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品:《我们家神又抽风了

    “跟你葬一块儿呗,还能怎么打算?我劝你少问这种无聊的狗屁话!”萧望舒暴躁扭头,“如果能葬在一起……即使没人记得,也没关系吧。”
    “哦,当然,”萧望舒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我说的葬在一起,当然只包括我,跟你,不包括你这位英年早逝,挂了还要在年三十和你生日当天跑出来膈应我的前女友。”
    他们停在一块墓碑前,照片里的小姑娘朝他们微笑着,露出浅浅梨涡,音容宛在。
    萧望舒跟她对视半晌,越看越觉得膈应:“这特么该不会是你的白月光吧?你要在今天告诉我她是你今生难以忘怀的挚爱,让我原谅你,让我接纳她?”
    张仙凡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凉的,冰魄一般,寒意从他额内源源不断渗出来,有如长白山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
    “萧望舒,你快手土味短剧能不能少刷一点?”他忍不住叹气,将萧望舒的手揣进他的兜里,试图用体温将萧望舒捂得热一些,“我不爱虚幻的事物,对死人更不感兴趣。”
    “那你带我来干嘛?”萧望舒挑眉,趾高气扬,“告诉我你前女友已经死了,绝对不会威胁到我们的感情?”
    “……呃,”连张仙凡本人都没想到有这么一种用途,愣了愣,笑说,“你这么想当然也可以。不过我带你来,是要和你说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我曾想过跟别人说,也有很多次,只差一点就能说出口,”张仙凡静静注视着墓碑上的女孩,用目光描摹着刻在石碑的碑文,一遍又一遍,“可惜没有。最终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出口过……”
    末了,他有些沮丧:“或许我应该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让时间解决一切。”
    “说出来吧,如果隐瞒这件事情会让你痛苦,”萧望舒见状,明白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便一手搂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能解决问题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愿意面对问题的你自己。”
    “别害怕,张仙凡,”萧望舒拍他背的手直往下滑,从腰线滑进他垂落在腿侧的手掌,再将他手指紧紧扣住,“有我在,我会陪你面对。”
    他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嚣张,幼稚与暴躁,总让人忘记他是真正凭自己冲破黑暗,逃离深渊的人,苦难灌溉得他的灵魂炽热鲜明,充满力量和可能性,仿佛无所不能一般,即便天塌下来,在他面前也不过一桩可以解决的小事。
    这也使得萧望舒虽瘦削得苍白病态,却仍能给张仙凡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支持着张仙凡将事情全盘托出:“她的死跟我有关。”
    “她当时……给我打电话,是我让她去死的,”张仙凡被萧望舒牵住的手不自禁用了些力,交织紧扣的指节泛白,像在按耐着莫大的悲伤与自责,“是我害死了她。”
    他忍不住将头埋在萧望舒颈窝,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厚重,散出来的气息濡湿滚烫,一滴泪水终究是压抑不住,自眼角跌落,消融在萧望舒浅咖色的大衣里。
    萧望舒一手牵着他,一手搂着他的腰,顺着他的背部一下又一下的抚摸:“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第45章 你去死吧
    女孩叫嘉怡,以前一直寄养在大陆的爷爷奶奶家,七岁时被接回香港,成了张仙凡<a href="https:///tags_nan/qingmeizhuma.html" target="_blank">青梅竹马的玩伴。
    她们家除她以外,还有一个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的小妹妹,性格调皮活泼会撒娇,就显得原本就内向文静的嘉怡愈发孤僻。
    年岁渐长,少女心事越积越多,张仙凡知道她不快乐,因为她不止一次跟张仙凡说:“这个家不需要我。”
    嘉怡生了病,她的世界和张仙凡的世界不一样,她说她陷落在黑暗里,度日如年,感觉一切事情都没有意义,头脑时常像是塞了棉花,轻飘飘白茫茫,思考时迟缓而费劲,记忆更如同褪色的水彩画,只余下一片空白。
    严重的睡眠障碍,思维混乱,心慌心悸让她的生活十分痛苦,她因此而陷入了自卑自责的怪圈当中,整日待在卧室里,恐惧与人交流,成日不是发呆就是哭泣,一片混沌中,还会做出许多自残自伤的事情。
    沉默寡言的性子让她在学校里受到了不少欺负,张仙凡为了帮她打架,生生将跆拳道练到黑带。
    为了让她的生活有色彩一些,张仙凡做过许多努力,吃鸡就是其中一件,而且颇有奇效,嘉怡打得很不错,跟张仙凡一起支持着当时的uyg,甚至还特地飞到大陆去看他们比赛。
    “哦?”萧望舒一挑眉,“她喜欢谁?”
    张仙凡顿了顿,无奈摊手:“颜色。”
    “哼,”萧望舒不屑轻哼,“颜色那张娃娃脸是比我讨女人喜欢。”
    “没关系,”张仙凡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角泪痕犹在,却笑着注视他,“我喜欢你。”
    嘉怡父母自认理亏,对她尤其放任,尽管她沉迷游戏成绩一落千丈,也从来不曾指责过她一句。
    可惜就在她的状态逐渐好转时,嘉怡爷爷病逝的消息从大陆传回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彻底击溃了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与快乐,让她的情绪重新跌落谷底。
    很多人都不理解她崩溃的原因,明明她的生活已经比大多数人都优渥顺利,于是将她的病因归咎于敏感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她的许多长辈俨然都在这一行列。