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跟你爸一个死法?
    李安洲更惊讶了,难道......当年程景望父亲不是因病去世的,而是因为吸/毒过量?!
    不是,那任子炼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程景望蹙眉:“你什么意思?”
    “呵,原来你不知道啊,但我不会说第二遍的,”任子炼让手下把合同给程景望,“这是股权转让书,我要你在程氏的股份。不然......”
    他意味深长地停住了话语,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
    程景望沉着脸,接过笔,在转让书上签下了字。
    律师接过这份文件,翻了翻,对任子炼点了点头:“任总,我这边就先去走流程了。”
    “快去快去,”任子炼摆摆手,注视着程景望,“可不能让程二公子的心意落空啊。”
    看律师带着两份文件离开,程景望问:“现在能放人了吗?”
    “放,程二公子这么慷慨,我当然要放了,”任子炼讥笑,“可是,我没说你签了字的话,我就不按按钮哎。”
    话音未落,他直接摁下了遥控器。
    “不要!”
    有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大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李安洲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站在床边的阿坚扑过去抢遥控器。
    但是太慢了,身旁的机器已经启动,李安洲明显感觉到那冰凉的液体被注入了他的体内......
    第82章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作用, 李安洲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听见警笛声大作,然后有破门而入的声音。
    警察终于来了吗?那他这“饵”也算是没有白当。
    大厅内已经乱做了一团,程景望疯了一般地跑过来抢过遥控器踩碎, 狂揍任子炼。
    可能是因为警察来了, 在场的保镖没了底气,根本拦不住人。
    程景望揪着任子炼的衣领, 一拳又一拳地揍下去。
    阿坚拦了好几次,但程景望红着眼, 像中邪了一样, 甩开阿坚,继续揍。
    最后还是阿坚大喊:“李安洲还没死!”
    程景望这才停下来,如梦初醒地跑到洲洲身边。
    李安洲身上绑着的绳子又粗又紧,程景望解不开,就徒手去拽, 粗粝的麻绳磨得他手心血肉模糊。
    但他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只一个劲地用力, 麻绳都被他的血给染红了。
    几个警察跑上来帮忙, 用刀割开了绳子, 又撕掉了李安洲嘴上的胶布,抓着程景望说:“你冷静一点。”
    程景望完全听不到他们的话, 俯下身抱住了洲洲。
    他泪流满面,浑身都在发抖, 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安洲被程景望这副模样吓到了,紧紧回抱,安慰着。
    安慰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任子炼不是给他注射了高纯度的毒/品吗?
    他到现在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边任子炼被揍得满脸是血。
    阿坚扶他起来, 他挥了手臂下甩开了:“你果然是卧底。”
    说完,他站在原地等警察来铐, 眼神戏谑地看向李安洲和程景望。
    李安洲问:“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任子炼略带癫狂地笑开了,露出了沾满血的牙齿:“哈哈哈你猜啊,□□可是要被判死刑的,我哪有那么蠢?”
    “疯子!”李安洲忍不住骂了一句。
    看来任子炼给他注射的不是毒/品。
    而说毒/品,或许是想逼程景望签字,又或许是想逼得程景望失控疯魔。
    不过,不管对方的目的如何,最终都不会如愿的。
    现下,程景望的状态很不好。
    李安洲让他正对自己,握住他的手说:“景望,你听我说,我没事,他是骗你的,我没有被注射毒/品......”
    程景望脸色刷白,面容呆滞,眼泪失控般地往下流。
    听到李安洲的话,他失焦的眼神终于有了色彩,他问:“真的吗?”
    李安洲擦掉他的泪,自己也不禁落泪:“真的真的,我没死。”
    程景望低头与洲洲额间相抵,又伸手抚上了洲洲的脸,最大限度地去感受恋人的体温,肌肤温热的触感让他安心,他低叹:“太好了......”
    两人先被送去了医院。
    李安洲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任子炼给他注射的确实不是毒/品。
    医生对仪器内残留的液体进行了检测分析,结果发现是葡萄糖注射液......
    李安洲深深地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程景望的状态好多了,已经变回了平时那高冷的模样,只是包扎伤口时,一定要洲洲在场哄着。
    李安洲知道他被吓坏了,可能还由此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就一直陪着。
    看着他手心的伤,李安洲很是心疼。
    在医院忙完,出来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他们还要跟警察去公安局做笔录。
    在警车上,程景望还握着洲洲的手不放。
    李安洲轻轻挣了出来,把手覆在了程景望的手背上,温声说:“你手心有伤,不要抓着我,换我抓着你。”
    程景望盯着他,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眼神里的情绪也有点晦暗不明,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拿苏若莹威胁你的事,自己就去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万一那注射器里真的是毒/品怎么办?”
    李安洲解释:“我在去的路上联系了宋局长,问他准备不准备收网,我可以当那个‘饵’,宋局长听了我说的事后,同意了,途中还派人来在我身上藏了录音的设备,他们是能保证我的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