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又懒又娇 第43节

作品:《咸鱼美人又懒又娇

    我看你们也别捂嘴了,听的清清楚楚好嘛。
    他倒也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但因为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也捕捉到一些关键词,便下意识问了一句:“哥,她们刚才是不是说我们是单美。”
    路寂本来都要收拾东西起身了,闻言顿下动作,偏头瞥他一眼:“嗯。”
    季挽靠进椅背,脸上流露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什么是单美,新流行的网络语吗?我只听说过独美,这两个意思一样吗,都是单独美丽的意思?”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解读的路寂明显愣了愣,跟他四目相对了一会,唇角缓缓勾起不甚明显的弧度:“季挽。”
    “嗯?”
    路寂摁住他的脑袋揉了揉:“你怎么这么可爱。”
    “认真问你问题呢,你怎么又弄我的头发。”季挽挡开他的手,看他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不悦地嘟了嘟嘴巴。
    路寂的目光便自然落在他润红的嘴唇上:“少儿不宜的问题,小朋友不要多问。”
    季挽极度无语,忍住想翻他白眼的冲动:“人家女孩子干嘛大庭广众下说少儿不宜的话题,不想回答算了,我自己百度。”
    见他真的拿出手机要打开浏览器,路寂握住他的手腕,垂眸看着他:“没必要百度,我告诉你。”
    季挽立刻露出一副求知欲旺盛的神情。
    路寂默了几秒,语调沉而缓慢:“这是很久以前就在网上风靡起来的一种文学概念,比较小众,通常用来形容两个超越一般关系的男性朋友。”
    这解释也是有够含蓄模糊的,季挽听得一知半解,只抓住自己感兴趣的关键字眼:“超越一般关系的男性朋友……”
    垂眸沉吟片刻,他又突然变得很兴奋,用另一只手指向路寂跟自己:“那不就是指我跟你这样的吗,咱们俩现在可不就是超越一般关系的好兄弟了?”
    路寂抓着他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季挽朝他仰着脸,眼角弯出轻柔的弧度,放映厅蓝色的灯光倾泻在他眼睛里,碎光明亮,像盛着一汪深蓝的星河。
    路寂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压低嗓子:“嗯。”
    “哦。”季挽何其信任他,根本没有丝毫怀疑,还沉思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两个女生也挺有意思的,初次见面就判断他跟路寂关系不一般,眼神挺好使。
    恰巧这时有工作人员过来清场,季挽吸完最后一口可乐,拉起路寂起身离开。
    冬天天色暗得快,他们从出来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紫金色的余晖蔓延在天地间,给清冷的冬日涂上一抹暖意。
    季挽伸手指着天际那橙红色的圆球:“你看这夕阳像不像一颗巨大的鸭蛋黄。”
    路寂多了解他,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小孩的言外之意,眉梢微挑,眼睛里也噙着柔和的笑意:“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啊。”季挽扭过脸,赤橘色的霞光打在他脸上,像是染了一层胭脂:“烤肉!感觉好久都没吃了,上次吃烤肉还是上次!”
    好可爱。
    路寂目下看着他漂亮的眉眼,唇角浅浅勾着。
    在烤肉店点东西时季挽一直在跟宿舍里的人聊天,等放下手机,肉跟菜都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了,路寂正在他对面慢条斯理烤着肉片。
    季挽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基本全都是他爱吃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是跟路寂吃饭,桌子上就不会出现他讨厌的食物。
    季挽眨眨眼,心里有一瞬间的悸动,很陌生的悸动,跟期末拿到奖学金,游戏里得到mvp的那种血液加速奔腾的热血和荣誉感不同。
    这种悸动更细微,无声无息,像一团缥缈的,抓不住的青色雾气,不明显不突兀,却始终在他胸口那处淡淡萦绕着,像醉酒时的微醺感,晕陶陶的,有点舒服,还有点上头。
    是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跟路寂在一起,只要看见或想到路寂,他就是会控制不住地感受到那种微醺般上头快活的感觉。
    所以,路寂其实是个让人上头的男人?
    季挽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好笑地摇摇头,支起胳膊,一只手托着半边脸,懒洋洋地望着对面还在认真烤肉的路寂。
    路寂不仅脸没得说,手也生得很漂亮,手掌很大,捏着拨架的手指修长白皙,骨感又不缺乏力量感,让人看着很容易联想到一种触手生温的羊脂白玉。
    看着这样的一双手,季挽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是手控了。
    熟悉的“嘀咚”声响了两下,季挽回神,朝放在水杯旁的黑色手机瞥了一眼:“哥,你的。”
    路寂在给牛小排翻面,心不在焉地回:“我手没空,你帮我看一下。”
    “哦。”季挽没做多想,拿起他的手机:“密码多少?”
    “0615。”
    “0615。”季挽边重复边把这几个数字输进去,可能锁屏前路寂就在看微信,这会解锁直接就进入微信的聊天界面,季挽粗粗扫一遍,突然“咦”一声,语气很是讶异。
    “哥,你把我微信置顶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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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路寂捏着夹子的手一顿, 神情间闪过不甚明显的慌乱,但也仅仅只是这一瞬间的事,很快他就重新恢复冷静, 将这短暂的失控掩盖得不留一丝痕迹。
    给烤好的肉片刷上酱汁,夹到季挽面前的白瓷盘里,才掀起眼皮,黑眸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嗯, 很早之前就设了。”
    季挽看着他面无表情神态自若的模样, 反倒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反应过激了,压下心里的怪异,觑着他说:“很早是多早啊, 咱们也没认识多久吧。”
    路寂拿起手边的杯子, 喝了一口大麦茶, 略微沉吟道:“讨厌我这么做吗?”
    季挽微微一顿, 想都没想就忙举起手否认:“不是, 倒也不至于讨厌, 毕竟这本来也就是个人的自由……”
    说罢又朝他瞄了两眼,语气略显犹豫:“就是觉得一般也很少有人会把普通朋友设成置顶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见识少,毕竟我身边也只有赵飞跟他女朋友, 还有我老爸和我家付女士才这么做。”
    而他们要么是热恋期的小情侣,要么是恩爱数十年的老夫老妻,做这种事也显得很自然和甜蜜,没有丝毫违和感。
    与之对比, 这件事如果放在他跟路寂两个大男人身上, 怎么说呢, 好像是不是就会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怪怪的。
    季挽说完,内心还莫名有些忐忑,舔了舔嘴唇,下意识躲开路寂向他投来的眼神,其实他只是直观表达自己的感受而已,也不知道会不会让路寂觉得不开心。
    底盘里的烤肉基本都已经熟了,油声“滋滋啦啦”,扑鼻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散开来,特别诱人。
    路寂看了他几秒,慢慢垂下视线,拿夹子又给他夹了两片火腿:“我一开始也没有把你设为置顶,是后来才设的。”
    季挽点点头听他说,顺便把那片火腿吃了,味道很不错,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路寂便接连给他夹肉:“你知道我身边除了沈景他们,能说上话的朋友其实没有几个,大多数时间都是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不怎么用微信,你可能觉得这只是我委婉拒绝别人的说辞,其实这是真的。”
    “认识你以前我的确不常打开微信,也是后来跟你慢慢熟悉之后微信才用的多了,但也仅仅只是跟你聊的多而已,后来为了省事就干脆把你设了置顶,设完的确方便了很多,时间久了,早就成了一种习惯,要不是你今天突然说起,我可能都忘了还有置顶这件事。”
    路寂说话时的语调低缓,嗓音透着一股懒懒的漫不经心,虽然一次性说了很多,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冗长和繁琐,反而还有想继续听下去的欲望。
    因为声音太好听了,季挽又在吃烤肉,脑子自然就转得慢了点,等肉熟的间隙,他咬着筷尖微眯了眯眼睛。
    而后抬眼朝对面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段话给他施加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好像在路寂脸上看出了几分落寞。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像路寂这样完美优秀的男神,私底下却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真心朋友。
    怪不得路寂平时总是只找他一个人玩,吃饭找他,下课找他,去游乐园找他,现在看电影还是找他。
    平时微信聊天也是秒回,电话秒接,几乎挤占了他除去上课和打游戏以外的全部私人空间。
    原来男神也不过是在努力维系跟他的这份难得投契又来之不易的友谊罢了。
    想到这里,季挽不禁有些触动,心里涌起一阵难言又酸涩的情绪。
    路寂夹了一块青椒放进嘴里,慢吞吞嚼了咽下,隔着桌子望向他,缓缓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我现在就可以取消。”
    季挽:“……”
    怎么办,他一定是失心疯了,竟然觉得此刻的路寂有点可怜,委屈求全的模样像是电视剧里受了极大迫害的小白花,而自己就是那个十恶不赦迫害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恶霸。
    对面路寂已经拿起手机开始操作了,季挽眼皮跳了跳,实在受不住内心那股子煎熬和愧疚感,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扔回旁边。
    路寂撩眼看着他,眼神显得有些无辜。
    季挽撇开视线,端起水杯喝了口大麦茶,润了润嗓子:“不用取消,其实我也没有觉得不能接受,就是没想到你这么看重我这个朋友,心里还挺惊讶的。”
    “嗯。”路寂微垂下眼,修长的手指在水杯上一下下缓缓摩挲:“你很重要。”
    这句话像是一阵吹过早春麦田的清风,吹得季挽的心湖皱了皱,荡开层层涟漪。
    虽然多少有点肉麻,但更多的其实还是感动,季挽切实感受到了来自路寂那份沉甸甸的友谊和心意,可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自己不能只是这样单方面的承受,总要表示点什么才好。
    微忖须臾,季挽脑内突然灵光一闪,举起自己的手机:“哥,我也把你置顶吧。”
    路寂手里的夹子一抖,上面的肉片差点掉回盘子里,缓缓抬头,乌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什么?”
    季挽已经开始低头对着手机捣鼓起来,嘴巴里还念念有词:“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对这份友谊很看重的,我也很珍惜啊,你把我置顶,我也要置顶你才行,不然你岂不是很吃亏。”
    路寂看着他垂下来的小脑袋,蓬松的黑色发丝跟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显得很柔软。
    “好了。”季挽兴致很足,设置好后还拿起来给路寂展现成果:“是这样搞吧,我第一次弄这个,还挺简单。”
    路寂的目光只是在屏幕上随意瞟了一眼,便又落在他的脸上,餐厅氛围系的暖色光线将他眉眼间的清冷感淡化许多,皮肤细净白皙,像是蕴着釉色的薄胎瓷器。
    路寂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伸出手背在他脸颊贴了贴。
    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季挽睁了下眼睛,身体一僵,也没有直接躲开他的手:“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路寂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嗯,掉了一根睫毛。”
    “真的啊。”季挽不疑有他,闻言还配合地把脸又朝他仰过去一些,纤长的睫毛鸦羽般垂落,在眼睑投下一小团阴影。
    “那你帮我拿掉。”
    路寂近距离地看着这张漂亮到有些迷惑人的脸蛋,眼睛里的情绪愈发黏稠浓烈,头顶的吊灯倒映他漆黑的瞳孔中,像烧起的两团火焰。
    乖乖闭上眼睛的季挽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只能感受到那只手持久而鲜明的存在感,指腹粗糙,蹭得他的脸颊微微刺痛。
    “还没弄掉吗?”
    路寂的指尖微微一顿,晦暗的眸光清明些许,而后才把手收回放下,嗓子很沉,也很哑:“好了。”
    “哦。”季挽睁开眼撤回身体,抬手在脸颊上搔了两下。
    *
    凛冬将至,寒流入侵整座城市,随着阳大学生们身上裹得外套越来越厚,期末考的脚步也愈发向他们靠近。
    平时玩得再花样百出的学生也都不得不开始慢慢收心,每天就是教室,食堂还有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