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作品:《病娇美人的替身文学

    “君念,好久不见。”傅医生大约四五十岁,一脸慈善,笑起来平易近人。
    “傅医生,你好。”司君念打招呼。
    傅医生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知道他所有的底细,司君念在他这儿可以放松自在地畅所欲言。
    那些不能说出口的思念,他都在这间心理治疗室倾诉过。
    他的害怕,他的恐惧,他的胆小,他的心之所向,都装在那本厚厚的心理诊疗记录里。
    “这是姜夏吗?”傅医生视线转向姜夏,开口问道。
    “嗯。”司君念有些惊讶傅医生能一下猜到。
    “傅医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司君念的爱人,姜夏。”姜夏跟傅医生握手,礼貌周到。
    “哦?”傅医生看看你又看看他,“没想到,半年时间倒是发生了不少事。”
    “二位请坐。”
    治疗室的装修整体偏向温馨,待客的沙发是浅色布艺质地,给人回到家里的温暖感。
    给两人倒了茶水,傅医生在对面坐下。
    “恭喜你,君念,得偿所愿。”司君念这么多年的求而不得,傅医生自是一清二楚。
    说实话,傅医生对司君念的执念本是不抱任何期望的。
    以他的判断,姜夏会留在美国工作生活。他们两人终究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任何交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在姜夏这儿,傅医生栽了。
    第113章 六年的心理治疗
    心理医生最敏锐,对面两人手上的戒指,正赤裸裸地嘲讽着傅医生。
    他见识过太多爱得死去活来最后终成陌路的情侣,夫妻。
    异性恋尚且难以维系,更何况圈子很乱的同性。
    他由衷地为司君念高兴。
    “我想看念念这六年的诊疗记录。”姜夏直接开口。
    这话一出,司君念吓得瞳孔收缩,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那些他最难堪的回忆,就要赤裸裸地袒露在姜夏面前,害怕,担忧,紧张,都让他感到恐惧。
    血淋淋的剖析报告,藏在最深处的求而不得,是他不能公之于众的一颗心。
    从出生起,就不健康的心脏,除了病理性的伤痛,还有关于亲情和爱情的痛彻心扉。
    他娇贵,病弱,刁蛮,傲慢地活了十九年,直到在爱情这堵墙上撞得头破血流。
    收起那些硬刺,学着成长,努力做一个健康上进的好学生。
    他向三好学生姜夏学习,即便有偌大的家产傍身,依旧在油画上付出良多。
    他的油画成就,跟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全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六年来,每一天走的都不容易,可是,这些不容易他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让姜夏知道。
    他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就是希望能配得上优秀的姜夏。
    过程不重要,结局是完美的就行。
    何必,徒增烦恼。
    傅医生笑了笑,“对不起,这是病人的隐私,我无权泄露。”
    司君念轻舒一口气,朝傅医生投去感谢的目光。
    姜夏似乎早就料定结果,他没有继续强求,转而换了问题。
    “我能知道他的诊疗周期吗?”
    在征得司君念同意后,傅医生说:“刚开始是一周一次,君念急于求成,反而让治疗陷入困境。”
    姜夏眸色深如黑潭,下颌崩成一条直线。什么样的困境呢,同样为医生怎么会想象不到。
    每次司君念会陷入飞机剧烈摇晃的回忆中,他尖叫哭泣抓狂,不停喊着爸爸。
    头发被打湿,掌心的汗能滴出水。各种尖锐的声音撞击着耳膜,让他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他们身下坐的沙发,原本是真皮的,被司君念用指甲抠破几次后,换成了耐造的布艺。
    这么严重的pdst症状,就连傅医生也没见过几个。
    那段时间,傅医生也被熬得精力交瘁,常常怀疑治疗方案是不是对司君念无效。
    可是,司君念非常信任他,一周一次的治疗从未缺席。
    初期是最难的,治疗过程中司君念好几次因为心脏骤痛,才把自己从幻境中解救出来。
    这样的治疗频率直到一年后才改为半月一次。
    再后来一个月一次,直到司君念破釜沉舟踏上去西藏的飞机。
    事实证明司君念是对的,他的治疗已经取得90%的成功,另外10%需要他去实践。只要能踏出第一步,就成功。
    “后来半个月一次,这两年是一月一次。”傅医生说。
    “之所以这么坚持,因为他有强烈的意愿,他说要去美国找一个人。”
    傅医生看着姜夏:“看来,他找到了。”
    姜夏神色冷峻,眉峰凌厉,周身环绕着一圈低气压。
    一只骨节分明的抚上姜夏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已经走出来了,因为你。”
    司君念的手掌温热柔软,用心良苦地想要抚平姜夏心里的褶皱。
    “你瞒了我好久。”姜夏的视线钉在司君念脸上,声音暗哑,回握住司君念的手用了力,指尖泛白。
    司君念喉结上下滚落几番,想开口说话,试了几次,字眼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出不来。
    酸涩充斥整个口腔,他莫名的开始觉得委屈。
    明明他孤身一人来来回回六年,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他痛苦过,难堪过,崩溃过,却从来没觉得委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