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作品:《我逼对象吃软饭[快穿]

    温聿忍住推拒的冲动,眉眼不自然下撇,目光突然定格住了。那道一闪而逝的灵光让他脊背发冷,出了一层冷汗。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青年背上有着狰狞的伤口,不仅仅是背上,还有腰腹,胳膊……伤口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在隐蔽处。
    他换衣服时没多想,沈浮骄目前的身份离不开激烈的战斗,身上有伤很正常,当时的他压下去了那点不对劲。
    他当时怎么会认为正常呢。
    沈浮骄身上的伤怎么可能是正常受的伤呢。
    他抖着手扯下了青年的上衣。
    “先生”
    温聿没有吭声,青年穿的是温聿备用的睡衣,他太消瘦了,于是这衣服便显得格外宽大,那些伤口也就显得更加可怖。
    伤口有旧有新,数量很多,有的伤口似乎是没有处理好,还泛着血丝。温聿不再以为这是淋雨恶化的原因,这些伤口明明是新的。
    “伤口是怎么来的?”
    青年肩膀缩了缩,没动。
    温聿又耐心地问了一遍,“说实话。”
    “在很早前我得知先生在这里,”见温聿没别的反应,沈浮骄才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敢来找你,我实在受不了,每当想去找你时我就划一下。”
    “先生不喜欢我就再也不划了。我只是……我只是太难受了,这里……”沈浮骄痛苦地捂着心口,“这里太疼了。”
    “划了多少刀”
    青年拉着他的衣片一角,松松的,睁大眼睛,“不记得了。”
    温聿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神情,但他想应该是生气的,因为青年慌乱道:“以后不会了。”
    “伤口很浅的,不会留疤的。”
    过了一会他又道:“先生是在担心我么”
    “为什么”
    温聿低下头,发现青年眼睛闪着亮光,颤着睫毛,温聿感知到青年说到最后散发着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
    他有些生气,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或许不是生气,而是憋屈,沈浮骄总有办法搞出一些难以费解的事情,让他难以控制心中的情绪。
    他声音有些淡,“你真的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么?你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学会去爱别人。沈浮骄,我很多时候都搞不懂你,我不明白……你做出的所有事情,包括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真的为此做过什么呢。”
    面前的青年脸色变得惨白,温聿停顿了一下,“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而已,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你根本就不会做这些。你明白你做这些会带来的后果,可你依旧做了。”
    “你一边做出伤害别人、伤害你自己的事,却在我面前做出受害者的模样。难道我伤害过你么?”温聿闭目,轻声道:“没有。”
    “先生当然不会伤害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人教过我,我不明白……”沈浮骄的语序完全混乱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可……”他眼里含着最后一点希冀。
    温聿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知道青年在问自己为什么留下他,也知道青年想听的答案,但他只是说,“雨下得太大了。”
    雨下得太大了。
    这场雨很罕见。
    蔷薇星几十年都不会下一场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永不停歇似的,没有一点停歇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冲刷走一切,誓要把一切脏污洗去。
    雨声中伴着沉闷的雷响,把这个深夜衬托得更加寂静,良久,温聿感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近自己的胸膛,他低下头,发现是沈浮骄的脸。
    胸前多了湿润的痕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错觉。
    温聿不忍心再刺激他了,今天下的猛药已经足够了,他要保证沈浮骄之后不会乱来,也希望他能像一个正常人。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两人之间的间隙只会越来越大。沈浮骄今晚的状态本就不好,温聿明白他现在做的事情确实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他在心里轻声说了声抱歉。
    “先生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会答应我一个要求。”沈浮骄声音诡异的平静。
    “记得。”温聿循着记忆,又添了一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若我说,我想与先生亲近呢。”
    “……”
    “先生很为难”
    “……不是。”
    “那就好。”湿润的舌尖探出来舔了舔,让温聿整个人一僵,他似乎要觉得哪里开始不对起来,条件反射地要后退。
    沈浮骄停下动作,眼角湿湿地盯着温聿,“先生嘴上说的不为难,却又阻止我亲近。”
    他哈了一声,突然笑了,笑得极艳极盛,在这种情景下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这笑容在温聿看来极其毛骨悚然,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连骨带肉吞掉,还另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意味,温聿一时猜不到他要做什么,便没有动作。
    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又握紧,温聿脑中空白几秒,瞪大了眼,下意识挣扎,手脚却被制住。
    雪白的被子完全滑了下来,堆落在一旁。
    沈浮骄动作没有停,埋首下去,视界中很快便只剩下了黑发顶上的发旋,像老旧的相片蒙上一层滤镜,变得越来越模糊,再也看不见其余光景了。
    巨大又陌生的刺激席卷而来,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只青筋毕露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作为唯一的支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