰冷、无情。
陆惜玉木然地被下人扶上马车。
马车里的光线昏暗,夫妻俩各坐一边,谁也没开口,就这么安静地回到荣亲王府。
刚下马车,褚惜玉便见她的陪嫁丫鬟香柳焦急地过来。
“小姐,少爷出事了。”
褚惜玉很快意识到她嘴里的“少爷”是褚瑾玉。
原本褚瑾玉是长平侯府的世子,府里的下人一般都是称呼他为世子。
只是在长平侯夫妻被关押进天牢后,圣人便下旨夺去长平侯的爵位,褚瑾玉自然也不再是长平侯府的世子,香柳等人现在只好叫他少爷。
长平侯府的爵位被夺,侯府也被官兵封了,褚瑾玉这个前任的世子被赶出来,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最后只能来找褚惜玉。
他现在是住在褚惜玉名下的一栋宅子里。
这宅子是她的嫁妆之一,她出嫁时,孟芙为了唯一的女儿,添的嫁妆不少。因她是出嫁女,嫁妆倒是还在她手里。
褚惜玉接到褚瑾玉出事的消息,又匆忙离府。
这次陆子晏没陪她一起出门,阴沉地看着马车离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围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觉得世子此时的模样极为陌生,他们的世子素来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面上一直都是带着笑容的,文雅谦和,何时像这般?
幸好,陆子晏脸上的阴沉很快退去,又恢复以往的宽厚随和。
他吩咐身边的下人,“跟着世子妃,别让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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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惜玉赶到某处巷子里的一栋宅子。
这宅子是三进,在京城这寸金寸土的地方,实属不错,只是若和以前的长平侯府比,那肯定是没法比的。
褚惜玉进门就看到弟弟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厮焦急地迎过来,问道:“瑾弟怎么了?”
那小厮抹着眼泪说:“少爷的腿被人打断了。”
“什么?”褚惜玉又惊又气,厉声道,“谁打断的?”
小厮迟疑道:“是、是瑞亲王府的六公子……少爷和他在迎芳楼遇到,瑞亲王府的六公子嘲笑少爷是奸生子,少爷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
褚惜玉一时间不知道更恨哪个,是恨被人骂奸生子,还是恨瑞亲王府的陆子文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打断她弟弟的腿。
若说不是故意的,绝对不可能。
奸生子!
奸生子!!!
这段时间,她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三个字,似乎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透着这三个字,私底下更是肆无忌惮地嘲笑她只是一个奸生子。
褚惜玉身体有些踉跄,好半晌恨声问:“他去迎芳楼做甚?”
就算她只是一个闺阁姑娘,也知道迎芳楼是什么地方。
有一次,她爹被同僚拉去迎芳楼喝花酒,衣服沾了那楼里的花娘身上的脂粉,回家后被她娘好一顿骂,她也知道了迎芳楼那是男人喝酒快活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陪酒的花娘。
可褚瑾玉去那里做什么?
那是他能去的地方吗?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喝花酒?!!!!
小厮忙道:“二小姐,少爷只是心里苦闷,想借酒消愁,并不是要去喝花酒!”
褚惜玉却懒得再听,直接进了屋。
褚瑾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泌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嘴里一直在叫疼。
看到她,褚瑾玉满脸恨意地叫道:“二姐,你一定要给我报仇!陆子文那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砸断我的腿,我要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褚惜玉的目光落到他的腿上,发现那条腿居然是歪的。
大夫已经过来看过,为他包扎了伤口,但因这腿伤得太严重,大夫的医术只是寻常,不是宫里那些厉害的太医,没办法帮他正骨。
褚惜玉又气又恨,拍了他一下,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出去喝花酒?你这腿去年就被人打断过一次,今年又断,你不想要了?”
褚瑾玉也很急,痛得冷汗涔涔,直叫道:“二姐,你一定要请宫里的太医给我治腿,我不想当瘸子!”
褚惜玉到底没办法看着唯一的兄弟变成瘸子,只能道:“我尽力罢。”
这话说得很虚。
她心里其实也明白,寻常人是请不动太医的,只能以荣亲王府的名帖去请,但荣亲王府绝对不会为她兄弟请太医。
褚瑾玉见她答应,总算放心,一脸期盼地问:“二姐,怎么样,你去见那女人了吗?她答应救爹娘吗?”
他嘴里的女人是褚映玉。
从小到大,他就不爱叫褚映玉“长姐”,至于为何不爱,或许是察觉到父母对褚映玉的微妙态度,连带着他也从不将她当成长姐敬重,视她如无物。
是以直到现在,他还没能纠正以前的观念。
自从褚映玉被赐婚七皇子、出嫁、册封王妃,褚瑾玉就没怎么和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