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在虐文(快穿) 第568节
作品:《满级大佬在虐文(快穿)》 “陆夫子,明日见。”
陆夫子是个年近四十、浑身都是书卷味的书生。
他和蔼地朝和他告别的学生们道:“明日见,别忘记了作业,明天早上要检查的。”
闻言,走在最后的一个皮肤黝黑的孩子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然后脑袋无力地垂了下来,脸色发苦。
陆夫子看得好笑,看这些孩子的目光格外柔和。
这是一个巨大的岛,名字取得很简单粗暴,就叫第一岛。
这是贤王离开大梁后在海洋中最早打下来的地盘,它的面积有大梁一些比较小的州那么大,是贤王打下的土地中最大的一块,经过这些年的移民和休养生息,现在岛上的居住人员已经有近二十万,相当于大陆上一座繁华大城那么多的人口。
既然有第一岛,那就有第二岛、第三岛……
贤王的同情心特别泛滥,不管他的船队到哪里,只要看到有压迫,普要解放劳苦大众。
目前被他“解放”的岛就有七个,加起来有大梁的三个州那么大。
最近他还发现了一个面积很大的大陆,那片大陆据说目前只有土人和猴子,除了台风海啸来时有点可怕外,大多时候都是风和日丽,土地肥沃,非常适合种粮食。
陆夫子估摸着,要是今年大梁哪里再有天灾人祸,大概沿海的码头船只又要开始繁忙起来,也不知到时大梁又要损失多少人口。
之前湖州、青州和黄芦州的百姓背井离乡时,还是半信半疑呢,然而实在活不下去,仍是有人拖家带口地离开了大梁,登上出海的船。
如今这批百姓已经在贤王名下的领地里安居乐业,不过他们偶尔也会坐船回大陆买东西,只要他们在大梁现身,再和曾经的老乡们提一提自己现在过的美好日子,只怕那些佃农连夜都要跟着跑。
陆夫子收拾好东西,走出书院时 一个生得黝黑矮小的土人妇人挑着两担子野果经过 看到他时 殷勤的将两只果子往他手里塞。
妇人用还带些口音的大梁官话笑呵呵地问:“陆夫子 我家第一树学得咋样啊?”
陆夫子赶紧拒绝 温声和她说第一树在书院里的学习情况。
妇人知道自己家的孩子有进步时 又往他手里塞了几l个果子 这次不等他拒绝 就欢天喜地的挑着水果离开了。
这水果是要送到街上去卖的。
土人没有自己的姓名 姓就不用说了 正经取名字的都少 等孩子长大点后才会取名 看到什么就取啥名。
这第一树的姓来自第一岛 名来自他家门口的棕榈树。
陆夫子拿着几l颗饱满的果子 再次感叹 这真是个神奇的岛屿。
他刚到这里时 就被岛上的繁华惊到。作为一名学识不低的读书人 曾经他无论是从书上还是游商嘴里 都听说这里原来只是一座荒岛 岛上最有名的生物就是猴子和土人。
方才那害怕写作业的黝黑孩子就是土人的后代。
当然 现在不能再叫他们土人 贤王特地下过命令 不能搞民族歧视 土人这种蔑视的叫法是犯法的。
让陆夫子惊讶的事不止一件 还有很多 其中还有岛上的大大小小的书院。
在大梁 有书院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里的书院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收 学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考试的卷子都是一样的。
女子能读书 女子还能做官不成?
陆夫子细心观察 发现这岛上还真有女子当官的 虽然数量稀少 但那大小作坊里的小管事、大总管 有很多都是女人。
她们行事风风火火 管事管人一把罩 并不比男人差。
“贤王什么都好 就是有点离经叛道。”
这是一些刚到岛上的大梁人说的 他们接受不了女人能上书院、能当官的事。
不过等这些新来的大梁人的女儿或媳妇进了工厂 赚了钱回家后 尤其是那些识字的女儿当上小管事 拿到的薪资特别高后 这些话就再也没人说了。
管他是男是女 当一个人掌握经济命脉时 你就听不到不好听的话。
陆夫子不是大梁那些不允许女人比自己聪明的酸儒 他见过惊才绝艳的女子 承认她们的能力。
除此之外 他也被岛上书院所教的知识震撼住了。
和大梁的科举只考四书五经和八股不同 这里什么都要学 法律、算数、物理、化学、生物……
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人的陆夫子第一次看物理和化学书时 有如看天书 开始怀疑自己是智障。
由于受到的打击太大 他直接去应聘当夫子。
俗话说 学无止境 他发誓一定要偷偷将那些物理化学搞懂 所以那就先从和教这些课程的夫子们交友开始吧。
正当陆夫子感慨不已时 一道疑惑的声音不可思议地响起。
“陆海生?!”
陆夫子转头看过去 看到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也是愣了下:“齐三郎?”
两个他乡遇故知的男人彼此大眼瞪小眼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你不是同大皇子绑死了吗?”
“你不是因为身体太差 现在应该在江南别院休养身体吗?”
两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然后面面相觑 最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332章 废太子18
第一岛中心最繁华热闹的街道里,有一家生意极为兴隆的烧烤店,店里的招牌是烤鱼和烤鱿鱼,是洪城的王员外开的。
洪城的烤鱼是烤淡水鱼,这里的烤鱼用的则是海鱼,别有一番滋味。
故人见面,自然是一番相聚。
齐景天请陆海生到烤鱼店里吃饭。
说起来,虽然以前因为所侍奉之主不同而敌对,但其实不管是齐景天还是陆海生,对彼此都没什么敌意。更何况现在大皇子不再夺嫡,陆海生也离开了京城,在这里他乡遇故知,以前的恩恩怨怨,便随风而去。
“我最喜欢这里的鱿鱼仔,先炸再烤,特别香,就是里面有墨汁,吃完舌头牙齿都是黑的。”齐景天点了一大份鱿鱼仔。
洪城顺河而下就是大海的入口,陆海生自然也是吃过洪城的烤鱼,怎么说呢,海里鱼比淡水鱼的刺更少,鱼肉更结实,烤起来滋味自然更足。
两人坐在包厢里,因为王员外附弄风雅,在每个包厢的外墙上种了不怕水的藤植,还引来流水,水顺着窗户滴答滴答流到下面循环的水槽里,分外有诗意。
“我的身体是贤王治好的,他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才罢,想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齐景天感叹道,“十年前从太医院退下的方医正也来到第一岛,他还和贤王切磋过医术,最后自愧不如,现在方医正在第二岛的医学院上课呢。”
陆海生诧异,“贤王居然还给大夫办了所学院?”
他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除了第一岛外,没去过其他的岛,自然也不知道那些岛的情况。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大夫专门上的学校。
齐景天笑道:“这有什么?贤王还办了所军事学院呢,陆军和海军都有,护海侯的二儿子和两个孙子都在学院里任教。”
陆海生听后并不稀奇,看码头的盛况,便知护海侯肯定被贤王拉拢过去了。
沉吟片刻,他试探地问:“做得如此明目张胆,贤王不怕皇上发现吗?”
齐景天淡淡一笑,眼睛看向窗外码头的方向,“每逢年过节和皇上的生辰时,都会有大箱大箱的宝石珍珠装上船,送到大梁的皇宫,你说皇上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陆海生不禁默然。
他跟在大皇子身边的日子久,其实比齐三郎更清楚那位皇帝的性格。
皇帝已经老了,也变得昏庸,他现在只想享乐,只想握紧手里的大权,任用不会妨碍他享乐的官员。
贤王做得再过分,那也是在大梁的国土之外,只要不影响他在大梁的权威也不影响他的快活日子,他怎会介意?
“大梁如今人口减少,你真以为皇上不知道吗?”齐景天嘴角露出讥笑,“皇上拿世家无可奈何,他只能坐视世家豪门从百姓手里抢夺土地……是以那些佃农跑了,皇上说不定心里还挺高兴呢。”
佃农没有自己的土地,给世家豪门种地是增强他们的实力,皇帝巴不得没人给他们种田种地。
让你们贪!让你们贪一大片土地!
以后没人种地,你们就看着良田变荒草地吧!
两人就着烤鱼喝酒,享受着美酒佳肴,都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宁谧美好。
酒是果酒,荒岛上的土人是不种地的,但他们从不缺食物,林中到处都能找得到果子,若是能找到只猴子,那就是顿美餐了。
贤王到来后,让土人摘果子酿成酒,多余的就做成果干。
土人不仅住上房子,冬天也不愁没食物,日子比以前过得更好,一个个终于从树林里出来,积极地学大梁的官话,孩子也上书院学大梁文字。
现在除了外貌,他们大部分人和大梁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聊了会儿,又说起贤王名下的几个岛,感叹幸好船厂的船已经改良到第三代,船的速度快了不少,不然那些岛与岛之间的距离实在远,不好往来。
齐景天道:“现在第一到第五岛,大部分的岛民说的都是大梁官话,就是第六、第七岛因为缺人缺得厉害,现在大部人说的还是当地土话。”
“前三个岛的书院加起来有几千学生,学生一年有两个假期,寒假一个月,暑假两个月,贤王将学生全安排到文风不盛的岛上,教当地人说官话。”
陆海生闻言,说道:“我看当地人还学得还挺好的。”
他夹了一片腌萝卜放进嘴里,这些原本的荒岛的土地其实非常肥沃,就连萝卜都长得特别肥壮,水份也足,脆嫩可口。
“那是因为有利可图。”齐景天眉眼间都是敬意,“贤王去到哪,工厂就开到哪,不会官话的厂子一律不收,结果你也看到了,第一岛到第五岛上的百姓基本都会说官话。”
“贤王还让书院里出来的学生给百姓们扫盲,教他们常用字和算学。”
凡是读书人,都有教化天下的愿望,要不是被贤王和小虎塞了一大堆事,忙得头秃,齐景天其实也想去书院任教的。
陆海生不用问就知道这些岛上的百姓们有多疯疯,这可是读书识字的机会啊,单是这个,就不知收拢多少百姓的心。
别以为百姓吃饱喝足就满足了,在丰衣足食的基础上,他们也有更高的追求,也知道读书识字的好处。
陆海生又问:“我发现岛上有很多厂子,香皂厂我是知道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厂?”
齐景天明显比其他人更清楚岛上的情况,今日难得遇到,问他倒是不错。
虽然问岛上的居民也可以,但比不过齐景天这主事人知道得更清楚。
其实陆海生刚到达第一岛的时候,就被勒令在码头的迎客居住了三天。
迎客居其实就是一大排平平无奇的平房,里面都是男女分开的大通铺,他们在里面洗头洗脸洗澡,全身都洗刷掉一层皮,还让大夫把脉检查,确定什么问题都没有后才能踏上岛。
陆海生当时对无限供应的香皂非常好奇,暂时住在迎客居的外来百姓也因为这香喷喷的香皂安下心来。
他们肯定是有大用的,不然谁舍得给他们用这名贵的香皂?
三天后,他终于可以离开迎客居,接着他就留意到香皂厂,听说这个厂几乎每个岛都有。
每天早上,会有一大群女工去香皂厂上班,工作到下午申时末下班。
下班时,一群人从工厂里走出来,那些女工们抬头挺胸,脸上都是骄傲和勃勃的生气,和他在大梁时看到的那些低头顺眉的女人截然不同。
同样是平民百姓,大梁的大部分女人活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在娘家时看娘家人的脸色过日子,出嫁后要看着丈夫、看婆家的脸色过日子,她们不像岛上的女人那般鲜活、那般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